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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海慈航度香江宣化上人事迹香港篇

  觉海慈航度香江宣化上人事迹

  香港篇

  法界佛教总会宣化上人事迹编写委员会

  楔子

  上人自述:

  这也是一种因缘关系,业风把我从东北一吹,吹到天津,又从天津吹到上海,来到湖北,到湖北不久,又吹我到普陀山,然后经过苏州灵岩山,到广东亲近虚云老和尚。我在广东住了一个时期,又被这股也风吹到了香港。在香港一住十多年,和香港有这么一段不大不小的缘,这大概都是应该有的。1960年到澳洲,1961年会香港不久,1962年到了美国。

  第一篇 赴港与待缘

  三十二岁至三十四岁

  公元一九四九至一九五一年

  01、 随缘赴港

  1949年夏,上人初访香港。回国后却因韶关易帜,未能返回云门,于是从广州乘船又重往香港。自此,上人随缘于香江,开始了海外弘化的历程……

  上人自述:

  民国三十八年(1949年),这是我头一次去香港,在东普陀挂单。七月间,我从香港回到广州,计划中秋节后回云门大觉寺,可是八月时韶关解放(编按:据《韶关地方史大事记》,1949年10月7日韶关解放,农历为八月十六日),回不了云门。那时候,广州危在旦夕,我想再去香港,但是手里连一块钱都没有,而且身边还有一个徒弟果一(恒定)。八月十八日,我们师徒俩到船舶站看看是否有因缘可以到香港,结果遇见陈宽满居士。记得在南华寺的时候,从广州来的谢宽辉居士对十多位在家人说:“南华寺的法师有很多人衣服不够穿!”这些居士们因此发心买布料供僧,陈宽满居士也是施主之一。当时有人介绍我认识她,后来在广州六榕寺我们又见了面,陈宽满看见我们在船舶站,对我说:“我今天去香港,您想不想去?”我说:“我要去,你给我买票?”于是她就买了两张票给我,当晚我们乘船离开广州,第二天一早抵达香港,这是我到香港的因缘。

  我生来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神不怕、鬼不怕的人,我也不怕美国人说中国话。报纸上说我若不是怕共产党,不会流浪到海外;我并不是怕共产党才跑到海外的,这是时局因缘促成的。一路上,我前步刚走,后步就被共产党占领了;交通断绝,想回去也回不去,就这样子到了香港。在香港住了10多年,直到1962年到美国。

  【后记1】东普陀寺原本仅仅为数十僧众的道场,在40年代末期承担起十方丛林的责任。原因是中国大陆战乱,后多出家人从大陆逃难到香港,“日则流浪街头,夜则栖息无所。”

  当时东普陀的方丈茂峰法师发大慈悲,发愿收留难僧,坚持“大开山门,海单接众”,对内地僧人采取无条件接纳的态度。他说:“一枝草叶一滴露,一个罗汉一份斋。”一日之内,有上千出家人挂单。东普陀来者不拒,各方善信闻讯纷纷捐助米粮,令寺无断炊之苦。

  茂峰法师又率众僧“自肩木材,自削竹竿”,盖“云水堂”接待男众,另盖“葵棚”安置女众。

  【后记2】谭果式居士自小即认识上人,皈依迄今已逾50载。谭居士叙述;

  师父最初来香港,在没找到观音洞之前,挂单东普陀,茂峰法师是东普陀的住持。有一次,师父带我去见茂峰法师,师父很尊敬他,师父不管别的法师如何,看到老辈出家人总会先顶礼。

  【后记3】恒定法师,法名果一,是上人第四位受具足戒的出家徒弟。四位就是:果能(恒寂)法师、果舜(恒禹)法师、果维法师、恒定法师。恒定法师是唯一跟着上人到香港的弟子,2003年往生于香港。比丘恒定口述:

  我在潘阳认识了师父,当时我还在读书,知道我去南华寺,才跟随师父出家。民国三十八年(1949年)刚受完戒,我跟着师父到香港。师父从东北来到南华寺的时候,没有带什么东西,只有一条念珠;到了香港也没有什么东西,也只有那条念珠。

  【后记4】陈宽满居士是皈依虚云老和尚的弟子,护持佛教数10年,1980年,80多岁的她曾到美国金山寺拜见上人。

  02、泰国行脚

  1950年初,上人参加中国佛教律学院主办的留学僧团,赴泰国考察南传佛教。在泰国龙华寺住了大约四个月,十地考察大小乘佛教间的区别,各取所长,决意改革中国佛教之陋习……

  上人自述:

  我在香港托过钵,到泰国反而没有。为什么呢?因为我是住在中国的寺庙里,他们是自己做饭的,和泰国寺庙不一样。泰国天气非常热,我受不了,每天都要冲凉,因为热得太厉害了。

  香港有一位慧德法师,听说我计划要去泰国考察南传佛教,他不要我去。他想要我和他去住山,一道打同参。我对他说:“你参你的慧德,我参我的安慈的,怎么可以同参呢?”他终于有一点明白了,不再阻止我去暹罗(泰国)。

  他天天坐禅,因为不懂用功的方法,坐得吐血。所以修行不是“我用功”就一定会成,用功一样有魔障;他一用功就吐血,吐血还是用功。他不受人供养,也不拿钱,到什么地方住,你若不麻烦他,不去啰嗦他,不和他讲话,他会好好地住在那儿。如果有个居士和他讲话,或者有人供养一点钱、一盒饼干,他认为这是个麻烦,看都不看就跑了,不住那儿了。

  他在大屿山宝莲寺住了几年,在万丈瀑那儿也住了一年、半年的。以后不知道哪一个居士给他添麻烦,连我都不知道,他就跑了。因为这个人是真修行,有些居士想要供养这样的修行人,想尽方法找他,想供养他;一找者他,他就跑了。这正是修道的本色!不是一天到晚和居士啰啰嗦嗦的,没有话也挤出来几句话来攀缘,他不是的!

  像慧德法师,这是个阿罗汉境界,是个独觉的境界。他住在一个小茅棚里,衣服是破破烂烂的。他说话的声音很小,想是快没气了似地,他要靠到你耳朵上,你才能听见他讲的话。他在东林念佛堂那儿住的时候,吃人家剩下的饭。人家不吃的饭,他拿来吃。如果不给他这个饭吃,他就走了。他吃完饭,把门一关,不和人讲话,一句话也不讲,他真是言语道断,真的想当哑巴了,但不是假装不讲话。

  【后记1】比丘知定长老在《悼念度轮长老》文中叙述:

  1949年最后一日,我到香港。在香港佛教联合会,又与度轮法师相遇,真是有缘,处处能相逢。当时度老是以成元法师为领导,正在办理赴泰国留学僧手续。

  【后记2】谭果正居士16岁即认识上人,皈依迄今已逾50年。谭果正居士叙述:

  师父和一个僧团去泰国学习小乘佛教,恒定法师也一同前往。师父在泰国住了数月,深入观察小乘佛教的传统制度,决意将来改革中国佛教的陋习,所以后来在美国万佛城设立僧伽“日中一食,夜不倒单”等家风。

  【后记3】比丘恒定法师口述;

  我们曾经去泰国曼谷四个月,本来是去学南传佛教的制度,但因为手续没有办好,只好回来了。在泰国,我们还是穿中国的僧服,没有穿南传的衣服,也没有出去托钵。我们住在龙莲寺,那里的出家人都是中国人,讲普通话。泰国本来是不准中国人建立寺庙的,但是开善的广东籍法师非常有本事,他念的“大悲咒”很有感应,所以泰国政府让他创建龙莲寺,这是很不容易的,如果没有泰国政府的同意,这是不可能的。

  【后记4】龙莲寺1871年建立,位于泰国的首都曼谷,是泰国最早建立的中国大乘佛寺。中国广东省的续行法师,于清朝同治元年(1862年)到泰国弘扬佛法,受到泰王礼遇,御赐土地兴建中国寺院。该寺原是商贩贩卖“龙莲子”(即双心莲子,中药材,亦可作清凉饮料)的所在地,因此寺名为“龙莲禅寺”。该寺除建筑物与泰式寺庙不同之外,还一直保留中文佛经及茹素的制度。

  03、石洞安身

  1950年初夏,33岁的上人从泰国返回香港,除了神上打满补丁的衲袍外,身无长物。一位居士知道上人要找一个修行之处,就介绍到荃湾芙蓉山观音洞……

  上人自述:

  到香港第一年,手里没有钱,我也不向人化缘,常常打七,没东西吃。从泰国回来,有一位郭宽普居士介绍我到芙蓉山住观音洞。

  最初住观音洞时,不要说茶杯,桌子也没有,凳子、床铺什么都没有,一切皆空。我白天就各处经行。墙上有个石头台,有多大呢?就只够一个人能直起腰来那么点大,晚上我就在这上面打坐。天天就这么坐着。

  观音洞本潮湿,起初不觉得,头一天在那儿一坐,第二天你说怎么了?这个身上都变成石头了,不能动弹,甚至和石头墙壁好像合二为一似的,想动弹都不能。大约坐半个多月,有一天想起身,你说这个腿怎么样啊?就不帮忙了,这个腿麻木简直就没有知觉了;活动半个钟头之后,才可以慢慢地站起来。这样子坐着大约有一个月的样子。

  有一天竟然就不能下这个石台阶,自己就打妄想,这个地方这么潮湿,对我身体是很不好的,常常在这儿住着,这怎么受得了啊,就想要走了。但是离开观音洞,去哪儿呢?也没有一个相当的地点可以住。

  可是住进来的时候,是经过郭宽普介绍的,他最初说洞里什么也没有,若是你能住,我就介绍你去;若是不能也不要勉强。那时候也不知道这么厉害,天天坐着,这个身上都像凝结到一起是的,血脉都不流通了。这样子一来,我又想,我如果现在不住了,这好像也无始无终似的。这是人家动用好大的人情才有的。如果不住,这怎么能对得住人呢?怎么样交待?这个话实在说不出口。

  所以我下了决心,跟自己说:“就是死在这个洞里,我也不出去!潮湿就潮湿,由它吧!”因为“这不得死,换不了生;舍不了假,成不了真”,“受苦了苦,享福消福”,如果这个苦是我该受的,我尽管受好了!这样一想,好了,就死到这里也算了,不管了。以后住了一个时间,这个身上又和石头不合伙了,不开合股有限公司了,也能动弹了。一早起来,下这个石台也可以了。

  这么样子,在观音洞那儿住了几年,最后有人看我没有桌子,没有板凳,就连那个庄铺也没有,所以有居士发心送我一个坐龛,两个板凳,这么一来就比以前舒服得多了。每天到吃饭的时候,下山去乞食,到竹林禅院托钵取饭回来吃。

  有一天我回来,发现有一条大蛇进了观音洞。这条蛇好粗,好大的!它见我回来就往后门跑,它跑我就追。它跑到门口那儿,又想和我斗,就反转头来看我,然后又从后边跑掉了。以后它常常来,不知道它想要干什么。有的时候我出去,它就进来;我进来,它又出去。

  我没有跟人说我住过观音洞里,有一个人在山上住了三个月,他下来就卖广告,卖修行,总对人说:“住山真好啊!我现在住山就等于闭关哪!我在那地方用什么什么功,真是太好了”我就对他讲:“你真聪明!住了三个月山,就知道各处卖广告;我住了十多年山,也没有人知道。我太愚痴,太笨了!”

  【后记1】比丘恒定法师口述:

  观音洞不是天然的,是人造的山洞,所以很潮湿。师父很有本事的,他在观音洞住的时候,才几个月的功夫,观音洞的样子就变了。

  【后记2】恒定法师和从东北三缘寺来的恒越法师、恒智法师(这两位法师是上人是师侄),分别在东普陀寺和竹林禅院挂单。竹林禅院开山祖师融法师于1928年抵港,在荃湾芙蓉山兴建竹林禅院。二次大战期间,融秋法师率弟子辟土耕种,共度时艰。1949年,僧侣避乱南下,法师大开方便之门,招待食宿。

  【后记3】比丘尼近慈法师,广东台山人,是上人在香港观音洞的早期皈依弟子,皈依法名果森。

  1950年,40 出头的果森是富家少奶奶,从小拜观音。有一天她的朋友黄太太(罗果明)问她:“要不要皈依,拜师父啊?”当时的她连什么是拜师父(皈依)都不懂,黄太太告诉她皈依的好处及这位法师的慈悲等事,于是她在王果海家拜见师父,正式皈依。初见师父,师父只有30岁左右,很清瘦。后来果森家的生意出了问题,家道中落。上人知道她的处境后,告诉她要逆来顺受。果森于1998年剃度,2000年受具足戒,法名亲仁,号近慈,2008年农历八月安详往生,世寿一百。

  【后记4】黄果君居士11岁即皈依上人,迄今已逾50年。黄果君居士叙述:

  师父从南华寺到香港的路上,遇到一位方居士,是虚老的弟子,所以他认识师父。方居士问师父在香港有没有认识什么人?师父说:“没有,一个人都不认识。”方居士就说:“我介绍一些朋友给您认识。”方居士在1950年介绍一位王太太(王果海)。王太太是我妈妈(罗果明)一切的一位邻居,同我妈妈一共四、五个人是头一批皈依师父的香港弟子。我是过几天在王太太家和果森居士(比丘尼近慈)一起皈依师父的。

  记得刚皈依时,师父说我“性格刚强,有脾气”,当时我只知道有脾气不好,要改,至于性格刚强,我那时还以为是优点呢!直到后来读《地藏经》至“南阎浮提众生,其性刚强,难调难伏”时,我终于明白师父的用意。假如说我现在的脾气不算太坏的话,这完全要归功于师父的训诲。

  04、大德风范

  随着中国大陆的局势剧烈动荡,许多僧众涌进香港。上人担心宗门硕德来果老和尚安危,写信劝请老和尚来港。从他们往来的书信中,可体会到大德的风范。

  来果大师道鉴:

  仁者大慧绍续佛法,乃载法之大器。时下局势动荡,尚乞仁者珍重贵体,勿伤毫发,一如仁者对佛法之护持。

  二祖为求法断臂,六祖为护法藏身猎人群众十六载。仁者若能效法祖师,为护持佛法及救度众生来港,吾心则宽矣!尚待因缘具足。

  道安

  安慈顶礼

  安慈大师光鉴:

  昨接手书,敬悉。大法全提,何分畛域?人寿十岁,我拟来此扶达摩刹竿。释迦儿孙者,只行真行,任何在所不辞。请放心!敬复即请

  道安

  来果手启

  上人自述:

  扬州高旻寺来果老和尚曾经写过一封信给我,我现在要说的不是这封信,而是这个信封。他这个信封怎么样呢?他一个信封用两次。怎样用两次呢?这个信封是人家给他写的,已经用过,他把它翻过来,用里边空白的那一面写信给我。所以古来大德高僧都非常地节俭,不浪费东西,也不随便乱用。不会用一张纸写几个字就扔了。

  上次我写一首偈给果前,叫他把那个偈颂裁去,我又拿回来再用,为什么要这样子呢?病不是连一张纸都舍不得,我们应该爱惜这个世界上的物资。希望你们各位不要浪费东西,你尽浪费东西,无形中就没有功德,修行也不容易成功的。所以修道的人处处都要小心。

  05、洞前甘露

  观音洞有缺水的问题,上人住进观音洞之后,水池涌出甘甜清水。上人后来搬离,洞前的水源也随之干涸……

  上人自述:

  我的邻居是一位法师,福建人。他天天放千壇焰口,这个千壇焰口要一千天,一千天也就是三年。大约下午三点钟的时候,他就放焰口。他先穿上袍,搭上衣,到门外面往下望,看见有十个、八个游客走上来了,就回来拿起铃子,一个人又打鼓又敲钟地放焰口,做得非常地热闹。游客经过,趴着门一看,“喔,这位法师真是用功!”这个也给钱,那个也给钱。

  我没去之前,他在洞前做两个水池,蓄山上留下来的水。水池也没什么水,常是干的。我到那里之后,水池天天有水来,水好清!我今天不怕讲给你们听,为什么我到那里就有水呢?因为我在东北有十条龙皈依我。我不是吓你们,我也不是说我怎么样的好。这些个天龙八部、一切的鬼神都听我讲话的,不像你们这些人不懂事,有时候很不听教的。

  我在观音洞没有饭吃,没有衣服穿的时候,认识了余果满。她是上海人,是我在香港最大的护法。在没有见我之前,她最怕的就是和尚。她不敢见出家人,见到和尚怕得不得了,若有一个老鼠笼,她甚至于都要躲进去,就怕成那个样子!我说:“你前生一定是被出家人骗得太多了,所以你才会这么怕!”

  她头一次到观音洞,我正在吃饭。她问:“吃什么?”我说:“吃面!”我留她在我那儿吃面,她不敢吃又想吃,结果还是吃了。她在我那儿喝水,她问我:“你这个谁里是不是有放糖?”我说:“没有啊!这是白开水。”“那怎么这么甜呢?比放了糖还甜。”我说:“甜?那或者是观世音菩萨给你加上甘露水了,那你就多喝一点啰!”她高兴得喝了四、五碗水。她也常常买米,做短衫裤送给我,很诚西的。她看我传的衣服都是破烂的,发心回去给我做了两条裤子,用很厚的棉布做的,大约穿十年都不坏。因为她很老实,老实人就做这种老实的东西。

  【后记】比丘尼近慈法师口述:

  师父刚来观音洞的时候,池中连一滴水都没有,以后水才慢慢从山壁流出。水池始终是满的。我喝过,十分甘甜。可是师父离开观音洞后,水池又干涸了。那时,师父每天到竹林禅院拿饭吃,因为师父一坐好几天,有时碰到寺里没有剩饭,就得前后挨饿个十来天,但是他从不跟人说,没人知道他过的苦日子。这些都是弟子以后慢慢发现的。知道后,上山时都会带一些食物去供养师父。

  06、绝粮待毙

  观音洞湿气严重,不是安身之处。上人克服诸难,把洞外一块大石移去,搭个小茅棚,没想到却招来了魔障……

  上人自述:

  我看见不少修行人在大众的地方,多数是躲懒偷安,不肯多做;等自己住茅蓬就什么都能做了。为什么呢?因为自己的事情再不做,就没有人做了。像某人在竹林禅院住的时候,一天到晚睡觉。等自己住茅蓬了怎么样?他真精进,把茅蓬的四周都整理得干干净净的,做的篱笆非常地漂亮;可是在丛林里一点力都不肯出。还有一个人在道场里装老修行,一副很愚痴的样子,什么也不做。等自己住茅蓬,这个也会做了,那个也会做了。虽然很笨,但是他会做。为什么呢?因为他认为茅蓬是他的,丛林不是自己的。

  我和他们的性情正是相反,在丛林里我喜欢做,自己住小茅蓬就随随便便、马马虎虎了。观音洞是人家原先造好的,我住在那儿不增也不减,天天坐那个地方,什么也不做。因为那个洞太湿,后来才修个小茅蓬,不得不一动一块大石头。工人做不了了,我才搬走它,这就是我的性情。

  记得当时我用的两个工人都是大个子,都很有力量。一个工人有六尺多高,另一个有五尺八。我叫他们把石头搬走,这块石头有两顿那么重。他们两个人用铁棍来撬,撬了半天,大约有四个钟头吧,没有法子把它移动,一分都移不动,一点办法也没有。回来对我讲,说是这块石头要用炮轰,不然的话没有法子搬得动。我到那儿看一看,我说:“这块石头不用炮轰,你们里你哥哥人搬不动,我现在和你们两个人来打赌,如果我要搬动,你们两个人今天的工钱不要;如果我搬不动,我给你们双倍的工钱,你看好不好?”啊!他们就说:“那当然可以啦!”

  他们怎么撬不动呢?他们是用铁棍,一撬它,它底下有力量,往土上撬也不动的,那个土当然没有那个石头力量大。我一个人就搬这个大石头,我怎么能搬得动呢?我就在这大石头底下空隙边垫上一块石头,这么用铁棍往前一撬,撬起来了。我化了大约二十分钟就把石头给搬走了。大石头就从上边跑到下边去,它自己就搬家了。

  我对他们讲:“你们两个人一天吃几顿饭?”“吃三顿。”“你们一天赚多少钱?”他们说他们赚多少钱,我说:“我要是去做工,人人都会要用我,不用你们。因为我一天只吃一餐,你们做不了的工,我能把它做了。”说得这两个工人没话讲。

  过了一年,我在洞外边造一个小小的茅蓬,用木头搭好,再用蜡青纸糊上,大约十五尺乘十五尺的小地方,总算有瓦遮顶了。茅蓬一造起来,这时候魔障也来了。因为有很多人来看见我这样子苦修,有的扔一点香油钱哪,或者送一点饮食来啊,我旁边的邻居他就妒忌了放不下。放不下就对来的人说:“这儿我是当家,你再送什么来,都要交给我,送的钱也要交给我,送的东西也要交给我。”这个邻僧这么样说。那么依赖人啊,他在门口堵着,不叫他们到我那儿去。甚至伪造谣言,告诉竹林禅院说我有很多钱,说:“不要供养他了,他有钱造茅蓬,怎么会没有钱吃饭呢!”当家师信以为真,再也不供养我,就不给我饭吃了。不给我饭吃了,也过了差不多15、20几天的样子,我记不太清楚了。那时候真没有人供养了,没有人供养,我就想:自己有一点少少的东西把它吃了,就在那儿打坐了。

  我也不告诉任何人说我没有饭吃了,我也不出去,谁也不见的。饿死,我这就算了。把洞内存下的干粮慢慢用来充饥,勉强撑半个月。这时候什么也吃光了,真的绝粮了,就坐着等饿死,因为我一向的宗旨是“冻死不攀缘,饿死不化缘,穷死不求缘;随缘不变,不变随缘。”

  【后记】唐果善居士口述:

  我1950年皈依,但是不懂佛法。有一次,我带亲友到观音洞探望师父,看见师父钵里有菜饭,一位吃了可以增寿健康,大家径自就把它吃光了,后来才知道那是师父到竹林禅院拿回来的午斋。我们赶紧买面包给师父,那天师父就靠那点面包过一天,回想起来真是罪过!

  07、韦陀报梦

  韦陀菩萨发愿:“世上若有真心修行的人,我一定要去护他的法。”看到上人决心坐着等饿死,韦陀菩萨可着急了!

  上人自述:

  我那时候就坐在那个地方等着饿死,不向任何人说:“你可怜我没有饭吃,供养供养我拉!”“你帮帮我,你就当给要饭的拉!”我没有说,可是韦陀菩萨看着都忍不住着急了。

  我常常讲,我这个出家人不拜韦陀菩萨的。你们也许会想,我这种思想不正常,韦陀菩萨他是护法,为什么你不拜呢?你不拜韦陀菩萨,万一他不护你的法怎么办呢?我告诉你们,我就是希望他护旁人的法,不要护我的法。为什么呢?我如果是一个真修行人,我不叫他来护法,他也要护我的法,他要尽他的责任;如果我不修行,单单给韦陀菩萨叩几个头,他来护法,那他也不够韦陀菩萨的资格。为什么呢?他也贪污,他也卖法。你们各位想一想,人家给你叩几个头,你就护法;不叩头就不尽责任,这岂不是贪污!所以我不给他叩头。

  当时有个5、60岁的妇人刘宽盛,她是广东人,见到人就给人讲佛法,所以人家就叫她“本地法师”。本地就是当地的,不是由外边来的。她根本不是法师,是在家人。几个月前,她被狗咬伤了脚,是什么狗咬的呢?大约是疯狗。看中医、西医都没有治好,两、三个月也没有好。有一天晚间,她做了一个梦,梦见韦陀菩萨告诉她:“你想要你这个脚好,你去供养在芙蓉山后边观音洞,那有一个叫安慈的法师的,你去供养他,就会没事了。你要快!昂法师在那儿没有吃的,你给他送点饭供养他,你这个狗咬的伤就会好了。”在梦里头,韦陀菩萨拿我的相片给她看,她一看嘛,就记住了。

  一连做了三天这个梦,她就认为是真的了。她就各处去化缘,化了70多快港币,自己又买了30斤米,亲自背着上山,送到观音洞。她鸽子矮矮的,脚还被狗咬了,你说她诚心不诚心!

  邻居的法师看到施主来了,赶快出去迎接。刘宽盛问他:“这儿有个安慈法师,他在不在?”我这个邻僧就在门口堵着她,就说:“我是这个地方的当家师,你送什么东西交给我就可以了。”问她是些什么东西,她说是米,还有一点钱,他就说都要交给他。可是这个刘宽盛就说:“我做梦,韦陀菩萨说他是叫安慈法师,看相片不是你这个样子啊,我这不能交给你!这个和尚究竟发起火了,和她吵起来:“什么叫不是我这个样子的?你胡说八道!我是这个地方的当家,根本他不是当家。你送所有的供养都应该交给我!”这个据说说:“不是你,就不是你,怎么要给你呢?”

  我听他们两个吵架,就出来门口那儿往上望一望。一看,这两个人在那儿争吵不休,我就问了什么事。完了,这个刘宽盛就说:“噢,就是他!就是他!就是这位和尚,啊,他教什么名字我也知道!”这个邻僧就气呼呼地说:“再不准你上山来。”刘宽盛也不管,就把东西交给我了。我说:“好了,他也知道你来,一个人一半吧!”她说:“我不想给他。”我说:“我给他。他知道你不给他,他不高兴的。”就这么分了15斤米给他,35块钱给他。这么样子,他还是不服气,很不高兴。

  刘宽盛回去就各处讲,说:“观音洞那儿有一个安慈法师,我做梦,梦见韦陀菩萨叫我供养他。我送供养回来,脚伤就好了,真的很神奇!”大家听了都认为不可思议,那么这样一来,以后就陆陆续续的又有人知道我,知道我在那儿饿肚皮,就常常有人去供养。这个送供养,那个也送供养。无论谁送供养来,我都分给邻单的法师一半,但是他还不满足,每逢有人到我那儿去的时候,就先和他吵一架,还用种种的方法来破坏我,我后来就不住那儿。

  我在那儿住的时候,前边两个水池天天有水,够10几个、20个人用;我一搬走,水池也没水了。西乐园那儿本来没有水的,我去修西乐园就有水了,所以住在芙蓉山的和尚都说我把水带跑了,带到西乐园去了。

  08、严守宗旨

  上人是刘宽盛老居士梦中所见的法师,那时上人已缺粮半月。韦陀菩萨托梦供养上人,此事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认为不可思议。上人一生谨守“冻死不攀缘,饿死不化缘……

  上人自述:

  常常不吃饭是一个好办法,又省钱,又不需要求人供养。我们出家人要忧虑自己的道业有没有成就,不要忧虑有没有供养。有供养,你不开悟,没有成道业,那你也是个凡夫;要是道业成就了,就是没有供养,那你也是一个圣人。我在那儿虽然将要饿死,也没有饿死。你现在就因为怕饿死,所以没有人供养你;你有修行,你不怕饿死,自然就有感应,所以不要担心有没有供养。

  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我需要什么,没说我没有什么衣服,你给我做一件;冻死不攀缘,不向人说我这个没有,那个没有。我在大陆的时候穿衲袍,在香港也穿很破的衣服,补丁一个压着一个,大约几十年也没有洗过一次,可是没什么汗泥味。是不是没有衣服穿呢?也不一定,只不过我喜欢穿旧衣服。有人也因此造谣,说我去搭巴士,司机看我穿得很破,身上很臭,不让我上车做巴士。对于吃的东西,我也不向任何人说想什么东西吃;除非有特别的情形需要吃点什么药,这是可以说的。除此而外,有很多人想买东西送给我,问我:“你要什么?想吃什么?”我都说我什么都吃,什么都不吃,没有说你一定要给我什么,没有的。

  09、组织难僧

  40年代末期,中国大陆局势动荡变迁,北僧南移,聚集于香港弹丸之地。1951年,上人曾任中国大陆留港僧人联谊会理事长,负责总计调查大陆留港僧侣人数……

  时代背景:

  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开始。1941年,日本突袭珍珠港,发动东南亚战争,香港也在同年12月25日投降后被日本占领。香港沦陷三年八个月,很多香港僧人逃难到内地。1945年8月,二次大战结束,香港维持英国殖民地地位。1948年5月,国民政府正式改组为中华民国政府。11月22日,国共内战淮海战役第一阶段结束,共产党军队获得大胜。1949年7月,中华民国军队开始从大陆退守至台湾,大陆大部分地区被共产党占领。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12月7 日,中华民国政府从四川成都迁都台湾台北市。

  50年代,战后的香港大量赤贫的人没有工作,又缺乏天然资源,再加上难民以每月10万人的速度涌至香港,人口问题变得十分严重。

  这个期间,北僧大批南下香港,香港人称为“僧尼南迁”时期。在一批又一批南下的僧人中,有的来自白山(长白山)黑水(黑龙江)、长城内外,也有的来自大江南北、两广两湖等等。面对各地到来的僧人,香港郊区一些初建的精舍、静室、茅蓬,本地佛教徒修建的木屋等处,成为避难僧人的安单处。挂单人数最多的,首推新界荃湾的东普陀寺。

  上人自述:

  当时在香港的很多出家人都怕我,几乎都被我呵斥过,因为他们不照顾逃到香港的难僧。我在香港人数一位清严法师,那时候我做“僧伽联谊会”理事长,他帮着各处跑跑,是一个很年轻的出家人。后来他在台湾先“跑”了,台湾又有一尊肉身菩萨出现;所以用功修行,年纪轻,年纪老都可以成道的。

  香港曾经有个小阿罗汉,他是个小和尚,一天到晚都笑笑嘻嘻的,很天真的。人家供养他东西,他也不要;即便接受了,又随即转送给别人,所以一般人都给他起个名字叫“小阿罗汉”。有修行功夫的人,不论死多少天都是端然正坐,头不会低下去的。

  我在香港帮某法师很多忙,他还是对着面来破坏我,我也不怪他。这个人后来得癌症病死了。临死前还很要面子,他说他死后也要像慈航法师坐缸,等三年后开缸,给他遗体装金、贴金。没想到他死后第二天,头就低下去了。他的弟子知道靠不住,一直不敢开缸。

  【后记1】台湾第二位肉身菩萨——示现病苦相的清严和尚

  清严和尚(1924-1970),12岁出家,18岁受具足戒,22岁于汉口古德寺任知客。国共内战时期,为了避开战乱,25岁辗转至香港东普陀。在港五年,参与大陆留港僧伽联谊会事务,维护僧众权益。民国四十三年由香港至台湾,最后住锡新店海藏寺,47岁示寂。圆寂前一月,示谕弟子坐缸六年。民国六十五年当众开缸,肉身完好,宝相庄严,袈裟未损。当时社会轰动,后经装金,至今犹坐镇海藏寺。清严和尚在台湾15年,一直示现病苦相,于平凡处砥砺节操,安贫乐道,数十年如一日。他说:“病苦,策励我不敢懈怠。”病得愈厉害,行持愈精进,总是口念、身礼、意祷观世音菩萨。他的名言是:“不怕没有庙,只怕不成道。”

  【后记2】1951年,梦生法师为第一任中国大陆留港僧人联谊会理事长,上人当年为统计调查大陆留港僧侣人数,编成《中国大陆留港僧人联谊会人名册》;不久,上人即接理事长之职。

  10、鬼谙四六

  上人的德行,人天共仰;上人的愿力,连鬼神都祈求皈依。陈瑞昌是香港著名商人,他的外甥女自幼父母双亡,由陈瑞昌夫妇抚养长大……

  上人自述:

  如果我叫人皈依自己,人家问一问:“你够不够当师父的资格呀?你是不是讨我的便宜,想要做我的师父,长我一辈呢?那我该说什么?”就是因为这个,所以我从来不叫哪一个人皈依我。收一个皈依弟子,如果不以正法来教化他,不能度他,对不起他,我会很惭愧的。那么我用正法教他,他要是没有真诚心,不肯听教,我又有什么法子?所以我不叫人皈依我。

  现在你们有这么多人皈依我,你们问问自己,哪一个是我叫你们来皈依我的?甚至于想皈依我的,我都要考擦考擦。有的时候人多,我考擦不过来了,马马虎虎把眼睛一闭:“好了,都许可了!”在东北,在香港,我收皈依弟子是要个别地先谈一谈,你为什么要皈依我?不单对人是这样,我就是连鬼也是一样的。真的,我在香港收过鬼皈依弟子的。

  香港有很多人都说度轮法师有捉鬼的本领,这是其中的一段故事。这个鬼,说起来也是很不可思议的!大光公司陈瑞昌的外甥女发魔障病,有鬼上她的身,令她发癫,发魔气,弄得家里鸡犬不宁。

  陈瑞昌就请七个和尚来念经,这些出家人常以念经做佛事维生。他们到那儿穿上袍,搭上衣,桌上摆着《金刚经》、大悲咒,就开始念:“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一天到晚“南无、南无、南无”,南无个不停。念《金刚经》:“如是我闻。一时,佛在舍卫国祈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尔时世尊。食时。著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次第乞已。还至本处。饭食讫。收衣钵。洗足已。敷座而坐。”

  很奇怪的,和尚念经,鬼也随着念。人念人经,鬼念鬼经。你“敷座而坐”,她也“敷座而坐”,天天同法师斗法。搞得这七个和尚念了七天经,也出不去门了,弄得他们束手无策,简直没有办法。

  这七位和尚,其中有一位是我的徒侄恒越(常义法师的徒孙),他就对陈瑞昌说:“你要是想要她病好,除非把我的师伯某某人请来,他有办法!”这人相信他的话,就跑到观音洞去请我。

  我隐居观音洞以来,如聋如哑,若痴若呆,一心修道,不管世事。因此,他们第一次请我,我没有答应;第二次又来,我也没答应;第三次到我那儿,跪在我面前不起来,本来我不愿意管别人的闲事,但他再三请求,我说:“好了!你这么诚心。我就去了!”

  我到那儿,这个病人在床上正与和尚斗法呢!和尚念经,她也念经;和尚念咒,她也念咒,她在那儿晃晃悠悠地,不知多神气!我坐到他那个床旁边,也没有念什么经,只是静静地坐在床边。过了十分钟,病人悄悄地人带着鬼,鬼带着人,就下床,爬到我身边,在我面前跪下。我问她:

  “你是谁?”

  “我是鬼。”

  “你为什么要骚扰这个人?”

  “因为我宿世与她有缘。”

  我当时也不多说话,就把颈上戴着那一串念珠拿下,套在病人的脖子上,她立刻叫起来:

  “哎呀!法师啊!你饶恕我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怎么了?”

  “我快要被你这个念珠烧死了。”

  “我戴着,它怎么不烧呢?你怎么戴着就烧呢?”

  “法师请你慈悲,放过我呀!我真的受不了了!”

  “你想要干什么?”

  “我想要皈依你。”

  “你想要皈依我?这七个和尚给你念经念了七、八天,你怎么不皈依呢?你皈依我干什么呢?”

  “他们?他们皈依我,我都不要。我嫌他们臭!“你看,这个鬼就这么自负。她又说她认识某某老法师,我说:“你既然认识某某老法师,你皈依他不好吗?我现在连个地方都没有,你皈依我干什么?”

  “我认识他,但是我不能皈依他,他也不够资格做我师父!”

  “那我怎么够?”

  “我找这么多年,就是找你呢!”

  “你找我干什么?”

  “我就要皈依你。”

  “皈依我有什么好处?”

  “你的愿力大,是凡你的皈依弟子,你都要他成佛。因为你有这个愿力,我找你找了很久了,我一定要皈依你。”

  “那好了,你皈依我,这个病人的病怎么样,好或不好?”

  “即刻就好!”

  这个鬼皈依我之后,病人也好了。事情的经过,当场的七位和尚都亲眼看到。你看,这个鬼都懂得四六!什么叫“四六”呢?这个“四”,就是父亲的“父”字,这是四划;“六”就是母亲那个“母”字,这是六划。所以说那个人四六不懂,就是说他连自己的爸爸、妈妈都不认识。这个鬼懂得“四六”,晓得要皈依。

  陈瑞昌曾经发愿说:“如果我这个外甥女的病不好,我以后就不信佛了!”幸亏他的外甥女的病以后好了。病不是我怕他不信佛,二十我看他这个外甥女的样子很可怜,所以我叫她的病好了。

  今天我不是向你们来说我有怎样的能力,我只是讲个事实而已。这个鬼皈依我之后,病人好了也要求皈依,病人的亲戚跟着也要皈依,所以这一帮人都皈依了,而且是全家皈依。所以鬼能介绍人皈依,人看鬼皈依也眼睛红了,——“我也要皈依!”

  陈瑞昌的外甥女好了以后,全家都信佛,甚至于小孩子一出生就皈依三宝,请人吃斋;每逢生孙子孙女就请佛友吃斋,开喜庆不杀生的风气。自此之后,我得到“捉鬼”的名气,在香港有很多人都以为这个度轮法师有捉鬼的本领。有人说我是“茅山(老)道”,在马来西亚也有人传我是“老魔王”,是“香港五大怪之一”。谁叫我什么,我绝对不会介意,否则我又怎会称自己为一只小蚂蚁,一只小蚊虫,一匹马呢!

  【后记1】上人在1971念说:陈瑞昌是我一个老皈依弟子,他今年8月间已经往生极乐世界去了。他在医院天天念佛,念念就睡着了,睡着了就往生了,没有什么大的痛苦。

  【后记2】陈瑞昌眼看外甥女在上人进屋半小时后,就恢复往日健康正常的样子,深知上人是真正修行人。威德可慑服邪魔,于是带着全家皈依上人。以后每逢过年,都恭请上人写新春贺词。有一年陈瑞昌的儿子不要上人贺词,那一年生意惨淡。从此他们年年恳请上人写新年贺词,上人来美后,也寄挂号函到美国恳求上人写。

  11、讲《地藏经》

  1951年11月,陈瑞昌等居士邀请上人到香港通善壇讲《地藏经》。法幢高竖,开方便门,讲了40多天,每天前往听讲的善信不下百人。

  上人自述:

  1951年冬天,罗果明、陈果发、袁果林(陈瑞昌夫人)、唐果善、麦果莲等居士为发起人,请我于通善壇讲《地藏经。次年秋天,又在那儿讲《金刚经》,业障宝觉寺讲过《弥陀经》。

  你们都知道,我什么时候都是讲经的,因为我不讲经就不能活着,所以有这一口气在就要讲经,除非这口气断了就不讲了。你若问:“你会讲吗?”我不会讲。不会讲可是我练习讲,我学着讲。香港有人传说:“他讲经?他连字都不认识,怎么会讲经呢?”我在台湾讲经的时候,也有人这么讲我:“他连字都不认识,他怎么会讲经?不要去听!”叫人不要去听,人就愈好奇,愈想看看不识字的法师讲一个什么经。我也觉得很奇怪:“我连字都不认识,为什么要讲经呢?”

  我写的字也写得不好,虽然有人看师父的字写不好,但是他想留下来将来当古董卖。我很坦白,很清楚地告诉你们,我不愿意写信,因为第一忙,第二是我想字写不好,我不愿意我的字将来作为古董。我在香港住十多年,很多出家人都说我不认字,我就承认我不认字;我不认字,但是愿意学。这个文字般若虽然不是真的,但是也要知道一点点。

  你们不要以为我所讲的就是对的,我所讲的或者有错误的地方,为什么呢?因为在没讲经之前,这个经我连看一遍都没有看过,我现在在美国给你们讲《华严经》,这是我头一次拿到手里看《华严经》。虽然我在香港佛教讲堂打过“华严七”,大家念《华严经》21天,我当时因为管理事情的缘故,这21天我连一个字也没有看过,所以我没有看过《华严经》,也没有念过。一般来说,法师讲经之前看注解,看了注解再看经文,来回研究很多次;我一次也没有看过,一次也没有念过,注解也没有研究过,所以讲的道理或者就有不对,错误的地方。为什么呢?就因为我很愚痴,佛所说的道理我不一定完全都明白。

  你们各位都是有智慧的人,尤其是青年有智慧的人,比我的智慧高出不知几千万丈,就算我讲得不对,我也把这个荒地给你们开拓了,让你们自己去种,去耕耘。我讲对的地方,你就照着去做;不对的地方,用你们真正的智慧可以改了它。

  【后记】谭果正居士叙述:

  当时我家并没有一个真正的宗教信仰,虽然我上天主教英文书院念书,但是圣经说的都不能使我相信,洗礼成为天主教徒。家父谭璞才(法名果璞),也没有什么宗教信仰,但是他喜欢去通善壇。当时许多商人都会参加通善坛的道教团体,家父也常去。那时他年过70,我通常会陪他去通善壇,但是我都待在外面露台那儿,因为他们在里面烧很多香,很熏的,他们做些什么我也不感兴趣。

  1951年的冬季,陈瑞昌居士邀请师父讲解《地藏经》。陈居士有一个卖布料的店铺,二楼住家,三楼有个小阁楼,师父就住那里。师父讲《地藏经》我没有参加,因为我对通善坛的事一向就漠不关心。师父在通善坛讲《地藏经》时,14、5岁的蔡果夙看到法座放光,照耀整个会场,她还看到很多境界。师父说她来自天上,所以有天眼。

  12、道友皈依

  通善坛创办于1938年,供奉吕纯阳祖师,信奉道教是弟子入门的首要条件。以“宣扬道教,举办社会慈善活动”为宗旨。当时道友会请神灵降壇……

  1951年冬,上人于通善坛宣讲《地藏经》时,吕祖乩文勉励信众皈依三宝。乩文如下:

  愿与世人来说法 谈经念佛理所宜

  亦要身心来劝化 内修功果好皈依

  上人自述:

  吕洞宾,一般人称他为吕祖。在道教里边,就供奉吕祖。实际上,这个吕祖是谁呢?就是观世音菩萨。观世音菩萨示现吕祖,度这一些歌老道。为什么他又皈依三宝呢?这是他归家认祖。也可以说,是到到教示现一个老道,来抛砖引玉,实际上也是为佛教开路的。

  【后记1】谭果璞居士于《从参佛经过说起》文中叙述:

  时维辛卯孟冬(1951年农历十月)余因信奉纯阳吕祖先师,故常莅通善道壇,适值陈瑞昌居士请东北吉林籍法师度轮上人到壇宣讲《地藏菩萨本愿经》。余得闻法要,顿悟佛道慈悲,感触于心,遂皈依三宝焉。

  【后记2】通善壇,源于广东南海茶山庆云洞,属道教全真派,奉吕纯阳祖师为主神。1938年,数位南海茶山庆云洞弟子行商至香江,为方便修心性,在中环一私人住宅供奉吕祖先师,将之命名为“群贤壇”,之后更名为“茶山庆云洞驻港通善壇”,原壇址位于中环结志街,上世纪60年代迁入威灵顿街。

  【后记3】谭果正居士日记:

  当时通善坛道友会请神灵降壇,卜筮扶乩。乩师用手指托着像“丁”型工具的上横端下面,它会自动在沙盘上写字,在旁的人大声念出,记下神灵的预测。家父看到这诗笺时,那已经是讲经的最后一天了。那天,家父叫我从乩文记录薄上抄下这首诗。这首诗笺的每一句,开头都是一个数字,从一到十,。最后一句“内修功果好皈依”,规劝通善坛的弟子要皈依三宝。家父看到这诗笺之后,决定去见师父,我勉强陪同前往。

  我目睹这位鹑结衣单,慈悲严肃的和尚,显然与我从前所看过的有天壤之别,也和我见过的所有天主教神父和修女不同,师父的举止显现出与众不同的尊严,令人景仰。师父当时给我一本《地藏经》,从那天起,我对佛教有了不同的感觉,很有精神地看《地藏经》,甚至连吃饭时,一刻也不忍释手。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对信佛有了兴趣。

  1952年农历三月十五,母亲和我一同皈依,家母法名叫甘果彦。后来我的妹妹谭慕洁(谭果式)、弟弟谭乔建(谭果行)和小妹谭慕颜(谭果岸)都皈依师父。除了家兄是信奉密宗外,我们全家都皈依师父上人。我不是因为家父皈依我也皈依,我是因为佛教的教义而皈依。

  在天主教学校,有教义问答课和圣经课程。我曾问果修女老师很多问题,他们都无法回答。遇到师父之后,我发现佛教的教义很不同,人人都可以成佛。

  师父曾经希望我将父亲皈依的经过写出来,我不想写,还对师父说:“献丑不如藏拙。”师父说:“你为什么执着在我相上,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想法,岂不是无人写稿?最近佛教杂志投稿者少,我希望你们能写的多写些文章。”回想往事,师父的教导我没有遵从的实在太多了!

  【后记4】谭果式居士叙述:

  我的法名是果式,师父逗教我慕洁。我能够遇到师父,是因为我的父亲。通善壇邀请一些商人加入,我的父亲是会员之一。这个团体经常捐钱帮助穷人,分发食品、药品和其他生活必须品济贫。我父亲读过很多的古书和中医书籍,他在通善壇听师父讲《地藏经》,发现师父如此年轻又如此博学。通善壇的信众都很崇敬师父,这是以前从未发生过的。当时师父只有三十岁出头,大约有10到15位道教信徒皈依师父,70多岁的家父是其中之一。

  我父亲谭璞才,是个文人,乐善好施,二次大战时,变卖家产,卖米施粥救活全村人。在村里还建学校、办教育。也许因为村人敬重父亲之故,文革时学校和我家的房子都完好无缺。父亲在商场上稍有名望,能拜一个岁数比他儿子还小的人为师,谦虚受教,非常难得。皈依后法名果璞,在香港的法总道场常会看到他的名字。在师父早期的事迹里,他写过一篇序文,为自己在快80岁还能遇到如此伟大又尊贵的老师感到庆幸。

  记得我那时在读小学,他从通善壇回来,兴高采烈地告诉我妈说:“你知道吗?我有师父了。”我妈说:“你这么老了,那你的师父一定更老了。”“不,我的师父很年轻,他比我们的大儿子还年轻呢!”“真的吗?”“是的,我觉得他顶多30多岁。”“你怎么找了个这么年轻的人做师父 ?他能知道些什么呀?”我父亲说:“你错了!如果你听过他讲经,就会知道他是位博学多闻‘举止庄严的和尚。我这把年纪从未遇到过如此年轻又有学问的人,所以我拜他为师。过两天,我带你去拜见他,你就知道我讲的没有错!”

  13、寿延一纪

  上人旅港传奇轶事之一,就是曾用观世音菩萨四十二手眼的“宝印手”,给谭果璞老居士延寿……

  上人自述:

  我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讲出来也没有人相信。古来神仙有一个印叫“翻天印”,广成字有一个。道教叫“翻天印”,观世音菩萨的就叫宝印手。有这个“宝印手”,天上的天人都听你的号令;地狱里的阎君、鬼王也听你的号令,有起死回生的妙用;修不成,也就没有什么大的用处。有人听我讲宝印手有这么大的好处,他想:“我要赶快修成这个宝印手,有人要死的时候,就给他印一下,不准他死!”可以的,不过,等你寿尽的时候,可没有人会用这个印来救你。

  我不得已用过这个印两次,在东北一次,香港又一次。什么叫不得已呢?就是一定要做这个事情,不能不做。在香港是谁呢?就是Madelena(谭果式)的爸爸。她的爸爸那一年七十九岁,算命批八字的都说他一定要死,他问我:“师父您能叫我多活10年吗?因为我儿女还小,我能多活10年,我就心满意足了”我说:“好,可以的!不单单10年,我让你多活12年,好不好?”“那当然好啦!”以后他果然多活了十二年,他91岁死的。

  【后记1】谭果式居士叙述:

  我父亲的这个请求,是在西乐园建好后发生的,当时我也在场。由于父亲年纪大,上西乐园很累,当他坐在一张小木凳上休息时和师父间的对话,我就站在旁边。

  其实,父亲修师父延寿的缘起,是因为父亲去请问师父,他应不应该回美国终其余年。因为我父亲是美籍华侨,为了母亲才回香港做生意。他如果回美,可以把我们都一起带到美国,所以他把这个想法告诉师父,并请师父指示。师父问父亲:“你会美国的生活有像在香港的舒适吗?”“当然没有,在美国雇人帮忙很贵的!”“那么你为什么要回去?儿孙自有儿孙福,何必为儿孙做马牛?儿女们如有这个缘,他日也会去的。”“其实我已经很满足了,虽不是大富,但也有司机、佣人,生意也还好,唯一担心的是女儿还小,如果我能多活10年,看到儿女长大成人,我就心满意足了!”

  【后记2】谭果正居士日记:

  家父77岁皈依之后,对师父说:“师父,我就要死了!”以前家父曾告诉师父,他在30岁左右已经死过一次,当时家人已经把他放在中堂好几天,帮他穿上寿衣,准备择日下葬。不知不觉中,家父的神识遇到曾祖父,曾祖父问他:“你为什么来这里?回去,回去!你应该到我的年纪的时候才来的。”结果家父竟然又活过来了,家父记得曾祖父是89岁往生的。

  【后记3】谭果式居士讲述:

  在 1993年底,80几岁的母亲突然生病,两条大腿疼痛难熬,不能动弹,更不能走路。她每天晚上都做恶梦,大呼小叫,一直嚷嚷有人来找她要债,但却不认得那些人。我们找遍中西名医,也尝试针灸、,各种方法也不见效,最后决定打电话给师父求救。当天(1994年)师父和恒来法师便来我家,师父告诉我们,这是远亲债主来要债,我们除了给妈妈做功德之外,还要有一个她的子孙发心吃素,病要给她诵念“南无大悲观世音菩萨”,念“大悲咒”里的观音十大愿“愿我速知一切法……。”如此,妈妈还会有11年的寿命。我们都照师父的指示做了,两、三个月后,妈妈突然间腿不怎么痛了,而且渐渐能起来走路了。她说起她的恶梦:“我看到有个怪物有九个头和很多尾巴,手脚上有很多锁链,忽然那些都不见了!”家母自此延寿11年,至2004年往生。

  第二篇 建庙与弘法

  三十四岁至三十六岁

  公元一九五一至一九五三年

  14、开垦旱地

  1951年,香港通善壇邀请上人讲《地藏经》期间,每天来听经者不下百人。腊月初旬结经后,就有多位居士提议要为上人建造精舍……

  择地建造精舍,这段因缘很快促成。不久,就有人告知在香港筲箕湾的西湾河马山村的山脊,有一块荒地(篇按:日本投降后,很多属于政府的公地无人管理,那时就叫做霸王地,私人可以暂时借用),约有数十平方尺。可美中不足的是,山上没有水源,依赖山下马路旁公共“街喉”,就是从截图欧用自来水管接水,然后担水攀登数百级的石阶上山,山路崎岖,其辛苦可想而知!

  上人自述:不久,我在观音洞的邻居法师不欢迎我住在茅蓬,劝芙蓉山的人迁我的单,我遍搬到筲箕湾马山村,在山上建了个小佛堂。西乐园以前是一块山地,上去要爬三百多级的石阶,而且山上也没有水。虽然没有水,我觉得那儿可以造一个小小的道场。

  【后记1】谭果式居士叙述:

  有一位原不信佛的记者告诉师父,在山上有一块公有地,可以盖间小庙,只是那在穷人区,也没有水源。师父说:“我们看看去吧!”师父看后缴付了租金,得到使用权。没多久,父亲就带着妈妈和姐姐去拜见师父;我没去,因为那时候我在基督教学校念小学,自以为信佛是愚昧无知的人才会做的事,出家人不过赶赶经忏罢了。母亲和姐姐见了师父之后,决定拜师父为师。

  【后记2】谭果正居士日记:

  香港有一位记者,专门报道宗教界的新闻,僧道都要买他的帐。师父说:“虽然如此,若非他,佛教在香港未必能这么兴盛,所以他在佛教的功德很大。如果他的境遇不会,佛教就是养他一家也是应该的。”师父与众不同的胸怀,令我衷心佩服。

  15、西乐园寺

  西乐园寺的建筑工程,从最初的筹划设计到监督施工,都由上人亲自操持;上人始终坚守他的宗旨——不攀缘,拒印通告,更没有挨家挨户去化缘筹费用……

  辛卯残腊(1952年1月下旬),精舍落成,上人命名为“西乐园寺”供奉三如来。1984年8月,香港政府徵收西乐园,上人无条件交给政府,佛像及排位则迁移到慈兴寺。原来的地点,下你在都已盖了大楼。

  上人自述:

  建西乐园的时候,我正在讲《地藏经》——晚间七点到九点讲《地藏经》。我在中环住,每天去看两次,看建造得怎么样。从中环到筲箕湾,搭车要半点钟的时间,来回是一个小时。到那儿也帮着做工,因为建造的工程看多了,一看就知道怎么样做。所以我这个工程师,不用到学校读书就毕业了。不单我愿意这样给道场做工,就是过去那些大善知识,像虚老造丛林,他每一天也都要去工地看看,了解建造得怎么样了,就是一根木头也把它收好,留着慢慢来用,不论什么材料都不随便浪费的。

  【后记1】比丘尼恒益法师叙述于2000年9月25日:

  当年兴建西乐园时也很苦,当时是恒定法师,恒越法师两人,加一位皈依弟子,再请两位工人帮忙。

  比丘尼恒益法师口述于2001年1月7日:

  师父建庙不容易啊!以前在整修西乐园的时候,每天都有做不完的工。那些木板上的钉子,都是师父一根根敲直再用的,一丝一毫也不浪费。

  【后记2】梅妙玲居士叙述:

  小时候都是目前(袁果趁)被我上山的,路途很远,每次来回都要一天。那时候师父收了果亮师和果礼师两位出家弟子。

  【后记3】谭果式居士叙述:

  因为父亲生我的时候年纪很大,所以我从小体弱多病,而且每次生病都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我的健康一直是父母最担心的。于是,父亲就给了我一块辟邪的古龙玉戴着,当做保护。有一天夜里,我全身发高烧,不停地说家里有好多人(鬼魂),有的在笑,有的做一些怪异的事情,妈妈吓坏了,全家人也都被弄得不能入睡。第二天早上醒来,那片厚厚的玉佩竟然破裂了,虽然没事了,妈妈还是波不及待地拉我一早去见师父。

  我记得爬了很多石阶才到西乐园,经过很多破旧的茅蓬和小木屋,沿途与衣衫褴褛的大人、小孩擦肩而过。我从没见过这么多的穷人,他们身上都有一股久没有洗澡的酸臭味,这就是我第一次去西乐园的经过。好不容易到达山上,那时的西乐园是一间很简陋的屋子,屋顶是用铁皮搭着,天气热的时候,屋里像火炉一般,而且下雨时会听到滴答声,也会漏水,平时在屋里还可以听到屋外的声音。地面到处都是碎石子。那里没有什么人,除了师父,就是一位做饭的老太太。

  父亲拜师之前,常带我们去荃湾东林寺,我在那里见过一些出家人,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我真正遇到的第一位出家人就是师父。师父坐在一张小木凳上,一开始我有些怕他,因为师父的眼睛和其他人不一样。我很多嘴地问师父,我说:“师父,您的眼睛怎么了?您好像不能盯着人看。”师父告诉我,他读《法华经》读到眼睛流血的事,令我十分感动。母亲把我的状况告诉师父,说:“这是我的小女儿,她总是会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师父,能不能帮帮她?她是不是沾到什么了?”师父微笑地对我说:“没事的,回去好好念佛、念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就会好了!每天念‘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要天天持诵。”母亲还是不放心地说: “这样就行了?就这样就行了吗?”从那天起,我一直持诵南无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的圣号。

  师父问我国文是不是很好?我说是的。师父说:“那我给你一些书,你拿回去读读。”接着师父给了我三本书,一本是《妙法莲华经》,一本是《六祖坛经》,还有一本是《虚云老和尚的事迹》。师父说:“我给你这三本书,你要好好读,不可以拿回去就扔在一旁。我会考你的,你要多久可以看完呢?一个月怎么样?”“够!没问题!”我一向好胜,记忆力又非常好,老师要求背书,我只是看看或者听听就记住了,根本不知道师父给我的是那么深奥的经书,这就是我初次见到师父的经过。

  转眼间,一个月的期限到了,我拿着这三本书跑上西乐园,向师父交差。师父问我:“准备好了吗?”我说:“好了!”师父问我最喜欢哪一本书,当然是《虚云老和尚的事迹》,那是连环画式的书,看着图就能猜到内容;我读的那个版本是线装的。《法华经》是最难的,我对这部经典的理解没有《六祖坛经》多。师父说:“好吧!那我们就以《六祖坛经》来个考试。”一问一答,我通过了那次考试。

  师父又说了一翻经里的道理,尤其是《六祖坛经》所说的“应无所住而生其心”和“不思善,不思恶,正与么时,哪个是明上座的本来面目”的义理,当时我听得似懂非懂。师父又要我持诵“大悲咒”和“楞严咒”。虽然我当时没有皈依,但是师父令我对佛教有另一番认识,所以我一有空就会去见师父,听他讲在东北时的故事,跟他学习古文,我的身体也渐渐地好了起来。

  1994年,师父身体非常虚弱,我到洛杉矶去见他,很多人听过我的名字,但是从没见过我,师父介绍我跟他们认识,说:“她11岁旧金山我的弟子了,她在我的胳膊下长大的!”

  16、石涌清泉

  由于西乐园寺附近没有水源,用水问题成了当务之急。上人搬入西乐园寺后,在佛菩萨前祝祷,祈求恩赐甘泉。日后,上人在庙后石壁下找到一个裂缝……

  上人自述:

  西乐园未建成以前,这里原是一个七、八尺深的大坑,经过填平后,才能建立道场。本来山上没有水,等小佛堂造好之后,屋后一块石头竟然裂开一条缝,就从缝里流出涓涓的清泉。在山上,喝水就像吃油似的,甚至比油还贵;突然间有水来了,前后左右的邻居都过来抢水。水桶一个挨着一个,摆了几十个水桶在那儿等着,这个装满才拿走,那个有拥上来。他们人多,我就一个人,打也打不过他们,说也说不过他们——他们都讲广东话,那时候我也不懂他们讲什么。他们接、接、接……水忽然不来了,没有水,他们就不来了。等我用铁丝网把四周都围好,水又来了,他们再也抢不了了。从此以后,就是法会人多的时候,水都是够用的。

  有一年,香港半年多没有下雨,天天都是制水。“制水”居士一天只可以用一个钟头的水,一个钟头接的水都很少的,之后就停水了。到处都没有水,但是我那个山上就有水。有人说,这股水是我从芙蓉山带来的,因为我在观音洞住的时候,洞前的两个水池天天水满;自从我搬走,这两个水池也就干了。西乐园本来没有水的,现在却有水了,难道真是我把水搬来的?因为我有龙的徒弟,一定会有感应的,这一切都是佛、菩萨的感应,龙天拥护的显现!

  (编按:一下是节自于上人讲解《华严经贤首品浅释》时,年代是1975年8月,果童问上人)

  果童:师父建庙那座山都是硬石头,其他人就说这是个很好的地方,可是没有水,怎么办?我们要下山区拿水吗?师父就用一根竹子插进一个石缝……

  上人:No,no!no take bamboo(没用竹子)。

  果童:拿其他东西?

  上人:No,no other thing.(没有拿东西。)

  果童:Then you just went to crack in the rock?(那您是直接在石头上弄个缝?)

  上人:他那么写(指《上人事迹》),那不对的!没有那个竹子。所以你们尽头上按头,没有那么个事情,弄出个事情。没有 bamboo,don’t have bamboo.It’t these people don’t understand this.notrue,no bamboo,no any bamboo,no any stick. (没有竹子,我他们不知道,那不是真的!没有什么竹子,也没有棍子。)

  【后记1】谭果式居士叙述:

  刚开始有水是没有竹子的,后来才插上一根竹子让水流到水池。

  【后记2】黄果君居士叙述:

  这个水池很奇怪,平常保持七、八分满,人多的时候,法会有几百人用水也用不完;然少的时候,水也不会满溢出来。当时,有一位常住在西乐园帮忙的老居士叫果平,他负责清洁庶务,师父多果平说:“你不要随便便跑去清洁水池!你在清洁水池之前,要先告诉我一声。”有一天,果平看见水池里面青苔很多,忍不住去清洗,之后水池就干了。师父就说:“果平,现在没有水了,你要负责!你去祈求观世音菩萨,求水回来。”果平很老实的,整个晚上就在佛殿念“大悲咒”,念观音菩萨。第二天水池又有水了,师父对大家说:“这个水是果平求回来的!”

  【后记3】《放眼观世界》1978念9月18日记述:

  饭后全体参访西乐园,这是上人出来香港所建设的第一个道场。西乐园位于筲箕湾马山村的山脊,山坡陡峭,路径弯曲,要爬上三百多个石阶放可到达。上人坚持和我们一起上山,男女老少一行十余人,在山间绕了几个大圈,年纪较大的,都走得气喘吁吁。见到上人那种刚毅不屈,不厌艰辛也和我们年青人一样迈进的精神,给予我们一直无言的启示和鼓舞。

  一路见到调零贫瘠的景象,四周残破的木屋区,一片寥落。走了约有20分钟的光景,转一个弯,来到一个小山穴的凹处,已到达西乐园。踏入小山门,扑鼻清风,迎面送来,顿觉暑气全消。只见园中树影婆娑,丛竹随风摆动,苔藓斑驳,好一番“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的谧静。寺身仅有30尺乘15尺,灰绿的瓦盖,素色的水泥墙壁朴实无华,是个名副其实的“陋室”。闭目凝神,脑海里依稀泛起上人当年闲居茅庐的景象,不禁微喟。虽然外形残破,但骨气节操,其乐不减;栖隐山中,物外天全,实是身贫道不贫哩!

  听到西乐园的故事多了,都想看看那天然的泉水。走到寺后面,有个大约3尺见放的木框,四周围绕着一块石头,一泓清泉从石上涌出,泉水澄清如镜,掬饮数口,觉得清甘可口,从市区带来的尘劳热闷当然全消。

  17、开光典礼

  1952年5月1日(农历四月初八),上人在香港胼手胝足建立的第一座道场——西乐园寺举行开光典礼……

  新寺院的物资极其缺乏,举凡食物、碗盘等器皿一应具缺,开光典礼就以茶水和花生供众。

  上人自述:西乐园修净土法门,所以上联是“念阿弥陀佛三辈九品从此证”,到极乐世界分出三辈——上辈、中辈、下辈;九品——上上品、上中品、上下品;中品:中上品、中中品、中下品;下品:下上品、下中品、下下品。到极乐世界那儿,下下品都算是了生死了,但是还要等九十一个大劫后才成佛,所以说念阿弥陀佛可以证得三辈九品。下联“修菠萝蜜法六度万行自兹圆”,菠萝蜜九十六菠萝蜜,这是我到香港写的头一副对联。

  我在香港有一个皈依弟子罗果明,她的手臂经常剧痛,问我要怎么样才能好?我说:“你做功德吧!做多一点功德就会好了。”那时候庙上开光,盆、碗、菜都是她买的。开光后,她问说:“我这个胳膊还是痛得动不了。”我说:“你往前提一提手臂。”就这么一句话,什么也没做,她的手即刻就好了,没有病了,所以事情有的时候是很不可思议的!

  【后记1】谭果璞居士于《从参佛经过说起》文中叙述:

  是岁腊月(辛卯年十二月,1951年12月28日至1952年1月26日),众居士为护持正法,集款兴建道场,卜地于西湾河马山顶,建立西乐园,恳师阐扬圣教,度迷津而转法*。师慨然受任而弗辞。及余学佛未久,然亦知佛像能令人见而起信,赞叹供养,获福无量,故请匠人精塑如来三金身,以安奉于西乐园,从兹各事完成。香光满室,礼忏净修,同称佛号。

  【后记2】谭果正居士日记:

  家父请教师父:“寺院即将盖好,您说我要捐献什么好呢?”师父说:“大部分的东西都已经有人捐献了,你可以捐献三尊佛像。”家父就捐了。

  18、弥陀瓷像

  上人有尊阿弥陀佛像,由于上人至诚礼拜,瓷质的佛像由雪白色渐成淡红,犹如真人般栩栩如生。上人与这尊佛像之间,有着不可思议的神奇缘分……

  上人在观音洞闭关一年多,由于没有地方安奉佛像,所以请附近寺院的两位法师代为保管。上人决定建立西乐园寺时,曾求阿弥陀佛来帮助他成就建寺的工程。工程开始,上人先搬到西乐园的工地,并想请回这尊阿弥陀佛像。可是那两位法师既不愿顺从,又没有正当的理由拒绝,于是就在大年初一拜访了上人。

  上人自述:

  以前有一个出家人,在香港、台湾都有道场,他的钱很多,罪业也不少,虽然是出家人,可是杀了好几个人,逼着人自杀,这个果报是不可思议的。在香港,他和另一个出家人被东普陀的人撵出来,没人理他们,是我招呼他们的。以后,我又在楼梯街给他们顶(香港话,是租的意思)了一层楼,我有一尊阿弥陀佛像戒给他们供奉,佛像是瓷造的。

  没想到正月初一晚间,他们两个人一起跪在我的面前,耍无赖地说如果佛像不送给他们,他们就要跪死在我面前。我那时候也很愚痴,去拉他们起来;要是现在的我,你跪死就跪死,我才不管你做什么。他们两个都是肥和尚,我把这个拉起来,那个又跪下了;把那个费力拉起来,这个又跪下去了。我把它们拖出去,才把一个拖出去,要来拖第二个出去,第一个又跑进来跪在那;把第二个拖出去,回来要赶第一个,第二个又跑进来跪着。他们就用车轮战法,搞了五个钟头。

  这个时候我真不高兴了,发脾气摔茶壶、茶杯,他们也不理,就这么放赖,搞得我也没办法了,说:“好了,我向你们投降了!没有这尊佛像,我成不了佛,就送给你们了。”听我说肯送了,他们才起来。我送他们到门外,对他们说:“以后不管我在什么地方,永远不准你们再进我的门!”说完就把门关上了。以后几年,我们没再来往。知道有一个出家人说:“我给你们调解调解!”我说:“这有什么好调解的,我去见他们。”到那儿,和他们又好了。

  【后记】上人第二天就病倒了,高烧不退,病得很重。所幸和那两位法师同住的恒越法师,得知两位法师在大年初一无理取闹,及上人因而病倒的事情之后,就马上把那尊阿弥陀佛像请回来还给了上人。佛像回来了,上人才逐渐康复,建庙的工程也顺利进展下去。

  19、闻风效法

  上人才学出众,有着超凡不俗的睿智。无论是做沙弥、比丘、主持,乃至担任大陆留港僧人联谊会长,在在都有其独特的做事风格,一时风行草偃……

  上人自述:

  民国三十五年(1946年)结伴南行十四僧,在天津搭船去上海的时候,当时我是个沙弥。照理无论做什么,比丘排在前面,沙弥在后面,可是他们对旅行的手续完全不懂,一点常识都没有,也不懂去海关大预防针,种痘,只好把我叫到前面,带他们去交涉,我带着他们去做这些工作。

  后来到香港,佛教界的人也是多半跟着我后边跑。最初没有一个人懂得使用英文信件,到香港后,我用了英文的信封、信纸,他们这才跟进。我是头一个向政府申请佛堂免税,以后他们跟着我后边跑,得到免税。我不是说我如何,只是他们做事太不用脑筋了。像有一个人在香港最破坏我,他的攀缘心也最大,帮女人服务的脑筋倒很殷勤,可以帮有钱的女居士拎行李箱,拎皮包。为什么他这样子呢?因为他识字不多。如果不这样子,他真的是没有办法。我希望你们不要像他这样攀缘!

  【后记】恒实法师叙述:

  有一年我们去纽西兰,遇到玄智老和尚,他老人家在香港就认识师父,曾住过慈兴寺。玄智老法师说上人说法很独特,名闻香江。他说:“你们师父自成一家,是当时出家人说法的典范。他能轻松吟出唐诗三百首,也能够随口引用老子及儒家典籍来佐证,出家人很少有能像他这样的才学。”

  玄智老法师还说一则故事,是当时香港佛教界普为人知的事。有一天,师父在西乐园寺讲《阿弥陀经》时,一些出家人入殿坐下听法。在法座上的师父忽然说:“你们都坐到后面去。”这几位出家众正要起身让位时,师父说:“不用!出家人该坐在前面。我是和天龙八部说话,叫他们坐到后面去。”

  (恒实法师是上人在美国的美国籍弟子,曾于1977年5月7日至1979年11月4日期间,为祈求世界和平,由南加州的洛杉矶金轮寺三步一拜,至座落于被加州之万佛圣城。)

  20、印经造像

  佛所讲之经典,无一不爽阐扬圣教,利益众生的法宝,它的价值与意义犹如黑夜里的明灯。如果世上没有诸佛的经典,则天上人间,将如同漫漫长夜,对于芸芸众生,如何长养菩提慧命!

  翻译佛经、流通三藏宝典,是救人慧命的首要工作,也是佛陀出世本怀。所以在香港时期,上人从未一时一刻怠疏弘扬佛法的悲愿,先后大量印行《法华经》、《普门品》、《地藏经》、《楞严经》等,送到给第分发流通。

  又聘请画师将虚云老和尚的生平事迹绘图印出,上人并作偈语,是一本不可不看的圣人传记——《虚云老和尚画传集》。

  上自述:

  我到什么地方,佛教就有很多,我在东北没有旁的财产,有的就是佛经。那时候在香港想找一部经书非常困难,所以我尽量提倡印经。我用在印经的钱最多,大约港币有一百多万。我先印《法华经》、《楞严经》、我们早期在美国讲《楞严经》所用的本子,就是在香港讲《楞严经》的时候印的。我这么一提倡,香港其他的佛教团体以后也发起印经,所以现在香港的佛经很多。

  印经,这是弘扬佛法的一个办法,你一方面印经,一方面又开你的智慧。为什么你没有开智慧呢?就因为功德小,没有功德,你就少智慧。临来美国的时候,我把大约价值十几万的佛经统统送给人,单位为了要来美国,我也没有地方放,所以才赶快把佛经送人。我最喜欢的就是印佛经,这也是弘法的一部分,希望每一个人对印经这个工作尽点心。

  西乐园藏经很多,有《大藏经》,又有其他的经典。《大藏经》是我用了很多钱在日本请的,还有其他很古老的经典,现在根本就买不着。有一个比丘尼原来是给人家做工的,一个字也不认识,因为我不在那儿,她把所有的经典都不要了,送到佛经流通处去。今天谭居士告诉我说:“我不敢告诉您啊!我告诉您,您一定会发脾气!”我说:“你还没猜到呢!不要说送到佛经流通处,她把经典都烧了,我都不管!现在我这个师父,不是过去那个师父了。过去在香港常常发脾气,常常骂人;现在你就怎么样子,我都不骂了!”虽然不骂,但是心里也还是不高兴有这种的徒弟,太无知了!

  我希望美国的徒弟,不论认识中字不认识中国字,都不要把中国的佛经放到火炉里烧了,就是复印的都要很注意的。随便把它放到火里烧了,随便毁坏,将来会一生比一生愚痴。飞的经典无论是中文、英文的,都要特别保护。经典坏了,该把它修补好,不要像这个徒弟似的,尽做这种黑暗不亮的事。你们各位,对这一点要特别注意!因为她不认识字,以为送到佛经流通处去,这是得其所哉了,殊不知这完全是一种错误!学佛的人一定要尊重经典,尊重经典才能开智慧。

  这个徒弟为什么这样愚痴呢?我告诉你们少少的因缘;这个人前生是一匹马,所以今生做人还是不改马的习性。她跟着我很久,我曾经教她佛法,但是她都忘了,她宿世业障很重,所以就做很多颠倒的事情,也不信什么因果。为什么她不信因果?在《因果经》说得很明白:“见说果报不信听”,你和他说因果循环报应,他不相信;“初脱畜生得人身”,他头一次脱去畜生的身得到人身,所以他不相信这是果报。不是她不愿意往对的做,只是生性是这样的,因此很多事情都会做错。

  我今天对谭居士说:“我现在不骂人了!一切事情都是成住坏空,有什么可骂的呢?”这本来是很可惜的一件事,但是世间的事就是这样子,这儿成了,那儿又坏了;这儿住,那儿又空了。我要是在香港,她绝对不会做这种的事情,我可以看着她。现在我来到美国这儿,相信美国这儿的人不会这样做;等我走了,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在香港的时候,但但造佛像,记得前前厚厚造了有100多尊,我造了然后送给人。现在在檀香山中华佛教会,有三如来或者西方三圣,就是我送给托梦的,这是20多年以前的事情。

  我希望佛像到每一个人的心里去,每一个人心里都有一尊佛像,每一个人家里也有一尊佛像。这样子也是重重无尽。

  21、小鸭闻法

  壬辰孟夏(1952年4月),上人在西乐园宣讲《普门品》,,圆满日,忽然有一只小鸭子从篱笆外钻入寺院内,静静地匍匐在佛堂门外……

  上人自述:

  我在西乐园寺讲经的时候,那时有一只鸭子来听经,在我拜凳后边叩头,一边叩头一边叫。甘果慧拿着蒲扇赶它出去,她人回来,它也回来,还是在那儿叫,在那儿叩头的样子。赶它出去,它又回来,赶了三、四次,足迹后我叫她不要赶它了,她才没有赶它。它趴在那个地方,听了一堂经。等人出去照相,这只鸭子也跟着去拍照。人都站在台上边,它上不了,只有待在台底下,拍照的人也没有注意照它,结果它没有上相。

  凡是讲经讲法的时候,无论有什么样的众生进来,你不要往外赶它,乃至于蚊虫、苍蝇、扑灯蛾,这都是在这儿听法的。你们记得不记得,在金山寺、佛教讲堂,我茶杯里有虫子,那个虫子也是来听法的,那个虫子是属于龙类的,蛤蟆也是属于龙类的。

  22、罗汉堕落

  西乐园寺创建后的第二年夏天,打观音七。早晨礼佛时,发现供桌前放置了一根剑形的木板。众人多是初学佛的,有人好奇,问了师父:“师父,这是木剑吗?”上人说:“这是香板,是寺庙里用来打不守规矩、打瞌睡和懒惰的人。”这么厚的木板打下来一定很痛,大家都胆战心惊,不知道谁是第一位试香板的人。可是到观音七快要圆满,香板仍然在远处。那晚在大回向时,上人拿起香板放在肩上,大步走出西乐园。大家都以诧异的眼光,随着上人的身影向外望去,原来有一个中年和尚刚上山来,一见上人,就向上人叩头,跪地忏悔……

  上人自述:

  民国三十六年(1947年),中国出了一个活罗汉,这个活罗汉叫无尽。这罗汉有什么本事呢?他会念“大悲咒”给人治病,无论什么病,都给一治就好了。因此,在普陀山观音菩萨那个道场里头,他就大显神通。当时,有五百多位和尚在普陀山参加传戒典礼,礼成之后,因为那一年没有那么多香客到普陀山去,化缘也化不着钱,所以这五百多位和尚到了普陀山,就没有法子下山了,没法回去自己的庙上,因为都没有钱。那么他就在那地方给人治病,一般人对他就特别相信,他就这样化了两条船,义务把这五百多个和尚都送到上海,沈家门这些地方。那么他这个名声就很高了,在上海、杭州、苏州那一带,无人不知这个活罗汉。一些个做官的也相信他,一些个老百姓更相信,佛教里一些个出家人、在家人都相信他。

  那时候我在苏州灵岩山念佛堂那儿住,有一次在念佛里遇到他。听说这个是活罗汉,一看,样子是不错,像一个罗汉的样子,穿着破衣服,可是我一看,他这种的罗汉呢,快死了。我就问他:“你就是活罗汉?”他说:“不敢,一般人那么叫我!”我说:“你有什么本事叫活罗汉?”他说:“我就给人治病!”我说:“你给人家治病,你应该给你自己治一治病!你自己的病你治好了没有?”他望望我,说:“我自己有什么病?”我说:“你有一个求名的病,将来你你也就会有一个求利的病。你给人家治病,将来可没有人来给你治病!”

  我说:“我老实告诉你,你再给人家治病,显你的神通,你一定会堕落的!”堕落,就是或者造罪,或者就不做出家人了,就好像从一个高的地方掉到一个低的地方,这叫“堕落”。当时我和他讲这个话的时候,这活罗汉就跪到我面前了。我说:“你干什么?”他说:“我如果堕落了,我求你度我!”本来他如果不给人家治病,就可以不堕落了,他不问我怎么样才能不堕落,就说等他堕落的时候要我来度他。唉!我当时也没加思索,就答应他:“好,你堕落,我来度你!”

  这事情很奇怪,等我到香港,又遇到这活罗汉,果然就不是活罗汉了,变成一个凡夫,他做在家人,不是出家人了。他见到我的时候,我还认得他,我说:“你现在怎么了?你这活罗汉跑到什么地方去了?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他说:“”都是你!你这个讲话讲得太灵了!你说我堕落,我就堕落了;你若不说我堕落,我怎么会这样子!我说:“那你堕落了,我答应我要度你呢!”现在你还出家吗?他说:“出家?我没有钱了。”我说:“你没有钱,我给你钱,你出家去!”那么我又度他出家。

  有位法师就拿他当活佛那么恭敬,天天早课做完了给他叩头,晚课做完了也给他叩头。因为本来那位法师想请我去,他要来拿我做招牌,但是我不去,我这招牌根本也不给人家卖的。那么那位分岁酒拿他又当活罗汉了,我说:“你小心一点呀,你这么恭敬他,他又会堕落!”以后果然又不知道这个活罗汉跑到什么地方去了。像这位活罗汉也是不倒单,也是持午,他一样会堕落,所以修道不容易的。

  【后记1】上到香港与活罗汉重逢时,他已结婚,太太就是他多年来的大护法,多年修行的功德化为乌有,神通也不翼而飞了。他见到上人非常惭愧,发心再度出家。上人给他衣袍钱等费用,可是不到半年,他又还俗了。那天他是到西乐园向上人忏悔,是第二次来向上人求出家,上人仍然资助,勉励他。后来他不知所踪,听说又还俗了。

  【后记2】谭果正居士日记:

  师父曾经说过:“又一次,我说:‘我能知旁人所修一切道,而别人不知我所修的法门!‘只因为我说错一句话,以后修道就没有怎么进步,幸好当时向常仁师伯请示,才知道自己失言,所以修行切记不可以骄傲。”

  【后记3】谭果正居士日记:

  师父说:“修行要断欲去爱!还没有站稳脚的修行人,格外要小心!”回忆在香江时,师父管教弟子非常严格,跟着师父就要遵守很多规矩。例如:女孩子就不能和男法师碰面,刚巧迎面路过,也要低头而过。师父的嘱咐是:“不要打扰别人用功!”来美国之后,曾经写信告诉师父,某些年轻法师从檀香山造访三藩市佛教讲堂,我们都是热情款待。师父来函教训我们,说:“不要与他们接近!”我那时虽然不敢违逆师意,但心里总是不明白师父的意思。好多年后,我才知道这些在50年代来美国的年轻法师,有不少已是经不住诱惑,还俗结婚去了。

  23、修行不易

  古德常言:“莫道出家容易得,皆因屡世种菩提。”出家难得,殊不知出家之后的考验更大。出家人如果维持道心,正知正见与坚诚恒的心是攸关只要的。

  上人自述:

  有一个和尚,在出家之前是当兵的,以后学佛就皈依三宝,吃斋念佛,还引导一般人念佛。他看人家出家很好,他也出家了,他是虚老的徒孙,很会讲话,很会说的,出家之后专持念佛法门,我看着他在南华寺受戒的。以后**党来了,他就跑到香港。香港的环境很复杂,那时候出家人在香港没有地方住,不像现在香港有些和尚住高楼大厦,那时候不要说大厦,连个小茅蓬都没有。这个和尚住不惯东普陀那个一层木头的房子,大约以前也用钱用得太多了,手里没有钱就觉得困难,于是就跑到道风山那儿。

  那个地方有个牧师,专门破坏佛教,诱惑出家人还俗。和尚不愿意在佛教里,只要去他那儿,他会每个月给你30块钱或者50块钱,甚至于200块钱。在他那儿,不愿意吃斋,他有肉给你吃;不愿意做和尚,太久给你一个太太。那么比丘尼呢?也是这样子,你愿意结婚,他就给你找一个丈夫,愿意找和尚也可以。他以财诱、色诱出家人,一住到那地方就流连荒亡,“流”了下去。什么叫“流连荒亡”呢?从流下而忘返,谓之流;从流上而忘返,谓之连;从厌无厌,谓之荒;乐酒无厌,谓之亡。他说他这个地方最方便了,这个时候是应该这样子。他还说:“我们这儿也念佛教的经,做早晚功课。”其实是挂羊头卖狗肉,专门来破坏佛教,要人不要信佛,不要信和尚。我曾经到那儿去看看,就和这个牧师辩论起来了。

  我说:“你在这儿做的事情,是违背耶稣的心,你不是基督教徒,不不够资格做耶稣的教徒。耶稣是成就人,而不是破坏人;你不是成就人,而是破坏人。你破坏出家人叫他不出家,这叫破他梵行。”我说:“我呢,也不是个佛教徒!我要是佛教徒,我应该像佛那样慈悲来救一救你。可惜我救不了你,我没有力量救你,所以我不是佛教徒。”把他说得睁着眼睛看我,没有话讲了。后来他想要我跟他合照,我说:“不要照了!你这个耶稣教的败类,我这个佛教的败类合照的相片只有给佛教倒架子,也给耶稣教倒架子。”所以相片也没有拍。

  这个和尚到那个地方,给人家做厨师,300块钱一个月,但不是做斋菜,是要每天杀鸡,杀鸭,杀鱼。他说这不要紧,他每杀一只鸡,一边杀鸡,一边念“南无阿弥陀佛,往生西方极乐世界!南无阿弥陀佛,往生西方极乐世界!”他以为这样一念“阿弥陀佛”就可以把这只鸡给给超度了,帮助他往生极乐世界。他一天到晚就是杀鸡,杀鸭,杀了很多生,我相信可能杀了360只鸡。可是怎么样呢?果报来了!住了半年多,他就发了神经病,在那儿也住不了了,又回到东普陀,又到这个没有钱的地方来住。他在那里,一天到晚都发神经:“你看看,看看我杀的鸭是不是到极乐世界了?我杀的鸡到了极乐世界没有?还是又去做鸡了?或者将来会杀我?”就这么一天到晚说神经病的话。

  以后他想见我,为什么想要见我呢?他知道如果见到我,或者有希望可以消除他的罪业,他这个病就会好。为什么他知道见着我就会好了呢?因为以前几个像他这种病的人,他带来见我都好了。现在轮到他自己了,明白的时候就说:“我想去见安慈法师,你们谁能帮忙我,带我去见他?”刚想要见,又发神经病,自言自语地说: “不行!你见他,那我们怎么办?你明知故犯,啥了这么多生,你一个做和尚的,杀这么多的鸡,杀这么多的鸭,这怎么得了!”所以他始终没有见着我。大约半年后,他拿着刀把自己杀了。这个和尚是我亲眼看见的,所以修行是不容易的!

  这个和尚为什么会受这种果报呢?我告诉你们,第一,这是一个大菩萨,现出这个样子给众生看:“你们看出家不可以啥事,出家杀生就会受这种果报!”他不怕丑,不怕说:“这个很不好意思的,我不要现这个样子!”这和提婆达多是一样的,这是往好的说。我不能说他是个坏和尚,因为我比他更坏。第二、就是他没有坚固心,出家之后就变了,不晓得修行。不错,念佛是可以超度的,可是你出家人杀生,是明知故犯,罪加三等。你有什么资格可以超度他们?你把它杀了,你有把握一定可以超度它往生极乐世界吗?你没有把握,你也没有这种权利,你还自以为:“我想它应该去极乐世界了!”那是不可以的。所以我们听这一段公案,不要误以为一边念佛就可以一边造罪了。念佛不可以造罪,更应该要往好的做,一点错事也不可以做,一点罪都不可以造的。

  24、苦海无边

  在茫茫大海中,人不知所行所向,是故,觉悟者几希矣!上人悲心切切,像海上灯塔,善巧地给予一线曙光,但众生却往往无法体悟上人的大悲心……

  1950年,上人来香港不久,罗果明居士带着儿女黄果松和黄果君,三人一起皈依上人。罗果明当年认识上人,是由邻居王妹姑引荐的。这位王妹姑是师父在香港的第一个在家弟子,法名“果海”,她先生是跑船的,很久才回家一趟,家庭并不怎么宽裕。

  50年代,在香港有很多人信天主教或者基督教,因为小孩子读书笔记方便,而且教会都有救济品,像面粉之类的,有吃的,也有用的东西。她因为家庭环境的关系,常常跑到基督教和天主教的地方。

  有一天,她来到西乐园,想对师父说她已经信了天主教,以后不再来道场了,可是却一直说不出口。那天,当她向师父告假要回去时,师父对她说:“果海,我送你下山,你会走错路的!”果海说:“不会的!我来西乐园很多趟了,怎么会走错路呢?”师父说:“我还是送你下去吧!,你会走错路的!”在场的信众都觉得很奇怪,因为师父不曾送人下山的,以后果海就再没有来了。

  25、诚得佛佑

  1952年秋,罗果明一连碰到几件不如意的事,心情烦闷之际,又感染疾病,病情严重得连医生都束手无策。女儿黄果松悲痛彷徨,跪在佛前……

  黄果松居士记述:

  在壬辰年(1952)秋天,我母亲因事不如意,突然遭到病魔的侵袭,病情十分严重,万分痛苦,脸色发青,无法下床,延请医生诊治也没有起色。后来,医生就说我母亲命在旦夕,家人听了十分难过,我更加感到彷徨无依,于是向佛菩萨祷告、祈求庇佑母亲。就在此时,忽然眼前大放光明,出现一位披着袈裟、结跏趺坐的法师,仔细一看竟然是师父,我惊喜交加,赶紧默念佛号。不久,家母昏沉睡去,但脸色仍不见好转。当时我灵机一动,赶紧找人陪我去见师父;一见到师父,我就哭出来,恳请师父救救我母亲。师父告诉我说:“你母亲的病我早已知道,你赶紧回家诚心念佛,并观想,佛菩萨一定会加被你的母亲。”我拜谢师父就回家,遵照师父的指示,整个晚上不睡,一直念佛为母亲祈求加被。到天亮时,母亲的病已好了大半,精神也恢复许多。经过这件事,我更加体会到佛法的不可思议。师父的恩德,我永远也不会忘!

  上人1983年9月4日开示

  每个人一生要经过“生来病死”四大苦,任何人也逃不出这四种苦。除非你修道,了生脱死,那又另当别论。一般人都要受这四种苦。“生”的时候,好像两山相夹,所以小孩出生时,首先要哭,表示苦的意思。生时,亲友被生的境界所转,大家来庆祝,虽然贺喜,其实是苦。“老”的时候,眼睛花了,耳朵也聋了,牙齿也掉了,头发也白了,手脚也不听指挥了,互相罢工,不能动弹,这也是很痛苦。“病”的时候,四大失调,互不合作,乃至卧床不能起,如果又贫病交加,更是苦上加苦,那时候心有余而力不足,你说苦不苦?到“死”的时候,其苦更无法言宣,简直像活剥牛皮,而儿女牵肠挂肚,被七情六欲所迷,到死还是放不下。

  “死”,其实是人生必经之路,何必生时欢喜死时愁呢?可惜一般愚痴的人,打不破这种执着。我们现在要研究“生从何处来,死往何处去”的问题,把它研究明白了,就能出离三界,不受轮回。释迦牟尼佛为研究这个问题,出家修道,访道六年,苦修六年,也没有得到解决生死的方法,最后在菩提树下静坐49天,夜睹明星而悟道,彻底明白生命之轮——“十二因缘”

  今天为什么说这些道理?因为我初到香港时,最先皈依的弟子就是罗果明居士。她今年81岁,昨天早晨往生,使我有所感触。她一生受环境压迫,但是从不向环境投降,自己忍苦耐劳,养育5个儿女,儿女都有相当的成就,罗果明居士也得以含笑于九泉之下,或者往生于极乐世界。

  【后记】谭果式居士叙述:

  因为果松常常和我一起帮忙法会念诵,果明居士又常和我母亲、袁果林、罗太太四人合资操办法会种种开销和事务,因此我对果明居士犹如自己的母亲。有一天早晨约四、五点的时候,我被一阵清脆而轻快的喇叭声吵醒,正当睡眼朦胧之际,看到果明居士很愉快地告诉我,她解脱了,她要走了。当他下午,便接到香港消息,告知果明居士在前个晚上已往生,一算时间,就是我在美国的早上。

  26、救人奇事(一)

  救人生命最要紧——这是上人做事的原则。上人无论是在中国或者在香港,还是在美国,救过很多人的生命。伍太太因为借钱建造石屋……

  上人自述:

  救人生命最要紧!我在香港十多年,救过很多人的生命,他们现在环境好了,都很诚心来报佛恩,无论我到什么地方,他们都拥护我。我在美国,也救了很多人的生命,不只是讲经说法。我这么讲,你不要刨根问底:“究竟你救谁的生命?你到底做了什么好事?你说你怎么样,我们也不知道。”你可以组个调查团到香港调查去。

  我记得有一个人姓伍,他的太太皈依我。这个伍先生干什么呢?在一个小村庄当村长,是抽鸦片烟的。他太太向人借了九千块钱,做什么呢?预备造一个石屋,考收租来赚钱。没想到石屋一盖好,就被有关单位拆了,一下子什么都没有了,也没有钱坏债。伍太太一急就要去上吊。

  讲起这个,我不是自我宣传,先跟你们说清楚,我讲的可是真人真事。她正要上吊时,看见师父来了,说:“你不要上吊,明天这个问题会解决的,有人帮你。”她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再看,师父不见了。第二天,果然来了一个朋友借钱给她,解决了她的问题。这是一个,其余的你们就懂得是怎么回事了。

  还有一个孩子,他5岁还不能走路,不知道是小儿麻痹症还是什么,就是不能走路。在他9岁时,他家人听人说,就来找我,我对他母亲说:“你每天从山下拜佛拜到山上面,你什么时候拜够了,你小孩子就好了。”他母亲天天带他到佛堂拜佛,上山有三百余级的石阶,他们每走一个石阶就叩一个头,一天哎一次,拜了半年,这个小孩子也没吃什么药,病就好了。他家没钱,买了5斤油送给庙上。这是我记得的两件事。

  【后记】谭果式居士叙述:

  有一天晚上我被吵醒,睡眼朦胧地起床,看见母亲跪在佛前喃喃细语,不知道在念什么。第二天早上,才知道母亲整完都没睡,因为哥哥旧病复发,吐血不止,医生束手无策。医生说哥哥如果不停地吐血,昨天晚上可能是他的最后一夜了。母亲得知后,也不管是夜晚,拉着佣人就跑到西乐园去求师父。

  见过师父,母亲返回家继续跪在佛前,诚心地念“大悲咒”,求大悲水给哥哥喝。哥哥喝了两、三次后,吐血减少。母亲继续不断地念“大悲咒”,哥哥终于停止了咯血,慢慢地睡着了。第二天,医生来看哥哥,惊奇地发现哥哥度过危险期,竟然活了下来。母亲爱子心切,除了以诚心祈求观音菩萨的加被外,还发愿减食。香港人对吃是看得很重的,少吃就觉得是很严重的事。母爱真的很伟大!

  我家的仆人银姐常跟着母亲到西乐园法会帮忙,渐渐也跟着信佛念佛。尤其当她看见哥哥得到观音菩萨和师父加被的感应,也发心皈依。没多久,她辞掉我家的工作,到尼众寺庙做义工,后来也剃发出家了。几年前我回香港探望银姐,她仍在尼众寺庙修行。

  问:恳请师父慈悲救我女儿,我女儿患“遗传性粘多糖代谢不良”,以致筋骨心脏受影响。

  上人:我在香港的时候,有一个小孩子5岁,不能走路。他的母亲天天带他到我那山上佛堂去拜佛,拜了半年,什么药也没吃就好了。这件事,你问拜佛的那个人,他才知道,我不了解。

  27、救人奇事(二)

  上人本着大慈大悲的精神,每逢苦厄危难病症者,上人鉴其至诚,无不满愿。李果远居士,其幼女蝶妍,不慎跌倒,数天后全身发高烧……

  李大华,法名果远,他的小女儿蝶妍,走路时不慎跌倒,当时不觉有异,但几天后,全身热得发烫,腿部也剧烈疼痛。李果远夫妇认为是跌倒所致,带女儿往跌打医生李子飞求医。李医师诊查后,告知并非跌倒之伤,乃是因为腿部生疮造成的。返家后,又延请另一位医师来诊治,但是没有效果。

  后来经人介绍,李果远的妻子背着小女儿往西乐园寺去就见上人。上人表示不熟悉医术,无法为其医治。李果远的妻子不死心,再来祈求救她的女儿,上人依然拒绝。第三次,李果远夫妇一起来到西乐园寺,两人跪在上人的面前,求上人设法救他们的女儿。上人看他们夫妇出于至诚,为作方便,终于答应代为求佛菩萨庇佑。经过一星期,李蝶妍的病竟然好了。李果远全家深信是上人的德行及佛菩萨的庇佑所致,于是全家五人皈依三宝,成为上人的弟子。

  上人自述:有个警员叫李大华,他4岁女儿在跌倒之后,就不会走路了,医生治也治不好。李大华到西乐园拜了几次佛,他的女儿就会走路了,也因此有很多人说我会治病。我还记得有一个很穷的人,他的母亲有病,看医生也看不好。因为这个穷人的母亲听说我会治病,就叫他到我那儿去问一问。当时,我说:“你想要你妈妈病好,你要给十万块钱。”如果他问为什么要钱,我会告诉他,但是他也没问,就很生气地走了。

  他回到家对他妈妈讲,说我这个和尚很贪钱。这天晚间他就做了个梦,有人告诉他:“法师对你说要十万块钱,不是教你给他港币十万块钱,是要你用一块钱买一张十万块钱的纸钱,——鬼用的钱,你烧了,你妈妈的病就会好了。”他果真就这么做,他妈妈的病也就好了。为什么这样子呢?说不出理由来。

  【后记】谭果正居士日记:

  师父给我看詹励吾太太的来信。她的丈夫詹励吾是一位虔诚的佛教徒,她也皈依了虚云老和尚,全家住在加拿大。心中提及她的女儿患小儿麻痹症,因为看到《度轮禅师事迹》里的感应事实,于是朝夕向事迹里师父的照片顶礼。只过了数天,便觉得腿有力,能行动,很快便康复了。她并附上她女儿的照片。她每天念诵《虚云老和尚画传集》里师父写的“宣化偈”。

  28、聋子听经

  刘果娟老居士耳聋多年,1951 年(辛卯)在西乐园皈依上人。皈依之后,顿发菩提,手不释珠,每日惟念“南无阿弥陀佛”六字洪名……

  每逢西乐园举行法会及上人讲经,刘果娟都是风雨无阻地参加。1953年(癸巳)夏季,上人在西乐园宣讲《弥陀经》,刘果娟依例前来听经。60多岁年纪了,腿脚不健,上山要走三百多级崎岖的石阶,虽然如此,却坚持每天上山,可真是诚心十足。只是,聋子怎么听经呢?

  上人自述:

  我在香港西乐园寺讲《楞严经》,讲了14个月。1968年暑假,我在旧金山佛教讲堂,96天讲了一部《楞严经》,那真的像坐火箭去探月球那么快,3个月就讲完了。听经的法会,你听得懂听不懂,在这听经,都有不可思议的好处。我有一个老弟子很奇怪,我一讲经,她就一定要来听。她听得见吗?听不见!她是个聋子,听不见讲经,但是她还是要听。

  旁人讲经她不去听,因为根本就听不见。很奇怪,她听不见我讲的,她也要来听。她对人说,要是不来听经,就会觉得浑身不舒服,觉得这次不来会失去机会。一个聋子来听经,这也不算什么一回事。但是她有六、七十岁了,也不怕山这么高,要爬三百多磴石阶。有人问她:“你听什么?”她说:“我也不知道听什么。”就这么妙。

  有一次讲《普门品》,她是个聋子,听不见讲经,但是还要来听。他们听来听去,有一天,正好是五月初二在讲《弥陀经》之前,大众开始念三声“南无莲池海会佛菩萨”时,弹指间她听到一句“南无莲池海会佛菩萨”,她听见了!由此之后,她耳朵聋的病完全好了,就不聋了。你说是不是很玄妙的?不聋之后,她更诚心信佛,每逢我讲经她就来,一次也不懒惰,下大雨,刮大风也不怕,她一定要来听。那么这就证明,她有一种诚心来听经,听不见她也要听,结果就把这个聋的病好了。

  【后记1】谭果正居士日记:

  师父说:“在东北时,常常遇到很多奇事。但在香港,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有,我也不管了,或暗中管,不与人知。”果蜜在旁答道:“有啊!刘果娟的事。”

  【后记2】2013年3月10日,恒贵法师于台北法界佛教印经会讲到:

  刘果娟居士是我俗家爷爷的嫂嫂。她跟上人很有缘,虽然是聋子,但是每天都要去西乐园寺听法。

  西乐园寺现在已经没有了,在十多二十年前,师父住世的时候,因为政府要开发,把马路拓宽,上人很慈悲,为了公共的利益,把西乐园寺送出来了,所以现在没有了。

  西乐园寺是在一个贫民区里面的,若要去得走三百多个台阶。我还记得小时候去,走到一半的时候,旁边有一堆的垃圾,但是再继续走上去到西乐园寺,就别有洞天了,那个境界完全不一样。

  刘果娟居士每天拿着雨伞爬上去听经。一个聋子怎么听经呢?是她因为有这份善根吧!有一天她就听见人家在念“南无莲池海会佛菩萨”,从此之后就不聋了。她虽然不聋了,但是她是个广东人,而上人有东北口音,若要听上人的法是很困难的,但是她不管聋不聋,还是继续去用功。

  29、苦劝不醒

  苦海茫茫,人却染苦为乐;明知回头是岸,却谁也不舍红尘。有两姐妹常去上人那里听经,每每看到法座上的上人身上散发着金光……

  师父在通善壇讲经时,袁果祥和袁果珍姐妹俩常去听经,袁果祥还亲眼看见师父身上发金光。从此以后,她们对师父很有信心,后来刘果娟居士就介绍她们认识师父。袁果珍第一次拜见师父,在回家下山途中,突然感觉自己浮沉在一个茫茫大海中,当时她很惊慌,后来定神再看,海不见了。事后她向师父提起此事,师父说:“苦海茫茫,回头是岸。”当时年轻的她却不能领悟师父的这番意思。师父说她这一辈子没有福享,除非出家。

  过了一段时间,袁果珍的婚姻发生问题,不久生下一个女儿。有一次女儿病重,袁果珍背着女儿上西乐园,半途又遇大雨,母女俩全身湿淋淋地去见师父。师父对她说:“我早知道你有今日,但你还不回头,又不觉醒。”师父立刻为她的女儿念咒,摩顶加持,她女儿身体才渐渐强壮起来。

  多年以来,卢谭珍居士一直是袁果珍的知己。有一天,她叫袁果珍上山拜见师父,但是袁果珍不想去,因为生活拮据,没有钱供养师父。卢谭珍就借给她钱,给师父封果仪,两人才一起上西乐园。上山后,袁果珍便把果仪供养师父,师父说:“来这里不用果仪,你拿回去。”但是她还是把果仪放在桌上。后来师父告诉卢谭珍: “你回去叫那个姓袁的女士下次再不要封果仪给我,因为她没有钱,她封果仪的钱是借来的。”真实不可思议,这件事只有袁果珍和卢谭珍知道,想不到都瞒不过师父。

  【后记1】袁果祥是恒贵法师的母亲,袁果珍是恒贵法师的阿姨,也是梅妙玲的母亲。袁果祥在怀有贵法师时,去西乐园见师父,师父跟果祥说:“她没出生,我就已经认识她了!”恒贵法师在婴儿时就成为上人的弟子,她小时候常陪同母亲去西乐园拜佛及供养,她的家族至少有四、五十人皈依上人。

  30、回天有术

  上人深研各个宗派,穷参禅话,然平时对弟子,只教以称念“南无阿弥陀佛”六字洪名。上人的皈依弟子唐果善,早年皈依上人,信佛很笃诚……

  上人知道后,好言抚慰她不必担忧,要她会去后告诉丈夫,要勤念“南无阿弥陀佛”,如果他寿命未尽,藉着佛力或许可以痊愈。如果劫数难逃,虔诚念“南无阿弥陀佛”,临终时也可往生。上人并为她详细讲解“天难测,命无常”的道理,亦嘱咐会去告知其丈夫。

  罗康锐听到妻子转述上人的话后,认为确实有理,于是央求妻子去向上人请求皈依。皈依后三天,罗康锐夜梦上人戴五佛帽,身披红袈裟,并有法相庄严的众菩萨跟随在身后,上人告诉罗康锐:“你的病会好的,不必忧虑!”

  醒来后,竟泻肚不止。原来罗康锐除了肺疾,肚子里还长了块状的东西。单是肺疾,已使全家忧心不已,因此为了不让家人担忧,腹积一病他连妻子都隐瞒着。结果在泻肚时,腹中的积块竟然随秽排泄出来了。自此之后,罗康锐对佛法更具信心,行住坐卧手不离念珠,每天念佛数万声。诚心所感,不消几个月,他的身体就逐渐康复,再到医院照X光,肺疾竟然完全痊愈了。

  31、头疮生发

  黄雪梅自出生百日后,头上就开始生癞疮,流脓淌血,性臭难闻,令人掩鼻。尤其在酷暑之际,病情加重,头发不时脱落,几近光秃,十分难看。家人带他看遍所有医生,中西医都束手无策。之后又试尽各种偏方,吃的,涂的,打针样样都来,亦无效验。

  雪梅3岁时,父亲就去世了,端赖母亲帮人做佣工以抚养她。每个月的收入,几乎都付了她的医药费,可是他的癞头依旧。黄母一想到她的病情,就涕血锥心,自悲命薄。雪梅10岁时,头上癞疮仍不见好转,在一次机缘中,得遇上人,皈依门下。自从皈依后,很奇怪的,头上的癞疮开始结疤,虽在酷夏亦无大碍,头发也逐渐复生,困扰她10多年的癞头毒疮竟然完全痊愈。看到她满头密发,谁也想象不出她原来的模样。

  32、贫富平等

  上人的弟子有贫有富、有长有幼,有的家境窘迫、生活拮据,甚或帮人佣工,煮饭。无论弟子是什么状况,上人对待他们都是一律平等的好……

  许湘君居士叙述:

  我的父母亲都是从大陆来到香港,因谭果式的妈妈而认识师父。父亲是虚云老和尚的弟子,所以师父说不用再皈依。母亲皈依师父时,师父用香板打她,师父问她: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用香板打你吗?”母亲摇摇头望着师父。师父说:“你现在是我的弟子,我用香板打你是替你消灾。”母亲依旧用疑惑的眼神望着师父。师父又说:“你父亲往生时,你没有去奔丧,所以我用香板打你。”那时中日抗战,母亲怀孕,所以没有回去奔丧,母亲很惊讶师父怎么连这个都知道。

  因为家境不好,小孩必须分担家务,所以我们想到西乐园去参加共修,只得每星期轮流去。我们家住的是违章建筑,破破烂烂的,师父到过我家,不会因为我们穷就看不起我们。

  有一次母亲生病很严重,家人都以为她不会好,但是隔天,她跟家里的人说:“我会好的!我不会怎样,昨天梦见师父来看我,我绝对会好,真的!”后来,她真的一天天的好起来。我们有时会在山上用斋,师父吃得很简单,有时只是辣椒配馒头。

  【附记】谭果式居士叙述:

  孩子们都很喜欢师父,不会怕他,因为他对孩子们非常友善。对于年纪大的弟子,比如我的父亲,师父一直不允许我父亲见到他时就叩头,师父说:“你的年纪这么大,不用了!不用顶礼。”我家里并不是特别有钱,但还说得过去。我们有佣人、司机,所以我什么家事也不会做,甚至连怎么洗头发都不知道。遇到师父之前,我的脾气很不好,尽管师父经常教我们要一视同仁,我还是会欺负他们,认为他们是比我低下的佣人。

  后来遇到了师父,师父教了我很多东西,我改了很多,性情也就此改变。我们去西乐园参加法会的时候,家里的女佣、厨师有时候也去。妈妈让他们在厨房帮忙,也和我们一起坐着听师父讲经说法,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大的转变。我意识到人人平等,不论贫富贵贱,只要真正修行,不管有多穷,也会获得无上的智慧;如果不修行,纵使是富人,最终也一样会死,一样逃脱不了轮回。后来,我家有两个佣人因为得闻佛法,都皈依了师父,之后也都出家了。而我实在自叹不如他们啊!

  33、鬼求五戒

  1952年底(壬辰),西乐园启建念佛道场,举行一连七天的念佛法会。在佛七的第五日,第六支香结束时,忽有一鬼,附在张果雨身上……

  50年代的香港,由于天灾人祸不断发生,社会动荡不安。上人究其原由,揭示乃由众生的业力感召所致,因此要挽回劫运。非藉助众人之力不可。遂于壬辰年,藉助阿弥陀佛圣诞(农历十一月十七日)之期,一连七天(农历十一月十一日至十七日),每天从早上八点到晚上七点,举行念佛法会。西乐园位于山上,虽然山峭路远,参加的信众依然很多。

  如是数天,到了佛七的第五日(即十一月十五日)傍晚,第六支香结束时,忽然张果雨跪在上人面前,原来有一鬼附在张果雨身上,恳求上人为他受戒。上人答应他的祈求,张果雨才由昏迷中转为清醒。参加法会的人啧啧称奇,连鬼也知道要来求戒!

  上人1979年冬于万佛圣城弥陀佛七开始

  全世界都充满天灾人祸,暗淡无光,这表示人类的生命都有危险。这种杀人的戾气前所未有。我们知道的有原子弹、氢气弹、核子武器,现在还有镭射。这些杀人的利器一旦使用起来,人类可能同归于尽。所以,时到今日,唯有依照佛法修行,才能消灭灾祸于无形。全世界充满黑气,那个地方真有修行人,哪个地方的灾难就少一点。若遇很多人在一起修行,共同的力量便能消灾化劫,无形中把暴戾之气改为祥和之气。可是必须要脚踏实地,躬行实践,依照佛法修行。大家拿出真心来念佛,念一句佛,虚空里便有一度光明。若能恳切至诚地念佛,这光明就遍照三千世界,令三千大千世界的空气化为吉祥,把污染、暴戾、灾难的空气改变过来。

  【后记1】谭果正居士日记:

  佛七每天有六支香,到做回向时已经是晚上六、七点了,我们整天都在那里。师父很严格,没有一人可以逃过早课。

  【后记2】谭果式居士叙述:

  因为西乐园的信众多数是穷人,识字不多,所以师父教他们念佛。在观音七或者阿弥陀佛七,我们每次念佛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又打坐半小时。师父每天都会讲开示,有时候也让弟子上台讲一会。开示每天两次,下午一次,晚上一次。法会从早晨到晚上,晚课后继续念佛。在师父开示完之后,再做大回向,直到九点左右结束。

  34、幽冥离苦

  上人以大背心,为方便一切众生而传幽冥戒,以荐拔先灵及冤魂等众生。上人弟子黎果合一时疏忽,忘了为其先母代受幽冥戒……

  上人在香港建了西乐园后,由于有固定场所,信众一天比一天多。为了方便众生的需要,经常举办法会,也设立超荐牌位,并传授幽冥戒。

  有一次,西乐园要传授幽冥戒,黎果合居士前往报名,代其祖先受幽冥戒。之后他随众人下山,走到半途中,突然腿痛,一步也迈不出去,奇怪的是,转身往山上走,行动自如,腿一点也不痛。黎果合试了几次都这样,他只好回头返回西乐园,向师父禀告这件事,上人笑着问他:“你是不是忘记为你母亲受幽冥戒呢?”黎果合一听,恍然大悟,于是赶紧为母亲报名受幽冥戒。报完名,下山也没有问题了。

  【后记】2000年8月31日晚上,恒实法师讲于万佛城室外帐篷大殿:

  求授幽冥戒是孝顺报恩的行为,是行大孝的。各位都很清楚,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一个人他父母可能已经往生了,生前他自己不懂得行孝道;当他觉悟要行孝道的时候,没办法,父母已经不在了。你本来还有几十年可以服侍他们,尽孝道报父母恩,很可惜错过了。那怎么样?幽冥戒可以帮你继续行孝道:我所代表求戒的灵魂已经往生了,我都愿意继续给他们做功德,回向幽冥戒的功德,那是把孝道延长了,越过了他们身体已经不在的阶段。这是不是很妙的?这是令孝道法门的功德能继续。为什么?因为人虽然不在旁边了,可是彼此的关系在我们心里还是继续着,所以就用这个关系来做功德为他们回向,这是很妙的。这是上人在万佛城所解释的幽冥戒。

  35、一代赞王

  旭朗法师常应邀到西乐园与慈兴禅寺协助法师,上人赞叹他的唱诵在中国是数一数二的,是公认的“赞王”……

  旭朗法师曾撰文缅怀上人:

  我是在广东南华寺相识度轮法师的,那时候他刚辞去戒律学院的职务,负责管理藏经楼,而我是到藏经楼借经书才认识他的。因为他是东北人,我也是东北人,他对我特别照顾,没想到后来我们在香港东普陀寺又碰见,可是他没住几天就离开了。直到他有了西乐园寺,常找我去帮忙做法事,我们才有来往。

  【后记】谭果式居士叙述:

  师父不注重唱诵,常礼请一些法师来帮忙法会。记得小时候到西乐园参加法会,印象最深的就是听到有位法师唱诵的声音,真是“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令人听了心生欢喜。我一向喜欢唱歌,就跑去请问师父:“那位维纳法师是谁?”师父说:“是旭朗法师。你们知道吗?在没有解放之前,他的唱诵在中国可是数一数二的,尤其是唱赞很有名的。如果说他是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了,他是大家公认的‘赞王’,他唱的当然好啊!”

  师父继续说:“我在南华寺的时候就认识他,没想到我们在东普陀寺又遇上了,所以我请他来帮忙法会。你们愿意跟他学,我就请他教导你们如何?”没多久,师父就向大家宣布:“谁想跟这位‘赞王’学唱诵,快来报名!我不懂唱诵,不能教你们。你们能跟这位‘赞王’学习,不要错失这个好机会。这位‘赞王’愿意教你们,是你们的福气!”听师父这样一说,大家就一窝蜂的都要跟旭朗法师学唱诵。

  记得有一天上课,有二、三十位居士参加,有六、七十岁的,也有四、五十岁的人,我就算是最年轻的一个。开始的时候,大家都以为很好玩,很容易的,想到能站在佛前,拿着法器敲敲打打,多神气啊!哪知道旭朗法师教学十分认真,教打法器更是一丝不苟。没过几天,上课的人数越来越少,我就剩下我们这四、五个年轻的了。

  他说他学的是上海“海潮音”的唱法,要我们用丹田的气来唱,每一个音都要拖得很长,像波涛起伏似的,而且要字正腔圆。他要我们跟着节拍,用手用力在桌子上打拍子。他说拍得越痛,我们记得越快,等我们学得管瓜烂熟,不会出错后才可以打法器。旭朗法师教导我们唱赞,大法器,也教拜忏,通疏,蒙山施食和一切的拜佛行仪。他说:“唱赞,念经,打法器都要庄严,因为我们是以音声供养诸佛菩萨。如果唱诵不如法,乱七八糟地打法器,不仅令信众生烦恼心,对佛菩萨也是不恭敬。本来是功德无量的,也搞得没有功德了。”

  记得旭朗法师第一次教我们唱《药师忏》,不晓得是不是跟我的前世有关,一看那个文,我就知道应该怎么样唱诵了。法会有些时候是旭朗法师带,有时候是恒越法师和恒智法师带,果松、果夙和我帮忙,到后来大部分的法事都是由我做维那。香港有拜《大悲忏》、《药师忏》。在香港皈依师父的,大部分都是讲广东话,除了赞文用国语(普通话),经文、忏文就都用广东话来念。现在香港拜忏都是广东话唱诵,这是我们早期带起来的。

  我曾经问果旭朗法师,为什么他唱诵的声音这么好听?他说:“这要感谢观世音菩萨!我15岁出家,听到一位维那师唱诵得十分好听,我非常仰慕。有一位老法师知道我的心事后,就对我说:‘你想要唱诵的声音好,就去求观世音菩萨。出家人不懂唱诵,将来怎么活呀?’因为我们是个小庙,出家人大多靠给人念经拜忏的收入维持。这位老法师说:‘你去买一个大磬,在佛前先敲三声,然后念一句观音菩萨名号。之后,敲一声磬,拜一拜,诚心祈求观音菩萨给你好声音。’于是,我就照老法师的指导去做,一直拜到我18岁受具足戒。有一天因为维那师生病,主持只好叫我去顶替。因为平常对唱诵非常注意,所以顺利地把法师完成。那时候没有扩音器,几百人的法会一样可以听到我的声音,从此有大法会就有人会来找我去做维那。”

  旭老对佛事念诵丝毫不苟且,做“瑜伽焰口”法师感应极多,传为口碑。大屿山慈兴寺开光法会,上人曾请旭老来帮忙做佛事。有一个晚上放“瑜伽焰口”,很多人看到和听到诸多亡灵和鬼道众生赶来接受超度。

  1995年,师父圆寂在洛杉矶长堤圣寺,旭老义不容辞地指导法事事宜,俾能如法如仪的进行,并为师父做了一堂“三时系念”(为净土法门殊胜的行持之一)。之后,在万佛圣城,旭朗老法师和明暘老和尚一同主持上人的荼毗法事。

  【附录】敬悼旭朗老和尚(节自《金刚菩提海》2010年2月号及3月号)

  上人的故交旭朗老和尚于2009年9月29日在美国洛杉矶往生,享寿90,佛教界从此失去一位善知识。上人说他的唱念在中国是数一数二的,是大家公认的“赞王”。徐朗老和尚1919年4月27日出生于中国辽宁省,15岁出家,18岁受具足戒,僧腊75,戒腊72。他的弟子们遵照旭老的遗嘱不登报,不发讣文,更不大事铺张花费办理他的后事。从以下法界佛教总会追悼之挽联,可知旭老之行仪是我们的楷模。诚盼他的典范启迪后进,使佛法大兴。

  旭旭慧光曾遗爱 此日虽销 慧光常存 娑婆界外尤普照

  朗朗梵音久绕梁 今身已灭 梵音宛在 弥勒院中亦遥闻

  36、果式皈依

  为了教化香港洋化的年轻人,上人以方便诱导,来改变他们的习气毛病,期能培养具有正知正见的佛教人才。谭果式居士生长在洋化之香港,小学时便认识了上人,于西乐园第二年的观音七皈依上人……

  谭果式居士叙述:

  师父对我来说,就好像是我的亲人、长辈,这就是为什么放学之后,我总是去西乐园的原因。我在学校会先把功课写完,然后早一点离开学校,去西乐园见师父,这样每天就差不多有一小时去读书给师父听,或者听师父讲故事。师父让我读过《高僧传》、《济公的故事》,我印象最深的一本,也是我最喜欢的一本,就是《玉琳国师》。读完故事,就回家吃晚饭。

  我一开始遇到师父,并没有马上皈依,即使学会打法器,甚至还在师父的皈依法会上帮忙,但我始终没有皈依——对我来说,那只是种形式,不知道还需要皈依。因为他是我父母亲的师父,我理当称呼他做“师公”;但对我来说,他病不是师公,他是“我们的”师父,所以我一直都称他“师父”。

  尽管在基督教学校读书,可以背下整本《圣经》,但是我根本不信天主教或者基督教。因为我问老师,如果上帝创造了人类,为什么又有这么多的穷人和丑人?他为什么要造这么不同的人?知道我毕业,老师都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姐姐是在一所天主教学校上学的,也因为有一些问题没有得到答案,始终没信天主教。当我遇到师父的时候,我问师父同样的问题,师父的回答非常令我信服——“我们做什么,我们就会得到什么。”

  我也问师父:“如果我有过去的生活的话,那我过去生是什么样的呢?”师父有回答我。我并不是直接问这些问题,而是写了一首小诗,最后一句是“请问底和根?” 师父对我讲:“我看过你的诗,你真的想要知道你的根底吗?”我说:“当然,您说过我们都有很很多生,我想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他告诉我过去生的我是什么,但是他说:“我告诉你你的过去生,但是你只能自己知道。以后,你要帮我的忙的,你是我的左右手。”我说:“没问题!”那是我总是想一些很突出、很特别的问题,而且我很好胜,所以就那么回答上人。我从没想过皈依,师父也从来没有提过。

  1953年农历六月,西乐园举行观音七,我去西乐园看见师父躺在床上,一句话也不说,静静的。一些人跪在师父旁边,我的母亲、姐姐、果松和她妈妈也跪在那里,他们有的在哭,有的很悲伤。我小声问我姐姐:“怎么了?为什么你们都跪在这里?”“师父不吃饭,不吃任何东西,这几天只是喝水,师父会死的!”没人敢说什么,那种寂静非常令人感伤。我跑去师父床边,跪着对师父说:“师父,为什么您不吃东西?”

  “香港人太难教化了,他们如此顽固,不听教,不知道该怎么教了,我想要离开了。”师父说。

  “师父,我记得您在讲法的时候,说您要挽救所有的人,您要度众生呀!”

  “度什么众生,他们这么刚强,我没法度了。”

  “您不是教我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没关系,都要想办法克服它吗,为什么您要放弃?”

  “可是没人帮我。”

  “我帮您。”我立即脱口而出,连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

  “是吗?你会帮助我吗?”

  “是的,如果您吃饭的话,我就帮助您。”

  “但是你还是一个门外汉,你怎么帮助我呢?”我那时不知道“门外汉”意味着什么,我说:“您说什么?”

  “我说你是一个门外汉。”

  “什么是门外汉?”

  “就是说你仍然站在门外面。”

  “那很简单,我现在站在屋里面,我已经进来了。”

  “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还没有皈依,你还是一个门外汉。”

  “我不是已经叫您做师父了吗?我认为皈依只是一个形式,不代表任何事情。”

  “不!无规矩不成方圆。”

  “这个很简单,我可以成为一个门内汉,我皈依就是。是不是我皈依,您就吃饭不走了?”

  后来师父终于吃饭了,我也在那天(农历六月十九)下午正式皈依。

  果君比我早皈依,果蜜比我晚皈依。师父为我们各作了一首偈颂,吧我们的法名都写上去。我知道果松有一首,我不记得师父是怎么样写她的(编按:上人赠皈依弟子黄果松“因梅开般若,果松证菩提。”)师父用我的法名写了一首偈颂:“精修一乘,仪表万世。普化同伦,共登佛地。式之!式之!”是什么意思?师父说要我给大家做榜样,惭愧我一直未能做到!师父这个墨宝现在还供在我家里的佛堂。皈依之后,我经常去西乐园那里,师父叫我干什么,我就尽力去做,比如歇息佛教仪轨,到法会帮忙。

  有一次,师父带我去见茂峰法师,茂峰法师出家前是一位秀才,出口成诗。老法师在问我的名字之后,用我的名字和法名写了两幅对联:

  上联:慕圣慕贤为上士,洁心洁志作高人。

  下联:果能发大菩提愿,式合人天模范师。

  有一次,师父到我家里应供,看到我把这两幅对联挂在房子里,就和我开玩笑:

  “茂峰法师给你这么高的评价,把你捧上天做人天的导师了!”

  “师父,您不是说天人福报享尽后会堕落吗?我不想去天堂然后掉下来。”我回答道。

  “别担心,你掉下来(堕落)了,我会接住(救)你的。”师父说。

  “好,您说话算话。如果我堕落了,您要来救我。”我说。

  我们经常会开这样的玩笑。我从师父那里学到了很多,我非常非常尊敬他,尽管我有时候和他开玩笑。

  37、求雨解旱

  上人所到之处,没有水的地方就有水。有一次香港干旱,连续六个月没有下雨,很多道场、寺院、精舍都在求雨,可是干旱依然持续……

  上人自述:

  有一年,香港干旱得不得了,由春天到夏天六个月没有下雨,因此天天都限制用水。所有佛教道场寺院、讲堂、精舍都在求雨。有这么多人求雨,所以我就不管这个事情。我从来就不愿意管闲事的,有这么多人求雨,力量一定比我一个人大,所以我就不管了。等过了五、六个月,想不管也不可以了,为什么?因为西乐园的水也要干了。山上来的水很少,而且硫磺味很重,简直不能喝。在这个时候,我给刘果娟下个命令:“三天之内,你要给我求雨。你要天天念佛,如果不下雨,那你以后就不要再来见我了!”其实她也没有本事,我是故意这样对她说的。

  刘果娟这会可慌了,她最怕的就是不能见到师父,不见什么都可以,但是天天都要来见师父。她真的好老实的,拿着一串念珠在那儿猛念佛,连饭也都忘了吃,就怕不下雨。我对程果成讲:“他们求雨,求了几个月也没有下雨。现在我限刘果娟三天求雨,我想大约两天半就有雨下。”她念了两天半,果然下起大雨,香港因此不限制用水了。

  这个雨一来,所有的寺庙佛堂就登报纸卖起广告,大家都来邀功,说这都是他们的功劳。这个说我们拜忏拜灵了,雨是我们求来的;那个说他们念佛念灵了,这个雨是他们佛堂求来的。实际上,怎样下雨,他们都不知道!所有的佛堂都有了功,就是西乐园没有报功,一盒没有报德。我这个劳徒弟念佛念来的雨,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呢?因为她没有发表新闻,我们没有宣传这个雨是怎么下的。但是,如果这样能令他们高兴,我也随喜。我说这些话,绝不是炫耀自己有什么力量,而是说明 “心诚则灵”的道理。

  为什么限刘果娟三天求下雨?我是要这个老弟子多念点佛,为大家求雨,多积点的功德。我告诉你们,不要说三天,我叫老天当天下雨,雨就来的,为什么呢?因为我有十个龙弟子。这十条龙如果不懒的话,我叫哪一条下雨,他都会下雨的。类似这个事情有好多次,所以你们修行要有诚心,我这些龙弟子都会帮助你们的;你们若不修道,他们是不会拥护的。

  还有一次正月间供天,因为人太多,西乐园里边不够地方,就摆桌子在外边的空地上。正要供天的时候,这个云来了就像要下雨,大家都说:“不行了,不行了!要搬到佛堂里边去,外边就要下雨了!”我当时就想,现在不可以下雨的,我就告诉他们:“你们不要搬,不会下雨的。我们供天,天还下雨,那太没有感应了!供天,天还要哭,没这个道理。”

  总而言之,我这个做师父的,就是这么很独裁,很专制的,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得对也是对,不对也是对,他们也就不敢搬了。这供天用了大约三个钟头的时间,因为我不准下雨,天空只是乌云密布,没有落雨。等我们供完天,方才把香炉、烛台、桌子都搬到佛堂里边,外面即刻下起大雨。所以我在香港的一些皈依弟子很相信我,知道我讲的话好灵的,都有灵验的。

  今天我又现个小神通,一早就对果修(美籍比丘尼恒持法师)说:“果修,你去告诉神,告诉这个God(上帝),今天下午四点钟以前不准下雨,如果下雨,我就要发脾气了!”你们都知道,今天四点钟以前果然没有下雨。果修,我没有对你打妄语吧?这是你亲耳听见的!我这个不算神通,一通也不通,之不过我这么说,它就会这么做。

  【后记1】甲午夏(1954年),农历六月十九为观音菩萨成道日,上人在西乐园举办七天法会(十三日至十九日),十八、十九日两天,到西乐园的信众多达数百人。当时正值炎夏,天气酷热干旱,香港政府为节约用水,每天只供水三小时,人民因缺水而叫苦连天。然而,西乐园的水塘,一如平日,毫无旱象,水流仍源源不绝,充分供给数百人饮用及生活所需,堪称“奇迹中的奇迹”。

  【后记2】梅妙玲居士叙述:

  我小时候大约8到10岁,和母亲(袁果珍)去西乐园,师父都会拿好多东西出来给我吃。有一次下大雨,母亲带生病的我上山,到用斋的时间,师父叫厨房不要开饭,等我们到了,师父才开始用斋。每次上西乐园,母亲都会先告诉师父什么时候再上来。有几次,师父叫我母亲提早一个小时上山,原来一个小时后就下起了大雨。师父都给我冬菇吃,师父都嚼碎了才给我吃。

  38、飓风匿迹

  上人在香港12年的期间,飓风警报屡次发布,可每每在暴风圈逼近时又突然转向。1960年,上人离开香港前往澳洲时,强大的台风袭击了香板,损失惨重……

  上人自述:

  我不是吓你们,也不是讲我怎样好,天龙八部、一切鬼神都听我的!我在西乐园种了很多花草树木,有木瓜、竹子和果树,结的木瓜都很甜的。次年春天,就是我在香港第三年的春天,木瓜熟了,竹子也长得顶茂盛的时候,突然来了一场飓风,把木瓜、松树、竹枝连根拔起,打得七零八落。

  我就发起脾气来,用手指着天,说:“玉皇大帝!如果这飓风与你有关,我现在要和你说一说——我一日住在香港,再也不准你刮飓风,如果香港再打飓风,我老实对你讲,我就不客气了!以后我离开香港,那我就不管了!”说完这话,心想:“咦,我怎么这样?对老天爷来发脾气,这是不对的!”虽然觉得不对,可是话已经说了。

  好奇怪!从此我住香港十几年,香港没打过飓风。每一次气象台说有飓风要袭港,本来冲着香港来的飓风,离香港还有20个miles(英里)、15个miles 的地方,会突然转向到别处去了,就是这么奇怪!等我到澳洲雪梨才一个月,香港就打飓风,招牌满天飞,打烂好多间房子,损失难以估计。1962年我去美国,夏天就来了一个破记录的大风暴,沙田的山泥也倾泻下来,死伤150多人。怎么会有这个情形,人人都不知道。

  这个是过去的事情,我所说的是千真万确的,信不信由你!

  因为我不打妄语,所以我说的话,老天爷也不会反对,这是我自己过去的经验。希望大家都能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如此一来,天龙八部、一切护法善神都会拥护你们,一切也都会如意吉祥的。

  【后记1】据《维基百科》收录:

  香港于六十年代受到多个强烈飓风的吹袭,造成重大的经济损失和严重的人员伤亡。引起香港天文台悬挂十号飓风讯号达六个之多。其中在1960年6月吹袭香港的飓风玛丽,造成45死127伤,摧毁了大约10000个家园。而在1962年吹袭香港的台风温黛,导致130人死亡,72000人无家可归,创下香港最低气压、最高每小时平均及最高阵风的风速记录,为吹袭香港最具灾难性的飓风之一。

  【后记2】据香港《成报》当年报道:

  台风温黛1962年9月1日天文台悬挂十号风球,是二次世界大战后有记录一来,吹袭香港最强烈的台风。温黛为全港带来严重破坏,当局时候统计,造成183人死亡,388人受伤,108人失踪。由于当年很多市民都住在寮屋及天台木屋,这股飓风力把这些结构欠佳的房屋都完全摧毁,造成多达7.2万人无家可归。当中以沙田区所造成的破坏最为严重,约3000家寮屋区倒塌,碎片、锌铁皮、棚架和破碎的窗户等散满在路面。温黛亦创下多项气象记录,包括最高阵风和每小时最高平均风速的记录,这些记录至今未有其他的飓风能打破。

  上人自述:

  有一年回香港,在一处寺院讲法无天。因为很久没有回香港,回到香港觉得像是见着亲人一样,以前在香港没有说的话,这次我想对父老兄弟很诚恳地谈一谈,谈我在香港住十多年,香港没有打飓风的事,我当时是老老实实地说出,丝毫没有妄语,可是就有人找人在杂志上写文章,说我所讲的是不对的。我看过只是笑一笑,想不到说真话都会被人毁谤,这也都是“法尔如是”,“诸法从缘生,诸法从缘灭”,我就当耳边风算了。可是我有一些有学问的皈依弟子很不高兴,写信给我,要我许可他们和这些人开笔战,我就给这些人写了几句偈颂:

  是非何须辩,真伪久自明。

  智者见真实,愚者行虚伪。

  善者学菩萨,恶者敢骂佛。

  平等大慈悲,普摄诸含识。

  “是非何须辩”:你讲是,他就能讲非;你讲非,他又讲是,是非是没有法子弄清楚。五浊恶世就是这么乱糟糟的,善恶浑浊分不清的,一定要有择法眼才能认识,所以不需要去辩论是非。“真伪久自明”:无论是真的是假的,时间久了,大家自然也知道是真是假了。“智者见真实”:有智慧的人,看见的都是真事的事情。“愚者行虚伪”:愚痴无知的人,只会到处欺骗人,到处自我宣传。

  “善者学菩萨”:善的人虽然不是菩萨,可是他愿意学菩萨慈悲喜舍的精神。“恶者敢骂佛”:恶的人不要说对于一个穷和尚,他就是面对佛也敢骂的,所以“平等大慈悲,普摄诸含识”:我们用平等心、大慈悲心、大喜舍心,来摄受一切的蠢动含灵、一切的众生。

  我说这几句偈颂之后,无形中消弭了这场笔战。这并不是怕,而是何必在佛教里弄出这么多的是是非非呢?所以我以后很少回香港,免得招人家妒忌,拿假的当真的,拿真的又当假的。

  我告诉你们,无论哪一位,不要赞叹师父,你们只要不骂师父,不对我发脾气就够了,不必给我黛高帽子,也不必赞叹我,因为我是好是不好,我自己清清楚楚的,不用旁人告诉我,也不要旁人怎么样赞叹我。你们这么样一赞叹不要紧,香港一些佛教人士又会写文章骂我了,说:“这个法师和他徒弟互相在那做戏呢!徒弟赞叹赞叹师父,师父又在那里赞叹赞叹徒弟,互相赞叹,在那儿做戏呢!”

  问:法师住在香港时既然能够阻止一切飓风侵港,现在还可以为香港居民停止所有飓风吗?

  上人:你应该请求全港的人都不会死亡!

  问:大部分的香港人都对未来前途而人心惶惶,可否请上人为香港人安心?

  上人:为前途莫如为后途。后边 有什么,前边就有什么;前边有什么,后边也以后什么。“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有德者降祥,无德者降殃”。

  39、螃蟹抱冤

  1953年(癸巳)夏天,董果耆居士和九龙钻石山志莲净苑的当家法师,礼请上人讲《地藏经》。当时当家法师手指生了一只肉螃蟹,苦不堪言,向上人求助……

  上人自述:

  我在香港曾遇到一件事情,1953年夏天我在志莲净苑讲《地藏经》,当家法师是虚老的弟子,拥护虚老很有功德。虚老无论在什么地方建立道场,她就在香港帮忙化缘,筹了很多钱。她不识字,但是很会说,一般居士都很相信她。她在未出家以前帮人做工,煮饭烧菜,常常买鸡鸭回来杀。有一次,她买了一些螃蟹回来,预备弄给主人吃。其中有一只螃蟹,用螯钳住她的中指不放,她一刀就把这个螯给剁断,然后煮来吃。过了不久,一天到晚痛得要命,痛得要死。

  以后她在芙蓉山拜了七天《水忏》,这个肉螃蟹虽然小一点,还是会肿痛。等我在志莲净苑讲《地藏经》时,她知道我不和她争法缘,所以那时候对我还没有什么妒忌心,就对我说她啥螃蟹的因缘,求我帮她想法子解冤。她问我:“手常常痛,这怎么样能好呢?”我说:“你去忏悔好了!”她说:“我有拜这个忏,也拜了那个忏,拜了很多忏,也没有忏掉我这个蟹大哥。”她叫这个螃蟹叫蟹大哥,“蟹大哥就是不离开!”我说:“它现在要离开你了,你给它打皈依就会好了。”她听了,就给它报名皈依,我给它起的法名“圣螺”。从此之后,她这个蟹大哥就跑了,手也不痛了。她的螃蟹病好了以后,她看她那班信众都信我,就开始造谣毁谤我。佛教圈就是这样子,以致不能有发展。

  虽然是这样,这个人有点佛缘,也有点鬼缘。怎么说有点佛缘,又有点鬼缘呢?她若没有佛缘,也遇不着虚老,也不能做一个大护法来护持虚老。怎么说又有点鬼缘呢?她帮人煮饭的时候,打死一只猫,这个猫鬼总来找她要命,弄得她全身上下痛,搞得她一天到晚都有病。她心要保命,就说:“猫大哥!你这么叫我痛苦死了,我们这个帐也不能了了,不然你护佑我中马票,我有钱可以超度你,令你托生去,这不更好吗?”她这么一说,这个猫鬼很听她话的,她到澳门买马票,就真的中了大奖,她是这样发财的。以前她卖白粥,后来在香港开了一间素食铺,发财以后就出家,做得很不错,所以在志莲净苑做当家,所以我说她和佛有缘,和鬼也有缘。

  40、阇梨解难

  上人平日自俸简约,从不肯为自己花用分毫,但是对真正修行的比丘,却临危救难,从不吝惜;相反地,对不真修行,前来乞讨的比丘,也毫不客气……

  亲觉法师于1952年(壬辰)春,在九龙钻石善购置一栋房屋,才住了一年多,地主突然强制要拆除房屋,归还土地。亲觉法师遭逢这重大损失,相当苦恼,情绪异常低落。有一天晚上11点,法师正巧读到《中观论·观四谛品》:“众因缘法,我说即是空,亦为是假名,亦是中道义。未曾有一法,不从因缘生,是故一切法,无不是空者。”他思维其意,反复默念这段经文,以纾解所陷烦恼,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并且做了一个梦。梦中他信步走进一座山林中,正当盘桓之际,狂风暴雨骤然而至,空中霹雳作响,震耳欲聋。惊慌彷徨之际,一位全身放出紫磨金光的僧人腾空而降,风雨顿时匿迹,一下子都静止了。亲觉法师一位是观音现身,赶紧跪拜,等这位僧人走近,他才认出是受戒时的尊证阿阇梨——度轮法师。上人在梦中告诉他:“你不用担心,一切困难我会帮你解决!”梦境到此,他就醒了过来。

  不久之后,亲觉法师找到一块土地,准备重新盖一栋房子,但手头拮据。上人当时正在志莲净苑开讲《地藏经》,听说此事后,马上拿了一千五百元,助他另置新屋,有栖身之所。

  上人自述:

  东普陀有个老出家人,跟别人说他在闭关,却常跑出来到各处去化缘,说:“关房里没有香油点灯,你布施我一点油不!”又说:“我没有香了,你卖一点香给我好了!”“请法师慈悲,布施点钱给我,我好买点米煮饭吃!”因此化了不少钱,还心到西乐园骗我。他到我那儿,他穿上袍,搭上衣,大展具向我顶礼就拜,长跪合掌,说:

  “法师,请你慈悲度我,叫我开悟吧!”

  “为什么你要这个样子?”我说。

  “我在东普陀那儿闭关,一打坐就见到你来了。你放大光明,从虚空飘飘摇摇地落到我的面前,打了我三个香板,我就开悟了。今天我到这儿来,亲身向你大展具,顶礼九叩首,请你再打我三个香板,让我多一点悟!”他说。

  他这是为什么呢?他想:“度轮法师一定也欢喜别人给他黛高帽子,谁说他是佛,他就欢喜,一定会给点赏钱。”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回我真的要打他三香板了。他跪着那儿,我眼睛一瞪,一脚就把他踢倒了,我说:

  “你赶快给我滚,你敢跑来我这儿欺骗我!”可是我看这个人年纪比我打,头发白了,胡子也白了,不知道他是想“前(钱)”白的,还是想“后”白的,但是我知道他不想现在。我觉得对他又有点不好意思,就从口袋里拿出五块钱扔在地上,我说:

  “你想开悟?你不说想要开悟,你只是想要钱而已!现在我就给你开一个钱的悟!多了没有,只有五块钱给你搭巴士用,拿了赶快滚,以后不准再来!”他望望我,拿着五块钱跑了。

  他听说亲觉梦见我,说看见我怎么样放光又如何如何,他也想照这样来学,他不知道照样儿学是没有用的!那个亲觉他这么说,是他先前向我化缘,我给他港币一千五百块钱,那时候什么东西都很便宜,当时的一千五百块钱很值钱。这个老出家人知道这件事,也想照这个方法来骗我。我岂是受人骗的?所以踢他一脚,要他觉悟: “我踢你一脚,你就会觉悟了!你会觉悟这一脚踢到身上是痛的!”所以修行人不要讲假话,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

  【后记】谭果正居士日记:

  亲觉比丘来信,他告诉师父大约是9年前的事——他曾梦见自己走到一处幽僻的地方,那时正是大雨滂沱,心里惶恐万分。突然间看到一位很庄严的菩萨对他说:“不要怕,我在这里。”细看之下,竟然是上人!

  41、富商食言

  癸巳(1953年)六月,张某患不治之癌症,求救于上人。上人表示必须要皈依三宝,并劝他布施药品,布匹,与比丘、比丘尼结缘,以消罪孽……

  上人自述:

  在香港,我有一个坏的皈依弟子,怎么样坏法呢?这皈依弟子害过人。这个人姓张,家里开西药商店,钱不知道有多少,多到数不过来。他的钱怎么样来的呢?就是害人来的。日本投降之后,中国大陆到处都有传染病,瘟疫流行,因为“大兵之后,必有凶年”。他和一个很有钱的人合股来做生意,到外国去办西药,回到香港来卖。

  他赚了很多的钱,赚了钱,他又再去买药。除此之外,他还仿制西药到中国卖,从此发了财。发财之后,你说怎么样?大约是冤冤相报的关系,他就生了癌症。当时在香港有六个最有名的医生,都断定他一百天以内一定死的,说他这个病是没有办法医治了。他就登报纸公开求救命,说谁能把他的命给保持住了,他就送给二十万美金。在当时二十万块钱美金很客观,但是也没有人来应征,没人有方法救他的命。

  有人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我说得见到这个人才知道。叶某就带着张某到西乐园来找我,问我怎么样才能把病医好?我说:“你若想要不死很容易的,这不算什么困难的问题。你得了这种病,首先要皈依三宝,然后要供养三宝,这么做或者病会好的!”他当时就要皈依我,我说:“你皈依我,我是没有什么道德的。不过你愿意皈依,我也不拒绝。”

  他在五月十八(农历)那一天来皈依,在皈依的时候,他看见观音菩萨用甘露给他灌顶,即刻觉得身体好了很多。他当时还跪在佛前发愿,说他一百天不死,要拿出 20万块钱美金给我造庙。之后,我叫他供养三宝,结缘做好事。因为当时逃难到香港的比丘、比丘尼,大概有两、三千人,都没有地方挂单,衣服也不够穿。我就教他送给每一位出家人一匹花旗布,足够做两套出家人的衣服,再供养每人二十块港币。我说:“你若能这样做,我担保你一定不死的!”当时他答应了。

  香港有很多和尚都是很有名望的,尤其很多老法师听说张某皈依我了,这一些和尚都显起神通来了。显什么神通呢?托朋友,找亲戚去同张某讲,要他到他们的庙上去做功德。有一位老法师知道他的一位皈依弟子的太太和张某是亲戚,就叫她去做说客:“这个度轮法师没有什么!这位老法师是他的师父,你为什么不皈依他的师父呢?”张某一听:“这是他师父,当然比他更高明了。”于是就到老法师的庙上做功德,又到别的庙上做点功德。这位有名望的老法师一向不给人家超度的,但是因为张某给托梦五千块钱,所以给他拜了七七四十九天的《药师忏》。

  六个医生都断定张某在百天之内一定死,这回他过了一百天没有死,有些和尚就说:“这是我们给你拜忏拜好的!”那个老法师就说:“我们给你念经念好的!”另一位老法师也说:“我们天天帮你在佛前求,这么求好的!”这个时候每一个法师都有了功。只有我这儿一点功劳也没有,我也不想去和他讲这是怎么回事。

  等我造大屿山慈兴寺的时候,张某叫一个工人拿两百块钱给我修慈兴寺,我拿起这两百块钱,看都没看,把它扔出门口。我说:“你回去告诉他,我不用他这个邋遢的钱,这个钱太不干净了!我不是随随便便要人钱的。”事后就有一些个和尚都毁谤我:“哪有这样的出家人!人家给你钱,你竟然当着人家面扔出门外,这是不对的!”张某又托向他攀缘的老法师向我讲好话,想要再送我一点钱。我说:“我现在这个工程已经修完了,不需要用钱。他有钱,可以做旁的功德,这么多法师、这么多庙,愿意去任何地方做都可以的。”

  42、泽被僧尼

  张某先前对上人承诺要供养香港僧众,但在病愈后竟然反悔,减少供养的数量,减为每人五块钱及一匹便宜的布。面对张某的失信,上人没说一句话……

  上人自述:

  原来我叫张某给每一个出家人20块钱,都被那些老法师攀缘去了,他反悔了,之给5块钱。一匹布他给了,但不是花旗布。不过我说给出家人一匹布,没说大小,这还可以交待。本来一匹花旗布够做两件袍(长衫)、两套裤褂,他改给上海大陈灰布,布就不够做了。因为我预先对所有的出家人都说过,有人要供养每人20块钱,现在他只给5块钱,怎么办呢?我做事情从来不勉强人,他不出就算了,于是我去借钱,又多加了10块钱。另外,大光、大明两个大公司,一个公司2毛半,勉强合凑了15块5毛钱,供养每一位法师。有些出家人不明其中的曲折,还说我私拿了4块半,所以做事真的好难!当时10块钱是我凑出来的,借的钱以后慢慢还,就是到现在也没人知道,这件事也就这样过去了。

  【后记1】上人亲自督导物品的分发,实现通知香港及九龙各丛林静室,登记僧尼的数目,然后购买布匹及药品,如万金油、十灵丹、柠檬精之类等药品。农历六月初九(7月19日),物品首先运往荃湾分派,第一份发放站是东普陀寺、竹林禅院以及九龙的鹿野苑等处。隔天早上,至南天竺东林念佛堂及弘法精舍发放。农历六月十一日(7月21日),则往青山海潮院与元朗等地。元朗的寺院少而静室多,上人乃通知各寺院与静室集合一处发放,计有圆通寺、凌云寺等比丘尼。几天后,又至沙田,此地僧尼聚集在般若精舍,计有西林寺、法成寺等僧尼共数十人。随后,又前往九龙黄大仙大佛寺及钻石山志莲净苑发放。

  每到一处,每个发放的地点,先召集寺院僧尼,然后依照名册,唱名分发物品,每位各得布一匹、药品一包,及港币5元。上人亦将平日所得果仪,全数交出,与参加僧伽联谊会的僧人结缘,没人港币10元。又有陈居士和杨居士两位参加善举,上人亦分给各僧尼没人港币5角。每次分发后,如有名字遗漏或有人忘了报名,均可再登记,确认后补发。至于大屿山所属寺院分发,则交由宝莲寺筏可发生处理。如是几乎所有香港和九龙的僧尼,都获得供养。

  上人办事清楚,有条不紊,此次与众僧尼结缘,人皆敬佩。

  【后记2】谭果正居士日记:

  记得又一次师父发放布匹和钱给大陆的难僧,上人事先组织一些人帮助他分发药品和食物,还有安排一些人帮忙做衣服,当时布施的总部在志莲净苑。师父那一次带我们去不同的寺院,也带我父母去见寺院的方丈。

  【后记3】时代背景:

  1920年代,中国内地变乱不息,不少德高望重的和尚相继来港弘扬佛法,大大促进了香港佛教的发展。到1940年,香港已有佛教寺庙上百座。1941年香港被日本占领后,强行推行日本系佛教,旱地佛教发展受到遏制。港日战争和国共内战时期,中国内地动荡不止,尤其到了1949年,中国大陆发生历史巨变。数以万计的人纷纷从中国内地南下香港,佛教僧尼亦一批一批难移香港,这样一直持续至50年代。

  面对北僧难移的困境,香港佛教界在经济非常艰难的情况下,仍予以热情接纳,以致香港郊区早期创建的寺院、茅蓬、精舍、静室,及木屋等都成为投靠之隅。香港佛教界和九龙善信,各尽所能予以支援,建竹棚,捐粮油,同甘共苦,共度时艰,共同开创了香港佛教数十年的稳定发展局面,寺院也如雨后春笋般纷纷建立。(资料来源:《维基百科》及香港佛教杂志等)

  43、果蜜传奇(一)

  文果蜜的父亲早逝,家里只有他一个男孩,也是九代单传。他从小就有心脏病,尤其在十二、三岁这两年病情严重,必须遵照医生嘱咐,在家休养……

  一天,文果蜜发现大他四岁的姐姐一个秘密——姐姐瞒着基督徒的长姐们,皈依了佛教,还带回来一本《度轮禅师事迹》。他心里很敬佩这位法师,要求姐姐带他去见她的师父,可是姐姐却推说:“走三百多级石阶才能到西乐园,你要是心脏病发,我担当不起啊!”从那天起,他暗地里对着《事迹》上面的上人法像叩头顶礼。三个月后的一天,当他在房间礼拜,法像里的人竟然走了出来,给他摩顶。

  上人自述:

  我们在做工的时候,一边做工要一边念佛;或者念“南无观世音菩萨”,或者念“南无阿弥陀佛”,或者念“南无本师释迦牟尼佛”,不要念“南无师父”,不要像那个stupid(愚痴)的徒弟果地,一见着师父就念“南无师父”。你“南无师父”,师父又“南无徒弟”,来回“南无”,会把时间都空过了。你莫如“南无菩萨、南无佛、南无法、南无僧”是好一点。为什么果地念“南无师父”?他听我讲,以前有一个人念“南无度轮法师”,他的病就好了。讲到这儿,我又要讲一讲这个神话了——

  我在香港有一个学生,他在六、七岁就得了心脏扩大的病,医生对他说:“你这个病不容易好!你想要病好,要不读书,不走路,天天躺在床上,最少要躺五年。而且不可以从床头走到床尾。”这个小孩子听医生的吩咐,就在家里躺着睡觉。但是睡一天、三天、五天可以,要天天这么睡就睡不着了,睡不着了就打妄想,打什么妄想呢?他想:“不能走路,我要是会飞,那也不错!”

  那么大概躺了一、两年的样子,有一天他看到这么一本书,书上有这么一个僧人的相片。他问人这个出家人是谁呢?有人告诉他这是一位禅师,名字叫度轮。他家的亲戚朋友都念“南无阿弥陀佛”,他很奇怪的,把相片摆到床上,结上双跏趺坐,对着这本书上僧人的相片,合掌念“南无度轮法师、南无度轮法师、南无度轮法师……”一天到晚都这么念。

  他也没见过我,难得这一个小孩有这样的恒心,天天坐在床上念“南无度轮法师”,念了有70多天,奇怪的事情就来了。什么奇怪的事情?他看见相片变成一个人,由相片里就走出来了,给他摩顶又对他讲话,由此之后,他这个心脏病就好了。去看医生,医生说:“哎?你这个病现在都好了!”这些话听起来非常的神话,但是这是他个人的经历。只要有诚心,一张相片都会得到感应。

  最初他是在这个志莲净苑看到我,那时我在讲《地藏经》。我看到这个小孩子时,感觉很熟识,他见着我,立即发心皈依三宝,从此智慧大开。他没有病以前读书很笨的,皈依之后,无论读什么书都过目就不忘。他在3年期间,读书往上跳了五级。譬如他从一年级就跳到二年级;读二年级的时候又跳到四年级;四年级又跳到五年级。为什么他可以跳级呢?因为高年级的那些课,他一听就会了,所以老师就让他跳级读书。

  我这个小徒弟很奇怪的,常常想要见我。我在香港不教人参禅打坐的,谁愿意参禅打坐,自己去用功。人家玩的时候,他就打坐。他跑到山上,坐到石头上打坐,或者好像罗睺罗尊者跑到厕所里打坐,厕所那个地方很臭的,他可以在那地方打坐入定。

  你们各位善知识,不要听见我讲这个故事,你们也都念“南无师父”,把这个师父也念得没有感应了。因为念的人太多了,我不知道该帮助哪一个好。你们要知道,感应道交是一念真诚的感应,你在第一义上能做到,那一定有感应的!这个小孩子没有人教他这样念,也没有听过我的故事,他是自己发心才有这样的感应。你听说之后也这么样学,那就落到第二义了,一半真,一半是听来的。他念70天有感应,你们要念7年或者会有一点成就,不然的话不会有感应的。有人说:“我们现在的一切都是学来的。”不错,全都是学来的,你若能不学就明白,那就是开悟,得到觉悟了!

  【后记1】谭果式居士叙述:

  皈依师父之前我就认识果蜜,果蜜的父亲早逝,妈妈年纪也很大,他是家中唯一的儿子,生来就有心脏的问题,姐姐们都很照顾他。他成为师父的弟子,起先不敢让家里知道,后来身体越来越好他才说。他非常聪明,可以禅坐很长时间,师父说果蜜在禅定中有些成绩。无论是西乐园还是佛教讲堂,他去的次数不多,周末或者节日才去,他姐姐(果殊)倒是常去。他是一个很好的讲演者,经常在周日的法会上讲话。

  【后记2】谭果正居士日记:

  我和我的同班同学玛格莉特,经常一起去游泳和骑脚踏车,突然有一段时间她发现找不到我,不知道我去哪里了。当她知道我有一个师傅之后,她要我带她去见师父,她也皈依了师父,法名“果殊”。她的家人都是基督教徒,当时他们并不知情。她有位弟弟问果蜜(文颂颐),因为心脏有问题,停学一、两年。他知道他姐姐果殊的事,果殊还把师父的事迹给他看。他天天向师父想相片磕头,没想到相片里的师父出现,从此他的心脏疾病就不药而愈。

  1961 年,师父曾在佛教讲堂说:“果蜜可以说是全讲堂护法的第一人!”师父又对我说:“我说这些,希望你能够以直心来听,并不是我故意这样说的,菩萨都可印证我所说的话。果蜜修行之所以这么快就能有所成就,这跟他前生有关。在没有皈依我之前,要是他的根器不契机,我再怎么教也效果不大,进步也是有限。”

  我明白师父为什么说这些话,那时候我刚信佛不久,自以为是学校里名列前茅的高材生,很气师父不教我修禅定、修神通,于是就想办法气师父。我知道师父很希望我们精进修行,我就故意唱反调。在一、两个月之间,我参加话剧社,晚上又到夜校上课,很快也有了男朋友。师父知道了,他告诉我妈妈,妈妈和我大吵大闹。师父吩咐我的同学果殊(文果蜜的姐姐,果蜜那时还不认识师父)转告我,不许我再去西乐园。那时候我正要参加高中毕业会考,我对果殊说:“不去就不去,反正我也没有空!”

  会考终于过去了,虽然榜上有名,可是我心里很烦闷,男朋友填补不了我没有师父的不安。有一天中午,我忍不住独自跑上山,在西乐园的竹篱门前摇铃,果平师兄出来应门,可是一看是我,她转头就走了。过了一会,她又出来了,悄悄地对我说:“师父叫你跪在佛前。”我也不知道跪着有多久,天已经黑了,来佛堂的人都走了,我才听到师父叫我的名字。我哭哭啼啼地跪在师父跟前,把心里的话和盘托出,师父告诉我:“直心是道场”,告诉我有关因果的道理。

  44、少年弟子

  上人在香港期间,有十多位少年弟子随侍左右,如文伟斌(果殊)、文颂颐(果蜜)、谭慕贞(果正)、谭慕洁(果式)、黄洁梅(果松)、黄可泰(果君)、蔡淑卿(果夙)、许湘君、许丽君、伍相才、伍英才(果栋)、钟美薇(果迦)……

  上人自述:

  我在东北的时候有很多小徒弟,有8、9岁的,也有读小学,读中学的学生。他们皈依我,首先要遵守我的条件,我的第一个条件是什么呢?就要孝顺父母,恭敬师长。皈依我的弟子,要天天给父亲、母亲叩头,不给父母叩头,我就不收他。你想要皈依吗?就要行孝道;你不行孝道,就不要皈依,这是我入门的条件。

  到了香港,我这个条件就没有实行了,因为香港那个地方,中不中,西不西,那儿的人,中文一知半解,英文半知半解。他们想学摩登的,有一点洋味的东西,一位东方的思想太笨了。你要交他给父母叩头,他爸爸,妈妈都会莫名其妙:“怎么这个样子呢?小孩是不是发神经了?”甚至要带他去看心理学的医生,所以我在香港就没有实行这个规矩。我到美国更没有了,尤其早期大开方便门——你要皈依吗?无条件收皈依。所以,才有这么多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来学佛法,如果有条件,恐怕这些西方人都不能接受的。

  【后记1】黄果君居士叙述:

  初中的时候,我在筲箕湾天主教创办的慈幼因为学校上课。学校离西乐园不远,所以每天中午,我便跑到西乐园吃午餐,师父还将苹果削了皮给我吃。吃过饭后,就是我打坐的时刻,师父看着时间到了,会叫我起坐回学校去。

  【后记2】谭果正居士日记:

  我们几乎每天去见师父,不只在周末才去。香港英语学校在暑期只有半天,下午一点钟以后就放学了,所以每天下午我们就去西乐园,即使要爬三百多个阶梯,我们依然乐此不疲。师父花不少时间在我们身上,我们围坐在师父身边和师父闲谈,甚至向师父要东西吃。我们和师父及师父的弟子都很亲近,就像一个和乐融融的大家庭。

  【后记3】谭果式居士叙述:

  果君、果蜜和我,我们三个人差不多一样大。我很爱讲话,果蜜也爱讲话。果君很聪明,不爱说话,他的中文比我好。果蜜非常聪明,但是去西乐园或是佛教讲堂的次数不多,只有在周末或者节日才去。师父改变了我们,特别是我。在未遇到师父之前,我很爱哭,并不是因为我的身体不好,而是我怕见到众多的穷人,所以我经常哭。师父问为什么老是哭,我说:“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没什么是好的,令人高兴的。人太惨了!”师父叫我很多,我以后就很少哭了。

  我记得师父有一次对我说,说我是个很固执的人。如果不是因为他,没人能改变我的,没有人可以把我屈服。师父真的改变了我很多!师父说他曾经向父母、佛菩萨和所有人磕头的故事,我才意识到对父母应有的尊敬,所有我回去就向父母磕头,这是为人子女应做的,我也要学做。没过一会,我的母亲就受不了了,叫我赶快停下来,不要磕头了,她说我向佛磕头,做一个挺好的好孩子就足够了。

  (1) 听法欢喜

  上人特别训诫少年弟子们,不要因为此人讲法讲得不错就注意听,彼人讲得不好就心不在焉……

  上人特别训诫弟子,对于任何人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要特别注意留心而不空过,用妙观察智来观察讲得对不对,合法不合法,不要用识心来分别计度。“是道则进,非道则退”,这样才能有所得,才能开智慧。开智慧不是一就可几的,而是朝于斯,夕于斯,早晚都不间断地来学习,这样才会有所成就。

  上人自述:

  二乘就是小学,菩萨乘是中学,佛乘就是大学。所以我在香港曾经对人讲,我说:“我所教的是大学的学生,不是小学的学生。”小学生,你要给他讲一些故事,令他生欢喜心,读书才能有进步;中学生你要讲一些道理给他听;到了大学,你必须要令他真正学到一点东西才能合格。本来没有二乘,佛设一个二乘。本来不须要小学,但是人太小了,所以要设一个小学;人长大一点,再设个中学;等到了18岁以后,就入大学,这学位又分学士、硕士、又有博士。

  所以心成佛,要先入小学,然后中学。中学就是行菩萨道,大学就是要成佛了。在佛教里,最主要的就是成佛;但是你突然间对人说,你来学佛成佛,他就怕了。佛是个什么?为什么我要成佛呢?他不懂。就像你突然间就给小孩最高的博士学位,小孩子也不知道什么叫博士,因为他年纪太小,智力还没开发。

  听经要看个人,和人有缘没有缘。有缘的人你骂他,他也欢喜;没有缘的人,你怎么样给他戴高帽子说他真好,他也不喜欢,对我有信心的皈依弟子,无论我讲什么他都相信的,一点也不生怀疑,甚至于我故意讲不合理的法,他都相信。初次皈依的人就没有那么坚固的信心,就是皈依一生、二生、三生、五生的信心也没有那么深。凡是对师父有信心的人,前生也曾皈依过我,余果满就是,果利也是对师父有信心,纵使叫她替师父死,她都愿意的!

  那时有好几处有法师讲经,这些小徒弟很奇怪的都不去听,我叫他们去听,他们也不去。我说:“你不要尽听我讲经,别的法师讲得比我好,你应该去听一听!”“他讲得再好,我也不要到旁的地方。”伍果栋就是这样子,他说:“我何必听他们讲?我讲得都比他们好。”我说:“你不要这么贡高!”他说:“真的,这不能比的!”

  【后记1】谭果式居士叙述:

  师父在西乐园的时候,也在其他地方讲经,师父经常被邀请去志莲净苑、东莲觉苑讲经。东莲觉苑创办人不是一位出家人,但建立了一个尼众道场,同时也为穷人建了一所佛教学校。师父还被邀请去通善壇讲经,我记得他不只去一次。在香港有一些法师讲经,总是照本宣科地讲字面意思,而师父不会这样讲。师父讲经会穿插一些故事,有的是经典的故事,有的是师父亲身的经历,还有一些是师父听到的故事,所以师父每次讲经都有很多人去听。师父很幽默,和在美国的时候一样,大家都爱听他的课,特别是年轻人。

  【后记2】谭果正居士日记:

  伍相才(果森的长子)洗礼10多年,见师父后皈依了。以前他有很多未能解答的问题,认识师父后,师父给他一一解答。自从那时起,信心倍坚。伍相才等候师父从澳洲回来,才要去英国留学;他出国前,师父数日于晨早六点多,特别为他讲解《六祖坛经》。师父为法忘躯,教育弟子无微不至。

  伍相才到了英国,日日看《六祖坛经》及《度轮禅师事迹》。师父说:“英国天冷下大雪,但是相才说他颈脖发热,不觉寒冷。因为他经常打坐,兼看《六祖坛经》。”师父有感而发地说:“看来他是有所相应。”师父教他才三个月,他很精进,所以进步神速。

  (2) 严师教化

  很多弟子都有亲受伤人教诲的经验,伤人会随机地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出其不意的给弟子一个点播……

  上人对于弟子,或者呵斥,或者提醒,使令他们改正身上的坏习气。被呵责的弟子,在忏悔与反省的同时,都有一种清凉的感觉;更重要的是,这无价的教诲,往往是突破修道瓶颈的一股助力,开启慧命道路上的一个转折点。这也正是上人教法中,所呈现出大智大慈的善巧方便。

  上人自述:

  你们没有见过我发大脾气,你们要是见过,就不会这样放肆,不收规矩!在东北、在香港,我是很有师父的架子,不要说我叫你做,单单示意而不说,你要是不去做,我就已经不高兴了!这是我的作风。我的徒弟在我面前不敢随便讲话的,很怕我。有的时候小孩子调皮,不守规矩,我就骂他一顿,甚至打他一顿;我在香港真的大徒弟,不说打假的,人都被我打肿了。

  有的人说:“师父,你不要生我们的气!”我不生你妹的气,谁对我好不好,我也不生气的。为什么?你喘你的气,我喘我的气,为什么我要生你的气呢?因为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虚妄的。但是我有的时候要用方便法来教化人。你这应该发脾气的人,我不对你发一发脾气,你总部精进,总懒惰,总是觉得等到明天再修行,等明天再修行,等明天再修行……啊!一等,等老了,甚至于等死了也没修行,所以我就要对你大发脾气了,甚至于打你一顿。我在香港常常打人的。

  现在再告诉你们,我的脾气很大,有的时候骂人的确是没有道理,打人也没有道理;但是不是随便和谁都不讲道理的,要够这个程度的才行。你不够程度,我和你讲道理;你要够程度,才能不讲道理。教化众生,有的时候应该讲道理就讲道理,有的时候应该不讲道理就不讲道理。骂,也讲道理,也不讲道理;打,也讲道理,也不讲道理。你要真够程度,根本就没有道理可讲的!佛法就这样不可思议,你看它又这样又那样,又不这样又不那样,把你搞糊涂了,糊涂到极点,就是你的好消息来的时候。在糊涂的时候,你能不糊涂,那也是一个好消息。

  【后记1】谭果正居士日记;

  师父说:“果蜜常念‘南无度轮法师’,他真的对我有信心,令我感动。以前的祖师们会折磨弟子,看看他是否真的有信心,我也曾数次故意考验他。有一次他与果君去爬山,我罚他跪四小时,跪得他几乎站不起来。果殊看见也不敢作声,之是暗地里流泪。又有一次在慈兴寺为一些小事,我故意赶他下山。我跟他说:‘今晚你去客堂睡!’他无可奈何从我房间拿着枕头去客堂。有人问他为什么来这儿睡,他只是叹一口气说:‘我明天下山!’过来半个小时,我才把他叫回房间。”

  1991年农历十一月十七,师父说:“我的愿力就是代众生受苦,尤其最后的几年,我要替众生受苦。我有很多罪,可是现在都没有了;弥天大罪,一忏便消。”我迷惘地问:“为什么师父说自己有很多罪?”师父说:“我常常骂人,把众生的罪都放在我身上。我骂的是好人,不是坏人。”

  【后记2】谭果式居士叙述:

  我们几个年纪相近的师兄弟,跟着师父很快乐,因为师父常常会给我们一些“甜头”,虽然不能跟其他朋友们吃喝玩乐也值得。弟子们稍有懈怠和犯错,总瞒不过师父。大家很快都学乖了,每件事都要先禀告师父,才敢进行。有时候我们做错了什么,师父会责备我们,甚至当着大家的面,用香板来责罚。我是唯一没有被师父用香板打过的,师父可能知道我是个很敏感的人。

  【后记3】谭果正居士日记:

  师父对我说:“阿英(果森的次子伍英才,法名果栋)在家里没有人能管得了他,只有我骂他才不敢辩。他告诉他母亲:‘师父骂我,我乐意接受。’”我听了笑道: “打是爱,骂也是爱。”师父说:“有一天我若打你,不是轻轻的,是狠狠地打,你怕不怕?”我无以为对。师父说:“如果信我的人,纵然我要杀了他,他也会说这是解脱。”

  【后记4】黄果君居士叙述:

  师父观机逗教的方法是很特殊的!我那时候是读天主教的学校,香港好的学校不是天主教就是基督教办的,好的佛教学校计划是凤毛麟角。我当时10来岁,有一天我对师父说:“假如我有钱的话,长大以后要开一所佛教学校。”师父说:“好啊!你能发这个愿很好。”过了几个月,师父对我说:“我现在有一个法门,你只要修七天,就能到西方极乐世界去了。”我马上跪下来,说:“师父,请你教我这个法门。”师父说:“你的学校呢?!”师父这么一试,就拆穿了我所发的愿是假的,我发愿病不真切,所以我的学校没开成,极乐世界也去不了。大家都知道师父有预知的能力,所以在15、6岁时我曾问果师父:“以后我会怎么样?”师父看着我,只短短地说了一句:“只要心慈!”他没有再往下说,我也没有追问。这短短的四个字,成了我这一生的座右铭。

  【后记5】谭果正居士日记:

  伍英才是伍相才的弟弟,我们都叫他“阿英”,他跟母亲很早就皈依了。师父告诉我,阿英本来每天晚上来听经,然后晨早七时许就会先到讲堂礼佛后才上班。圣诞节是年轻人的社交日,他因为去参加舞会,数天没有到讲堂。师父恐怕他家里有变迁或意外,所以派人去一看究竟。翌日,阿英到讲堂,师父正色道:“我的年轻弟子无人庆祝圣诞,如果都像你,岂不是没有人护我法啦?”阿英惭愧,无地自容,求师打他。师父漫不经心地说:“我不打你。为什么要打你?”英才更难过,于是自拍面颊至肿,求师父原谅。

  (3) 常随师学

  上人智慧深湛,通晓中国古代历史、文学、诗词、书法。每逢周末,少年弟子们上山,师父都会教他们古文……

  上人自述:

  我们学中国文学,要把字练习得、写得很端正,所谓“一笔不苟”,不要马马虎虎就把它一笔写完了,这是不能马虎的。在中国,你文章就是作得再好,要是字写得不好,你就考不上状元,所以中国字一定要写好。毛笔有小楷,有大楷,大楷就写大字,小楷就写小字。“蝇头小字”,每个字像那个苍蝇头那么大,但是每个字都是一笔不苟,清清楚楚的。我也欢喜你们学种种的语言文字,因为我不会这么多语言文字,到处受气——到澳洲,受澳洲的小孩子气;到美国,受你们这些美国的小孩子气。到什么地方,都欺负我不懂话,这是一个很遗憾的事!

  【后记1】谭果正居士日记:

  师父在周末的时候教我们《孟子》、《老子》这些古文,如果谁不专心,师父会在黑板上写一首小诗,那个人一读就知道师父在说他。背诗和读诗是不一样的,背诗就好像唱诗一般。在古时候的学堂里,夫子吟诗会摇头晃脑;师父不会那样,但语气很像,后来师父也不再那样念诗了。每次我见到师父,他会给我一本书带回去读,大多数是佛教书籍,但也不完全是。我记得他给我的第一本书,是梅村居士张守约写的《拟寒山诗集》。师父常常在旧报纸上随意书写词句,我们就跟着他写,到现在我仍保留一些师父写过的报纸。

  有一天,师父写了下面这首偈颂:

  性定魔伏朝朝乐,妄念不起处处安。

  花好月圆人不老,意定神全体更坚。

  伸手摘来天边月,闭眼澈见水中天。

  好句吟向无人处,真心披露未生前。

  【后记2】谭果式居士叙述:

  周六不像周日那样又一天的共修,所以我们在周六学习文言文、日文和书法。师父年轻的时候书法写得非常好,他先在黑板写,教果殊、果松、果君和我怎么运笔。我姐姐的中文好,因为父亲曾请一位私塾先生教他和我哥哥文言文,因此他们的书法都写得不错。我在香港上的是基督教学校,注重英文,所以中文学得不多。我们也学过日文,是一位师父的东北弟子裴先生(裴有明、裴果鉴、裴证慧)教的,我姐姐去美国前学了一段时间。

  【后记3】1995年,谭果正居士叙述:

  师父费了很多心血,想方设法、无怨无求地教导我们这一群很难管教的10多岁大的孩子,翼望成为思想品德良好的社会公民。师父因人施教,对每个人采用不同的方法,使我们在灯红酒绿的香港社会里,仍能心不动摇,意不退转,坚定自己学佛的信念,这实在是不容易的。

  师父为了培养年轻一代的佛教徒弟,费尽心机,劳心劳身。师父曾通宵达旦地与我们交谈,曾为我们留下最好吃的松子仁,也曾因为给我们讲公案,而冷落了他的上宾。为使我们循规蹈矩,师父有时板起面孔,整天不吃不喝;也曾对我们的误入歧途,进行过严厉的责罚。时到今天,我们才真正明白了他老人家的良苦用心。

  师父无论走到哪里,总会有一群孩子追随者。他老人家培养年轻的后辈,从不计较付出,即使10个人中,9个没有出息,他也从不在乎。他的希望是把佛经的义理和精髓,传承与发展下去,哪怕只有一个能成法器,都可以代代相传,把佛教发扬光大。师父要求徒弟,不论在戒律上、修持上,都要笃行实践,不得马虎,要建立之心道场。

  (4) 表演节目

  上人鼓励弟子们讨论发掘真理,把佛法运用在生活之中,在日用伦常中领悟佛法的真谛,自己去体会什么是对和错。正是上人严慈相济,启迪了弟子……

  【后记1】谭果正居士日记:

  中国人认为观音菩萨是妙庄王的女儿妙善公主,因为想要出家,经过很多困难最后成道,但这不是源自佛经的故事。我们从《楞严经》和《大悲心陀罗尼经》,知道观音菩萨成道的真正故事。当时因为不懂,我们曾演过一出妙善公主的戏剧,我想应该是我的主意,但是师父没有说我们是错的,他希望我们自己体会什么是对和错。我做了很多种类愚蠢的事,到现在才知道自己是做错了。像我在旧金山的金山寺帮忙《金山通讯》,有一次尝试解说师父上堂说法的偈语。当通讯录出版后,我禀告师父,师父告诉我,“上堂说法”是有禅意的偈语,是让人自己去体会,不要解说的,有智慧的人听到一个字或一句话就会开悟了。

  【后记2】谭果式居士叙述:

  我们都很亲近师父,他对我们就像慈父一般,什么都教我们,也带我们玩。在法会的最后,我们也会做一些话剧表演,这些节目都是和佛教有关系的。我记得第一个话剧是师父的经历,姐姐的中文好,她花了很多功夫去编剧本和准备,大多数的节目,她都是尽心地去做。

  (5) 翻译小兵

  上人鼓励年少弟子参加法会,以及经典、开示的翻译工作,有意让弟子在翻译中得到锻炼,并教导他们不为境转……

  上人自述:

  翻译经典,你们现在有的多少都学到了。学到什么呢?学到你说我翻译得不对,我说你翻译得不好。怎么叫好?怎么叫不好?你翻译得好,你就往好的翻译;旁人翻译得不好,他慢慢地也会好的。无论谁翻译,都是希望尽力做好翻译的工作,不必被人家说一声好,就高兴得不得了;被人家说一声不好,就生了烦恼。

  【后记1】谭果式居士叙述:

  我小时候和师父讲话是用广东话,我们交流得很好,师父听得懂广东话。到美国之后,我们才和师父说普通话(国语)。记得第一次师父叫我们把普通话翻译成广东话,因为那时候没有录音机,必须用心去听写,没有人愿意做,所以用抽签决定。师父在西乐园每天晚上讲经,我常去翻译。师父的普通话很好懂,其他法师有乡音很难懂,特别是明观法师。

  明观法师到香港之后,师父常要去他来西乐园。刚开始,是由师父的一位东北弟子帮忙翻译。不知道什么原因,明观法师认为他翻译得不对,所以有点生气,对他说: “不,不,你下来!”然后指着我说:“你来做我的翻译。”我告诉师父,我根本听不懂明观法师在讲些什么,我做不了这个翻译,师父说:“别着急!你记住,我在你后边。”我只好抓抓脑勺上台,没想到我竟然听懂明观法师说的话了。时候我告诉师父,师父说:“我告诉过你,我就在你的身后!”从那以后,师父训练我们讲经及开示的翻译。

  【后记2】1995年,谭果正居士叙述:

  记得年轻时在香港,上人要求我们这些小师兄弟们,轮流用广东话翻译他所讲的经典。最初因为怯场,翻译时怕得手都发抖,连笔记都记不好,但师命难违,之后硬着头皮上。经过这种训练后,却得益无穷,也奠定我后来从事教育事业的基础。

  (6) 静坐要诀

  禅之妙意在于何处?坐是禅吗?如果静坐禅修?少年弟子曾向上人请教静坐的要诀……

  上人自述:

  这个坐禅,你若喜好,那才可以坐禅;你若不喜好,就是坐禅也没有什么用。

  坐禅,会得到定力。那么禅是坐的吗?是坐的,也不是坐的。你在没坐之前,不是坐的;你坐完了之后,也不是坐的;在坐禅的时候,就是坐的。实际上,这个禅,你站着也是禅,坐着也是禅,走路也是禅,睡觉也是禅。你若会了这个“禅”,就是行住坐卧都是禅;不过,在你没有明白这个“禅”之前,你必须要先坐禅。你得到禅了,你就离不开禅,行住坐卧这个禅也就是你,你也就是禅;禅也就跟着你,你也就跟着禅,如影随形,心离都离不开了!那就是个定力,这是坐禅。

  这么讲来讲去,这个“禅”倒是个什么?什么也不是。你若认为它是个什么,就有所着住了!什么也不是,就是无所着住。说:“这是不着边际的话!”当然,若有边际,就不是禅啰!禅就是没有边际的,也就是一个空的。空的,生出来你的定力,生出来三昧。

  禅,是半梵语,具足叫“禅那”;“禅那”是梵语,此云“思惟修”,又叫“静虑”,就是坐在那个地方思惟修,静虑。你若不会用功,就是坐在那个地方打妄想;能用功,或者就把妄想打跑了,就没有妄想。

  你不要以为“打妄想”是个坏的名词,打“妄想”是不错的,你能把妄想给打跑了,和它斗争,这妄想一生出来,你就用降魔杵打它一杵,把这妄想就打死了。打死了,它还等一等又有一个生出来;你又用降魔杵,把它又打死了;再生出来一个,你又一用降魔杵,把它又打死了。

  那么用降魔杵打,有的时候打死它又活了。这回怎么样?就用斩魔剑。看妄想一出来,你一剑就斩去,它就不会再活了!所以斩魔剑是很厉害的。你把妄想给斩死了,你智慧就生出来了。智慧,就是斩魔剑,你有智慧,就有斩魔剑;你没有智慧,就没有斩魔剑。

  降魔杵是什么呢?就是你那个定力。你有了定力,就是有降魔杵;没有定力,就是没有降魔杵。现在明白了?你坐禅,就会生出定力;生出定力,就把妄想给打死了。你再坐禅,就会生出慧力。慧力就是智慧力,就把那个妄想也给杀了。

  会坐禅,是“行也禅,坐也禅,语默动静体安然”,“梦里明明有六趣,觉后空空无大千”!你若是觉悟了,这大千世界都没有了,何况其他的东西呢?如果不参禅,不打坐,生从何处来?死往何处去?不知道。不知道,就糊糊涂涂生,又糊糊涂涂死,这样一辈子,多么可怜!用功参禅的人,开了悟,开了悟,认识父母未生之前的本来面目,豁然贯通,则众物之表里精粗不到,而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得到大造化的境界,将来能成就佛果,得到无上正等正觉的地位。

  【后记1】乐观法师《虚云和尚印象记》提到:记得那年,云老同我们打了冬季禅七,他才去重庆。在禅七中,他有一次讲开示,说了一段令人发噱的话。他说:“参 ‘禅’要下死力去参,才有‘禅’。学‘教’也要认真的学,才能通达‘教’理。我每每看到有些参禅的人,高兴时盘上腿参一下,不高兴时又把它放下,像“打摆子”(疟疾)一样,忽冷忽热,时松时紧。像那样参‘禅’,就算有所得,也不过得个树枝上的‘禅’。学‘教’的人,也是这样,心血来潮时,鼓起精神,一天到晚在书本里面啃;懒劲一发作,就把经本扔在床上当枕头,有时置之高阁,让它生虫。紧时,连撒尿放屁都不管,恨不得马上悟入佛之知见;松的时候,像一根“油条”。像那样学“教”,即或学上十年、八载,能说会道,也不过是学得像鸡子“叫”罢了。”这话虽近于诙谐,语意却大堪玩味。

  【后记2】谭果正居士日记:

  师父来电话,我和师父谈及静坐。师父说:“心清水现月,意定天无云。”六祖曰:“不思善,不思恶。”我曾记得师父说过:“修道之人心莫疑,疑心若起便途迷。”又说:“有心是妄想,无心是感应。”师父强调说:“修道之人,只许一心;若两条心,则不可。”

  (7) 开眼徒弟

  在现实生活中,常常会看到有的人目盲,有的人却又可以看见佛菩萨、神鬼、前生等凡圣不同的境界?这是真的吗……

  上人自述:

  我在东北,有十几个弟子都能看见佛菩萨、鬼神,香港也有,我很少叫他们对大家讲,为什么呢?因为香港那个地方很复杂,人大多数不相信真的,喜欢跟着假的跑。你讲真的,他说那是假的;你讲假的,他说那是真的,真假不分。尤其一些自作聪明的人,更是颠倒是非。为什么有人眼瞎?为什么有人有眼睛?为什么又有人看见凡圣不同的境界?这都是往昔的修行。能看见凡圣不同的境界,这样的人多数是在前生,或者再前生修过四十二手眼。因为修四十二手眼,就能得到千手千眼。虽然没有正式得到千手千眼,但是也能看见凡圣不同的境界。为什么眼睛很好,因为在前生香花点灯供佛,眼睛也明亮;为什么瞎眼呢?就因为什么也不相信。人家说看见东西了,他就说:“那是假的,没有这么回事!”以后就什么也看不见,这个果报很不可思议。

  【后记】谭果式居士叙述:

  蔡果夙真的有善根,也许是她过去生中的修行,她能够入定。有一天我们打佛七,坐下念阿弥陀佛圣号10到15分钟,然后是默念静坐,直到法师敲磬,大家才起立经行。果夙没起身,有人要去推她,师父说:“不要推她,不要碰她。”她入定半小时左右,师父如果不敲磬,她可以一直坐在定中。果夙能够看到过去生的情况,师父有时会让她讲她的经验,有时会让她入定观察别人的问题。

  45、训练讲法

  上人以法施人,自成一家,是出家人说法的典范。不单讲经开示,把佛陀的思想精髓传播给皈依弟子、信众,还悲心切切地训练弟子们讲经说法……

  上人因人施教,对年轻又文化的弟子,鼓励他们研究佛学,明理悟道,做佛教弘法的后继人才;对于年龄大,没有文化的居士,也一样期免他们学习佛法,分享感受,哪怕只有一件事、一句话。

  上人自述:

  一般法师讲经,是一人讲经,众人听经;而我讲经,会带着两个帮忙的,在我没讲之前,叫他们先讲三、五分钟。为什么要这样呢?因为我的宗旨是提拔青年人做弘法的人才。我愿意培植佛教的新血,愿意栽培佛教的新青年。我们要培养一班真正的修行人,要教化出一班最会讲演的人。谁欢喜讲演的可以先练习,等到在大众法会再出来公开讲演;不要养成你也不敢说话,我也不敢说话,甚至也不愿意其他人说话,只会躲在人后讲是讲非,这是大错而特错的。

  用法来供养大众,这是法的布施!无论谁讲经,我都随喜赞叹。只要你敢讲,讲错没关系,这是我的宗旨。讲错了有罪过,那个罪过是我的。佛是慈悲的,你有过错你能改,他都原谅你,况且你不说故意讲错的。好像我讲经,我不怕谁批评我,我讲的要是不对,那你来讲,这是我的宗旨。在讲演的时候,要目中无人,谁也看不见,也不怕人家笑,也不怕人家说什么,只要说得有道理就可以了。一般头脑不清楚的人说:“不要讲,万一讲错了有罪过!”就是讲错了也比不讲好;你不讲你自己也不知道到底错不错,也没有人知道。大家在这儿是研究佛法,好像方才有人讲错了,有人知道就帮他改过来。学习讲经的各位,对前辈要心存恭敬,不可以直呼祖师、前辈的名字。好像称六祖大师,你不要直接说“慧能”,一定要加上“大师”,“大师”是个尊称。不要一边学佛法,一边造罪业。你是个凡夫,直呼祖师之名,这是最不恭敬,最没有礼貌的行为,可见你还没有真正明白佛法。

  我现在跟你们讲的,等你们将来明白经典的道理了,不一定要照着我所说的这么讲,可以根据你们自己所悟到的道理去说。讲法要扼要,一个字不多说,一个字也不少说。不要像绣花,不要长篇大论像写作似的。讲话不要太快,也不要太慢;讲得不要太广,也不要太狭。讲经应该教所有的人都懂,要通俗,灵一般人都明白才有用。要是讲得太深,令人不明白,这也没有多大用处的。

  【后记1】谭果式居士叙述:

  西乐园寺建成,周末都有念佛法会和师父的开示,师父也要我们每一个人轮流讲法。大人讲完了,我们年轻人跟着上去讲。其实讲什么都无所谓,甚至你只讲你的名字也可以。师父会记得谁这周讲了,下周该谁讲。他不让我们事前准备,要我们想什么就说什么,这是师父教我们演讲的方法,他告诉我们:“你们不要害怕,上台将你们心到的讲出来就可以了。”

  我那时并不害怕上去讲演,因为在学校就经常参加辩论赛,面对过比在西乐园更多的人,但是我却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师父告诉我:“别着急!你只需要谈谈你的想法,说说你脑子里的事情,这就足够了!”我不记得第一次我讲的是什么了,但是大家都觉得我讲得不错。我记得有一位6、70岁的老居士,她不识字,每天都精进念佛,师父也要她上去讲。她说:“师父慈悲,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只知道念阿弥陀佛!”师父说:“这就对了!”

  【后记2】谭果正居士日记:

  师父常要我们出来说话,但又不知道何时会被师父点到名,这是他的训练方法。师父不但训练年轻人讲法,也鼓励年长居士研究佛法,师父真的希望每个人都可以说法。曾经有一位老居士,每周都会上来念同一首偈,念同样的四句,但是师父说没关系,只要我们肯开口说话。记得有一次师父开示说:“看破后,还要放下。”薛果夙重述师父开示的要点。果笙讲解“戒定慧三无漏学”。像叶果庆和余果满,年逾半百,说起法来充满他们对师父的信心。叶果庆接着讲《憨山大师费闲歌》的 “修行容易遇师难,不遇名师总是闲”,余果满说:“师父常劝我们念佛,我只有念佛,别无可做;起初要心地光明,心地光明,到处都光明。”

  第三篇 慈兴与安僧

  三十六岁至三十九岁

  公元一九五三至一九五六年

  46、慈兴禅寺

  上人自建西乐园寺后,就发愿传戒一座能够容纳更多僧伽用功办道的道场。当时,正值时局动荡不安,中国内地僧尼流落到香港者相当多,因为没有适当的地方可以安身,以致道业荒废……

  上人有鉴于此,认为在香港兴建佛教道场,是刻不容缓之事。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上人的道场西乐园临近闹区,面积狭小,根本没有多余的地方来安置落难的僧众。

  直到癸巳(1953年)秋天,蕫果耆居士皈依上人后,发大心将座落在新界大屿山西南万丈瀑灵会山半山处,一栋石建两层楼的别墅捐献出来,供养佛陀,充作道场,因缘终于成熟了。巧的是,这栋别墅的右邻是已废弃的国清禅院,由法传法师创建于1930年。当太平洋战争的炮火波及大屿岛的时候,国清禅院遭日军炸毁,主持法传法师殉难。从此,僧伽四散,只剩下半埋于瓦砾堆中的断垣残壁。

  (编按:日本在1941年12月7日发动太平洋战争,12月8日突袭香港启德机场,12月25日香港沦陷。港九大队仍持续与日军进行着游击战。1942年6月中途岛战役,美军打败日军,重夺太平洋的制海和制空权。当时盟军计划在中国沿海地区登陆,以歼灭日军的主力。出于高地的大屿岛,是建立盟军滩头阵地的最佳处所,所以很快就组成大屿岛游击队,开辟了大屿山战场。国清禅院是港九游击队作战基地之一,日军在大屿山战场杀了很多人。)

  由于国清禅院年久失修,荒草蔓生,触目皆残砖败瓦,没有门,没有窗,没有屋顶,连四周墙壁都颓圯 不堪,荒凉残破的情景不堪入目。上人面对这残破的景象,不禁怆然心悲:这是释迦弟子修持的地方,岂可长时间就此荒置!于是徵得国清禅院有关人士之同意,将禅院废墟交由上人处理。

  其实万丈瀑(又作“万丈布”)灵会山,是山幽鸟鸣之地,群山拥聚,气势磅礴。但由于山路崎岖,沟壑险峭难以行走,以致人迹罕至,自然环境藏隐未露,反倒没有遭到人为的破坏。国清禅院正是位于这峰峦荟聚、奇石嶙峋、青林幽掩之中。上人获得这块圣地,十分欣喜,于是缘山依坡,筹划禅院遗址与别墅合二为一,进行整建,做为僧伽用功办道的丛林。

  董居士的别墅,虽然战后兴建,却因弃置太久,门窗俱失,比国清禅院强的,只是屋顶没有通天罢了!残破至此,已是形同废墟了,上人又是如何把它修复呢?

  由于财力有限,上人决定先修别墅部分,暂时作佛殿用,就是后来的慈兴禅寺左院。1954年(甲午)春季,别墅和客堂修缮竣工,起名为“慈兴禅寺灵山道场”。禅寺分东西院,东院是国清禅院遗址,为男界修行处;西院是别墅所成,为女界修行处。除大殿、左院、客堂外,又增修斋堂、关房、茅蓬各一间。

  为了兴建慈兴禅寺,上人日以继夜,废寝忘食,四处奔走。举凡雇工购材,造像备粮,无不亲力亲为。

  上人有偈:

  夜落灵会山,步出慈兴寺。孤月照贫僧,众星拱北极。

  世事如梦幻,知者叹几希。勿为浮尘转,许汝六根一。

  建寺初期,处处艰难,上人每次坐船去大屿山,都要背着5、60斤重的米面或油盐上山,直到恒益法师垦荒耕种,才不用买米。开始时寺里有恒益法师、汤果云和一位老人果全常住,以后陆续有人来帮忙——三个做厨房,四个耕种,两个打扫整理。

  上人自述:

  我这个师父也是个做苦工的工人,自己搬运材料。有人说:“你是欢喜做工吧?”不是的!我和你们是一样,也不愿意做工,一做工也感到很疲倦的;但是为了建立道场,我不怕辛苦。我修大屿山的时候,费神费力,头发全都累白了!那时候没有徒弟帮我,只好叫工人了。

  我就得背米、背油、背盐,在香港是搭下午2点钟的船,晚间5点钟到大澳,背着5、60斤的米或者油、盐,走两个钟头到山上。在山上那儿有很多人做工,被这些给他们吃。晚间7点钟到山上,第二天一早三点多再赶着下山,因为还要到香港西乐园讲经。虽然可以雇人送上去,但是要花钱,我是一分钱也要留着来买建筑材料,一分钱也不浪费!就这样,我在两年半的时间,建了三个地方。为什么两年半就有这样的成绩呢?也就因为我苦干,不怕一切的困难,我自己亲身这么去做去。

  在云门山大觉寺舂米,是用水力舂米,舂的米足够庙上用,附近的乡人也到那个地方去舂米。大屿山那儿也有锥,我舂过米,不是常常舂,有的时候舂一、两个钟头,有其他人来替换。当时大屿山的草很多,有的草长得比人还高;我见过有3、4寸那么长的百足(蜈蚣),在西乐园也见过,在那以前我没有见过那么大的百足。

  那时候有很多废弃的砖瓦和石头,堆积在预定的盖大殿的地方,心造大殿得先清理掉。果利(恒益法师)在那儿帮着做工,种田,管理地方,我叫她把石头砖瓦搬走,叫她三次她也不理,我就自己来搬。我平常都是背米,背面,背油的,在山上很少做工,果利她们看我也来做就都慌了,大家赶紧过来一起清理。如果叫她们做,5天也做不完,我带着她们一起做,怎么样?半天都做完了。

  【后记1】比丘尼恒益法师口述于2001年1月7日:刚接手慈兴寺时,我还没有出家,只是在山上住,日间帮忙耕种,晚上礼佛修行。师父两三天回来一次,都是很晚才到达。师父早期在大屿山的生活非常艰苦的,没有炉灶,做饭得用石头搭炉灶;睡觉也没有床铺,其艰苦可见一斑。师父每次都会背一些食品回来,平时没什么好东西可吃,都是吃稀饭,如果哪一天有海带就算好菜了。

  有一天,天色将黑,我和果云还在田中工作,远远看到一个人影,走近一看原来是师父!师父背着一大袋水泥,正在三步一拜。师父每天要做好多功课,在凌晨三点下山。(谭果正居士说:“上人差不多每夜整晚不睡,都在打坐用功。上人修行的方式是不为人知的。”)

  【后记2】比丘尼恒益法师口述于2000年9月25日:

  西乐园比慈兴寺先兴建。

  西乐园开光后,有人在观音诞来,说送一块地给师父,就是现在的慈兴寺。

  在沦陷时期,日本人在慈兴寺前身国清寺这地方杀了很多人,溯源当时重建慈兴寺的时候也就掘出很多骸骨。

  记得当年师父要修建慈兴寺时,我跟师父讲“师父,要在这里起屋子,这地方这么高,没水、没沙、没石,怎样建屋呀?”师父还是要就地修建,我们只好自己掘泥掘石,自己去抬红毛泥(英泥),当时一包红毛泥价钱为二豪半子一包,请工人抬就要六毫子一包。这么贵,为了省钱,只好自己去抬。

  用3年时间修筑两地,先是西方三圣殿。西方三圣开光后,就修建大雄宝殿,当年建大殿是用大石头,没有倒石粪的地方就倒马粪泥。初期还没有人供养,只好下田耕种。刚开始只有我及一位老人家,后来有九位来帮忙,三个做厨房,四个种田,两个打扫。

  建成后的慈兴寺,每年最少都会打10个禅七,或多至20个禅七。当年慈兴寺有很多从中国内地逃出来的法师,都住在慈兴寺。而当时正是共产党解放大陆。

  当年师父每天早上4点就出门,坐船到大屿山,身上还背很多生果、蔬菜、酱油等,到达山上的时候已经是早上9点多了。这些东西都是给山上的法师吃,我们在田里就做到天黑。你们说师父苦不苦?

  当时,师父因缘成熟要去美国弘法。初期我住在慈兴寺,以种田为生。后来到跑马地佛教讲堂住,一住便住了11年,师父也去美国11年才回香港。我打电话给师父,告诉师父,我要会慈兴寺,我不能在香港住太久,不然我会死。师父走了11年,我又回到山上。

  【后记3】比丘恒兴法师叙述于2000年9月25日:

  慈兴寺位于大屿山北部,坐南向西北,所以每当有飓风来时往往非常厉害。吃正西北风。平日没事便好,有事时能把整个帐篷吹起,走廊帐篷损坏。甚至厨房的屋顶盖也被吹起,但又跌回原位,又没有损坏。补漏多次依然能使用,因为是石棉瓦做的,很难破烂,但还是边修补,边漏水。结果整整一个星期都漏水,边吃饭边漏水,外边下雨,里边也下雨。

  慈兴寺的前身为国清寺。西方三圣的土地(别墅)是一位董居士送给师父。在建西方三圣殿的时候,别墅的右邻国清寺是非常破烂,师父见这么好的地方不想浪费,师父便问当时管理那个地方的有关人士,提到要重建。所以师父就利用国清寺的地基,修建成今天的慈兴寺。

  现在的慈兴寺包括两部分:大约有六栋建筑物,但地方都不是很大。

  兴建慈兴寺及西方三圣殿的时候,都非常困难。据恒益法师讲,当时起的墙是用大石建成。那些大石是从哪里来的呢?原来是从山上挖出来的。请工人打石,工人就把石打成长方形,当时要的价钱是二毫半子打一块石,每块石平均60斤至80斤重,打石是请人打,因为自己不会打。自己人就去搬,因为要搬回工地,石头不是原来的建筑物打出来的。怎么样呢?只有自己搬,用膊头抬回去。你试想想一块石头60斤至80斤重,要抬两块也百多斤重,还要走很远路,有时又要翻山越岭,过两个山头或两个坑岭,才能抬回到慈兴寺。当时他们修真的非常辛苦。至于那些泥沙不是在山下买,不像现在都是整车整车的买。怎么样呢?是在山坑、溪边取砂洗,好像人淘金般这么去淘洗。非常宝贵,因为没有砂就起不了屋。又没有英泥,只有黄你浆,英泥非常值钱。因为要抬上山,平时空手上山也要走个几小时,英泥一直要抬上山。到我来到慈兴寺那时候,还是一样要抬上山。虽然慈兴寺后来有车了,但还是烂路一条。如果请人抬上山,是非常贵。俗语云:妹仔大过主人婆。由于兴建慈兴寺是非常艰难,所以师父非常忧心。

  师父讲《楞严经》有提到当年由于过分忧心兴建慈兴寺,把头发都白了,后来放下,头发又变黑了。所以不难想象当年师父所费的心有多大。

  由于兴建过程不知能否顺利完成,所以师父就发愿燃指供佛,希望慈兴寺重建工程能早日完成。因为当时很多大陆的法师来到香港没地方住,很多出家人要行乞。当时东普陀的主持茂峰老和尚,他非常慈悲,自家的庙也不够粮吃,可是他眼见僧人这么苦,就打开寺门接受逃难来港的出家人,正是:有粥食粥,有饭吃饭,有一餐便食一餐。师父当时也曾在东普陀挂过单。所以香港的法师就称茂峰老和尚为慈悲王。

  又说回慈兴寺,师父当时很想快点建好慈兴寺,给我们出家嗯有地方落脚。所以师父就发愿燃指供佛,希望慈兴寺这个建寺工程能早日完成。师父请永惺法师帮忙把手指扎好,准备燃指。没想到弟子知道了,就恐慌,这重建工程又非常紧迫。弟子们就对师父说:“师父!您要燃指,把身体弄伤了,工作怎样能完成呢?这会把工程延误啊!”大家就跪着求师父不可燃指。师父心软,只好答应众弟子的请求,恒顺众生,不再燃指。当时师父含泪请永惺法师把手指上的缠布解开,师父也在床头的天花板写了两个大字“死了”。

  后来,师父想出另外的办法,为了慈兴寺能早日完成,就在香港仔上船(当时并没有天星小轮,也没有青马大桥),在香港仔搭渔船到大澳码头,在大澳码头开始三步一拜,拜上慈兴寺。这如果是在平日,从大澳码头步行至慈兴寺也要两三小时才到,更何况是三步一拜。结果终于如愿,慈兴寺建成。

  从恒益法师那里知道当时的慈兴寺是非常破烂,还有很多骸骨。这是因为在二次大战时游击队把慈兴寺作为基地,日本军由大澳码头打上国清寺,于游击队开战,所以留下很多骸骨,成为遗迹。战后这么久也没人清理,直到慈兴寺重建。

  记得大约在1982、1983年左右,慈兴寺再次整修时,我看到慈兴寺的墙上还留有子弹痕迹,就在整修过程把墙上子弹痕迹用泥覆盖了。

  当年,在重建慈兴寺时,师父用了很多时间超度阵亡死难者。当时住在慈兴寺的居士经常见鬼,慈兴寺经常闹鬼,众鬼们经常跟庙里边的人开玩笑。怎样开玩笑?有位煮饭的(从前用煤油炉或煤炭煮饭),常在点火煮饭时把火吹熄,但四周却没有其他人,所以往往煮一顿饭要很多时间才煮好。师父在慈兴寺的时候,经常朝着一个方向持咒,常见到师父不发一言,就知道师父在超度他们。

  恒益法师也说过,师父在慈兴寺时间不多,每周回慈兴寺一次。师父在西乐园时间比较多。师父住在西乐园,或者在跑马地佛教讲堂讲经,因为讲堂是属于接引众生的地方,而慈兴寺是属于修行的地方。想修行就住慈兴寺,所以当时约有20人住在慈兴寺。

  从佛教讲堂到香港仔搭船,要做五个小时的渔船才能到达大澳码头。坐的是俗称大眼鸡渔船,现在是气垫船。上岸后还要步行两三小时才到慈兴寺。师父每次上山都背很多生果、蔬菜、酱油等上山;米不需要,因为他们在山上自己种稻。

  那时候有位船家跟一位居士说,你们的师父很特别,有一次他(师父)坐船,遇上下大雨,人人都跑进船舱避雨,只有你师父还坐在船头。师父一直淋雨知道上山。

  有一次,师父深夜两点下山,有人要给师父手电筒照明,上人不要;其中一位却说师父不需要手电筒的,他手脚都有眼睛!当时天下大雨,师父淋雨一直淋到大澳码头,上船后就打坐,一直淋到香港。回到西乐园,照顾师父那位居士看见师父这样,伤心得很,当时已经是早上七点。

  【后记4】谭果式居士叙述:

  每次去西乐园,的到师父逗是双腿盘坐着的时候多。有一天,发现师父走路有点奇怪,我就问他:“您病了吗?”他说没有,师父什么都不说。我突然发现师父的膝盖在流血,我说:“师父,您怎么了?”师父说:“我不小心弄的!”我后来问侍者果平老居士,他告诉我:“你不知道师父每天晚上去大屿山吗?”我说:“知道,怎么了?”她说师父发愿在那里建庙后,每天晚上三步一拜,拜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我们才知道这件事情。

  一次,我跟着师父一起去慈兴寺,在香港搭船要三个小时,然后翻越松山(那里有很多松树,所以我们叫它“松山”),再走两、三个小时崎岖的山路才能到慈兴寺。途中会经过万丈瀑,从上面往下看,深不见底。我们每次经过那里,都要排成一直线,因为路很窄,只够一个人宽,想两人并排走是不可能的。我们带着手电筒照路,还是比不上师父不用电筒的快。我记得,师父曾经有过不到两个小时就到慈兴寺的记录。

  师父决心要重建国清禅院的时候,刚开始没有人愿意去搬砖、搬木头,不是付多少钱的问题,而是觉得那是一个不可能的工作。因为路窄,只能用肩扛建材,然后再走3个小时山路,因此没有人肯做。有一个弟子是建筑工,他说没有工人愿意去那里,因为那是在山上面,又没有什么东西吃,生活很枯燥艰苦。恒益法师当时还没有出家,留在那里帮助师父整理那个地方。

  幸好有一位在建筑公司做事的叶老居士(果庆),他去大屿山考察地形,找到了另外一条路。因为大屿山背海,较重的建筑材料可以从水路来运输,再雇人把材料搬到山上。我们每次去的时候都顺便带一些材料上去,其余的就雇佣村民帮助搬运了,但这比起水泥、大木材来说要轻得多。这就是慈兴寺建造的历史,因为师父真诚坚定的决心,寺庙终于重建起来。

  【后记8】比丘尼恒益法师口述于2000年9月25日:

  慈兴寺后来又要整修(1980年代),因为很多地方都破烂不堪,不得不重修了。我就打电话跟师父讲:“师父,很烦呀!慈兴寺又要重修啦!”

  “烦什么呢?把它放下!”师父跟我讲。

  “怎样放下呀!师父。”我问师父。

  “我万佛城能放下,你为什么就不能放下?”

  “我放下后往哪里去?”

  “处处都是道场!”师父说。

  47、神龙活现

  1953年秋,慈兴禅寺改建初期,发生了一件插曲。有条红头绿身的毒蛇经常出没。住众见到后,将它捕捉入一大铁桶内,再把它送往数里之外去放生……

  可是,奇怪的是,送蛇的人还没回来,这条蛇已先回来了,并且就出现在人多又显眼的地方,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屡送屡回,如此反复多次。最奇怪的一次是送往远处放生,正当打开桶盖之际,发现毒蛇不在里边,把桶子翻覆轻敲,忽然看见半截蛇身掉出桶外,等到送蛇的人回来,它又变成一条完整的毒蛇,昂头吐信,在佛堂前蜿蜒爬行了。

  蛇是龙的族类,唯有真龙方能镇住毒蛇。因此,上人详看灵会山万丈瀑的地势,慈兴禅寺地处万丈瀑的源头,附近有溪涧相连,气势如虹,远观犹如万丈银布从天而降。这圣境之下,上人选择在寺院左后方,嵯 峨的三堵岩石上,矗立一降龙石。于是,叫陈果升居士利用天然地势,塑造了一条金龙。金龙长约四米,龙鳞翻舞,龙爪飞腾,七彩斑斓,栩栩如生。金龙塑好了之后,上人持诵“楞严咒”七天,从此毒蛇不再出现。德可伏魔,诚然不虚。

  金龙造好以后,寺后有一岩口涌泉出水,终年水流不断,即使天旱也不干涸,上人称之为“龙口水”。曾有谁知学家把泉水拿去化验,发现水质非常清纯,毫无杂质。(编按:这条大金龙,已成为大屿山胜景之一。)

  上人自述:

  在香港大屿山造龙的那个人,胡文虎花园的雕塑都是出于他之手。我希望这个人能来美国,不知道他能不能够来。他说如果能来,他愿意在庙上的空地上,造一个3丈6尺高的观音菩萨像。

  【后记1】裴证慧居士叙述:(转载自《心法》杂志)

  现在(1956年)的慈兴禅寺,除大殿、左院、客堂外,复增修斋堂、关房、茅蓬各一栋。左有降龙石,右有伏虎溪,格局佳胜,罗布星棋。白墙红柱,衬托于万山环保中,真可以说是夺天地的灵气,超造化的天机,实不亚于国内的四大名山和八大小山的幽胜,就是和六祖道场的南华寺相比,也没有什么逊色!

  【后记2】刘勉斋居士叙述:(转载自《心法》杂志)

  庄严峰左挟青龙岭,岭矗降龙石,石上雕塑金龙,乃上人命匠为之者。鳞翻爪舞,栩栩如生,闪电明以矫变,殷雷震而叱咤,威慑魍魉,神谑邪魔,凛然有“龙奋迅三昧“之概。

  【后记3】比丘恒兴法师叙述于2009年9月25日:

  慈兴寺那条石龙是一位居士造的。虽然慈兴寺这地方很好,是个佛地,但也有一个缺点,什么缺点呢?从风水学上讲,左青龙,右白虎,白虎位高于青龙位,这样会伤人畜,住在那里的人容易受伤或有意外,人很难住下去。所以上人要在青龙位造一条龙,这样青龙位就高于白虎位。龙做好后,师父告诉大家现在可以安心住了。就是这因缘,所以有了这条石龙。

  龙的下方有石头,可以在上面打坐。

  【后记4】比丘尼恒伟法师口述:

  当年真的有龙常常出现在慈兴寺周围,我亲眼见过龙在佛殿和大众共修。

  【后记5】黄可泰居士叙述:

  这条龙是筑在大屿山慈兴寺的山坡上,龙造好以后,龙嘴正对的山坡下,就出现了一潭水,这的确是件很不寻常的事。由此可见,师父有天龙护法的事是千真万确的。

  48、百桌神算

  1954年(甲午)春天,慈兴禅寺左院别墅与客堂的修建完毕,预备于农历三月十六日(国历4月14日)准提菩萨圣诞日,举行西方三圣开光典礼……

  三月十三日起,连拜三天《大悲宝忏》,食物晚上放《三大师焰口》。当时正是春夏之交,连日阴雨绵绵,大地犹如笼上一层白纱,十步以外人影模糊。连续多天乌云密布,看样子雨还会下好一阵子。大众都很担忧此次大典会因雨而扫兴。岂料十五日晚,突然云散雨停,开光典礼当日,既无太阳又没下雨,风清气爽,十分舒适。

  折腾,从早晨到中午,大屿山岛、青山荃湾乃至香港九龙,莅临者前呼后拥,络绎而至。当地绅商,学校团体,渔农樵贩,各界善信约1000多人参加开光典礼,所预备的斋菜100桌全坐满了。

  十点普佛,正午举行开光典礼。佛殿但见人头攒动,内外挤得水泄不通。当地人士说,这次慈兴禅寺左院的开光典礼,打破该岛数十年来任何庆典参加人数的记录。

  上人自述:

  我从来没有什么人缘,可还有点天缘。在香港呢,我大屿山开光——慈兴寺准备在农历三月十六这天开光。三月十四、十五,下雨下得很厉害,连着几天下大雨,这个地也都发润了(泛潮了),人穿这个衣袍都湿了,都像用水洗了似的。

  在开光的前一天,我预备了一百桌斋菜,那个梁果筱对我讲:“师父!这天下雨,您预备这么多斋菜,没有人来怎么办啊?这天下雨,没有人来,这个斋菜不都要臭了,要剩下了……”她这么说完了,我就把她骂了一顿,我说:“你这个不懂事的人!臭不臭,臭也不叫你吃嘛!你管它臭不臭的干什么!你做什么要这么多事!”骂得她也不敢讲话了。因为有——“法不孤起,仗境方生”——有一个弟子来这么样要求,得想法子叫它晴天啰!我坐到那个地方,叫我这几个龙弟子:“龙弟子,你赶快不要下雨了,我这儿要开光,你再下雨怎么可以的!这人不来了!”我还在那儿打坐,他们看见这个地,自然而然就干了,这个地上的水也都没有了,天也不下雨了。这是十五那天晚上。第二天是十六,天既没有太阳又没有雨下,上山下山,也不会出太多汗。

  本来从香港坐船来大屿山,都得一早6点钟就要搭船。那天到中午的时候,来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我们席间97桌,一桌是12个人,人大约来了有1000多人。法会结束后,人都走了,很奇怪,人都上了船,天又下雨,又连下了好几天。剩下的3桌菜,当晚山上海有5、60人在那儿住,一顿都吃完了。这把我预备的斋菜全都给吃了。

  说起这个事情,真是很不可思议的!

  【后记1】谭果正居士日记:

  参加大屿山慈兴禅寺法会,由于路途遥远,大家都会在寺内住宿,因此房间和睡床通常都有人满之患,有很多人都是在佛殿坐着睡。

  记得在1954年慈兴禅寺左院开光的法会期间,很多师兄弟都在大屿山上住宿,年轻的女孩们住同一个房间。清晨打板的人跑进房来,大敲板子,不久洪亮的钟声从大殿传入耳际。

  有一位女孩子说:“我起不来,你们去上早课不!”被窝正暖融融的,有人领头,谁都愿意多懈怠舒适一会儿,所以没人准备起床做早课。

  突然间,常住的果平师兄慌慌张张地冲进房间来,低声嚷道:“你们快起来呀!师父刚发脾气,说谁不起来上早课,就要把她赶下山!师父还说:‘好徒弟只要有一个就够了!’”不到10分钟,房间里所有的人都穿着海青,披上缦衣站在佛殿。从那时起,我怕被师父住处山门,不敢不上早课了。

  慈兴寺山下有一个营地,常常有人在那儿扎营嬉戏。有一晚,露营的人在半夜听到号声。次日上山入寺询问,为何这么早吹号?有人回答说:“没有人吹号角,我们也没有号角。”据说是山神吹起号角,集合他们的眷属来参加早课。

  【后记2】比丘恒定法师口述:

  师父请旭朗法师在大屿山放焰口的时候,听到鬼讲话,还有男男女女的鬼来赶斋的。

  【后记3】比丘恒兴法师叙述于2000年9月26日:

  慈兴寺前下方有一个营地,常常有人在那里露营,玩乐。有一天晚间,那些露营的人在半夜三点听到号角声,隔天就上山来问为什么这么早就吹号角?果逸法师说没有人吹号角,我们也没有号角。据说是山神们吹响号角,集合他们的眷属及手下,来参加早课。

  师父圆寂后第二年(1996年),我们迎请师父的舍利回香港。先到佛教讲堂,随后送上慈兴寺。当我们来到慈兴寺山脚下时,我和恒祥法师及另一位居士,一同开车上山,我们上山的同时,在慈兴寺的一位老居士就在天阶处向外看,看见很多人拿着五彩大旗及抬着轿来迎接师父,原来师父比我们更早回到慈兴寺。这位居士后来告诉我们,那些人可能是山神。

  49、乙未圣缘

  上人修建的大屿山慈兴禅寺右院,于乙未(1955)年底大抵竣工,尚须进行内部装修及添增佛像佛具。大屿山僻静幽旷,须翻山越岭方能到达,景色殊绝,确实是修行之胜地……

  国清禅院虽然在日军占据期间惨遭蹂躏,然今寺庙复兴,实圣缘也。为此上人于乙未年春节时,做了一首偈颂:

  欣逢岁次乙未年,千祥云集万众欢。钟鸣鼓响通心地,鸢飞鱼跃见性天。

  原子氢气增劫运,航海法*救女男。成住坏空无足怪,慈悲喜舍有圣缘。

  50、宝殿重光

  1956年(丙申)夏,慈兴禅寺右院大雄宝殿落成,于农历六月十九日(7月26日)观音菩萨成道日,举行宝殿落成暨三如来金身开光典礼……

  左院佛殿西方三圣殿开光典礼圆满之后,在这好山好水的灵山会,上人又经过两年艰苦努力,亲力亲为来构建蓝图,挑选木料石材,陆续完成重建右院(国清禅院遗址)一楼的大雄宝殿及祖堂、二楼的藏经楼及寮房,并逐渐修建多项设备。宝殿规模虽不算宏伟,但特显大器,尤其金身佛像之庄严,钟鼓磬鸣之妙,梁柱擎天之奇,都是上人德行所致而备显庄严。

  这天,佛日增辉,古刹重光,是观音菩萨成道日,也是大屿山的大喜之日。周边十里八乡,远至港九区佛寺耆德长老、无数檀越信众,甚至从大澳来的警署代表也闻风而至,赠墨宝以庆喜,送镜屏以祝贺,参加大雄宝殿落成暨三如来金身开光典礼仪式。上人邀同诸山长老一齐主持洒净,落成庆典仪式、开光典礼法会及放生仪式,并祈福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五谷丰登,吉祥如意。旭朗法师梵音高唱,主法法师拈香洒净,执镜点眼开光,十方佛子共同见证宝殿重光。

  【后记1】大德所赠的镜屏,经过半世纪,因潮湿而严重毁损,只残留些许字迹,今把几个依稀可看的镜屏记录出来如下:略

  【后记2】比丘尼恒益法师叙述于2000年9月25日:

  大屿山慈兴寺开光后,就开始打观音七、弥陀七,每次打七都会有百多人来。晚上讲经到10点,听经的人每次都要上数百级的石阶来山上听经。当时来听经的人都有4、50位以上。

  每日佛事后,我就两边跑——跑马地佛教讲堂及慈兴寺。我每天下午4点上山,留到深夜2点,又开始下山。天天这样。

  【后记3】比丘尼恒益法师口述于2001年1月7日:

  有风水先生说这里风水很好,大屿山慈兴寺将来会出罗汉的,师父打坐果的地方都会放光。

  【后记4】慈兴寺:(转载自《香江梵宇》) :

  大屿山西南万丈瀑半山的慈兴寺是一座古刹,原寺创建于1930年,由法传大师手建,旧称“国清寺”。惜于香港沦陷时,遭日军焚毁,法传大师亦殉难。至于香港沦陷时,遭日军焚毁,法传大师亦殉难。至1953年秋,热心佛教事业的董果耆居士,将其建于国清寺左旁的两层楼别墅一幢,赠予度轮法师做供奉佛陀之用。因此机缘,法师与国清寺有关人等洽议,取得其同意后,于是将旧寺与别墅一并筹合修建,先将别墅修缮,名为慈兴寺左院。院内供奉三宝,而今尚完好无缺。及后度轮法师再筹集资金,建成现在的大雄宝殿,而国民党元老于右任特为度轮法师题写“大雄宝殿”的牌匾。1962年度轮法师赴美国广传佛学,并成立了法界佛教总会。

  在度轮法师离港期间,他委托法藏师代主持慈兴寺,而女众地方则由释果利和释果忍(即恒益法师和恒起法师)主持。法藏法师为天台宗大德倓虚老和尚法嗣,法藏法师重修寺院逾年,落成寮房客房,倓老亲题“净乐居”牌匾,如今犹存。大殿在寺众重修下,始具琉璃盖顶、殿宇庄严的气派。

  度轮法师在美国收纳不少美国出家人为徒。1972年底,他的三个美国弟子来港投慈兴寺,并进行《法华经》的英译工作,慈兴寺也就成为本港第一座有外国僧侣的佛寺。法藏法师于1974年离开慈兴寺。度轮法师圆寂火花后,留下数以千计的舍利,其部分舍利特运返慈兴寺供奉。

  勉恒伯禅人助译法华经

  宣化作于一九七二年五月二十二日

  结缘前生果已成,同舟共济度迷蒙。冲天浪起船行稳,卷地风来且莫惊。

  任重道远倡教化,忍戒精禅律实躬。妙法翻译圆满日,龙华大会庆殊功。

  天生善性,染缘未深。早逢良友,跳出迷津。轻财重义,毅然离尘。持金钱戒,破贪嗔心。

  助译法华,润色求真。披精进甲,勇冠群伦。登不退地,朝觐世尊。勉励勉励,勿负吾言。

  送勉恒静禅人赴台港弘法纪念

  宣化作于一九七一年十二月十二日

  太空正法应运兴,为教争光莫辞辛。东西不外一元化,南北未出六识分。

  心佛众生无差别,性觉含灵有浅深。忍辱精进般若度,尸罗禅定时刻勤。

  送勉美籍比丘恒授禅人应香港佛教人士邀请弘法

  宣化作于一九七二年十一月三日

  人能弘法,非法弘人。法无正末,人有臧否。习焉不察,相率成风。一佛法为戏论,而不躬行实践,视修持为空谈,竟然虚伪色庄。诚堪注意,贤者当力挽颓俗,改革僧范,谨慎将事。切勿负吾历年来,诲导之苦衷。务期佛教发扬光大,正法住世。其志之哉,并一偈增之:

  修福修慧修禅观,多种善因少结冤。慈入三世恒相授,化始六朝果然先。

  娑婆极乐惟心现,地狱天堂法界含。无念无生常自在,摩尼宝珠本来圆。

  慈兴寺后山排列有三堵岩石,一位名为果升的居士运用天然地形,塑造了一条钢筋水泥飞龙。龙长约四米,张牙舞爪,形态活跃,七彩斑斓,成为屿西胜景。惜今山路被蔓草覆盖,只宜远观而不可近赏。寺后有一岩口涌泉,终年冒水,即使天旱亦不干涸,不可思议。度轮法师指为龙口水。曾有水质学家把泉水化验,发觉非常清楚,毫无杂志。

  慈兴寺为一座不大公开的佛寺,现在慈兴寺男众地方是由比丘释恒兴和其他由法界佛教总会派来的出家人管理,该寺现时仍保持日中一食的规条。

  51、僧钵降龙

  慈兴禅寺修建不久,常有一条不大不小的青蛇出现,为了不惊扰大众,就把它送到远处放生,但旋放旋返。这一天,蛇又出现了,只见上人把他的钵放在地上……

  慈兴禅寺开光不久,数位女居士相继出家。上人应允恒益法师与汤果云居士,把荒废已久的国清禅院(慈兴禅寺前身)遗留下来的稻田复耕,以减轻常住米粮负担。她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种田回来,还要念一万声佛号,诵“大悲咒”49遍,夜间很晚就寝,清晨三时起床。

  有一天,她们晚上回寺,突然看到一条青蛇在女众寮房前的空地上爬,大家都吓了一跳,没想到几天后它又出现了,恒益法师用一个布袋把蛇抓到,送它到野外放生。不料,她才踏进佛殿的大门,又看到那条蛇在空地上爬。这一回,她抓到蛇,就用铁罐封好盖,把它送到很远的地方。可是当她解开盖子,要放它出来的时候,蛇却无影无踪,不知去向。

  明明是在铁罐内,怎么不见了?原来这蛇又回到庙上了。如是一而再,再而三,蛇总是请不走,大家都心惊胆战,无计可施,只好等到上人回大屿山时据实禀告,上人说:“如果再出来骚扰大众,就把它放进我的钵内,送到茶果岭放生。”

  这一天,上人正在慈兴寺,蛇又出现了。只见上人把他的钵放在地上,结个手印,念了几遍咒语。不久,蛇就爬进钵里,蜷伏在钵内,一动也不动。然后由恒益法师把钵装入布袋,再找一位居士送到山下很远的地方,从此蛇就不见踪影了。

  【后记1】比丘尼恒益法师口述于2001年1月7日:

  慈兴寺后山有蛇洞、仙人洞、猴子洞、佛洞。有一天经过猴子洞,猴子向我顶礼跪拜,但这猴子没有见到师父,我就跟师父讲有猴子要打皈依(师父在每月初十都会打皈依)。之后我们回到大屿山的时候,看到这猴子手上抓着皈依证一直拜。

  【后记2】蛇来听法

  1982年6月20日星期日晚,万佛圣城正进行法筵,四众弟子绕着万佛殿,齐念“南无阿弥陀佛”。回殿时,赫然发现一条青色花斑蛇,约三、四尺长,伏在大殿前门侧边,有人想把蛇拿走,上人微笑说:“不必。所有众生皆有佛性,此蛇是来亲近三宝,来听法的,不应驱之。”

  奇怪的是,此蛇不同于普通的蛇,它伸直伏在地上。虽然有近百人前后来往,它毫无怯意,柔顺驯服。不久,上人登上法座,说:“告诉它可以进来听法了!”蛇随即从前门爬行到殿内,又从左侧爬至右侧,做绕佛一圈状,然后伏在法座前面,俨如跪在佛前聆听上人说法。(转载自《宣化上人开示录(四)》‘蛇来听法’一文的前边编按)

  上人自述:

  今天大家进佛殿时,看见一条蛇,牠也是众生之一。但因示现蛇身,众人便望而生畏,见之而不认识,甚至被吓呆了。但这蛇是来亲近三宝,听经闻法的,否则牠怎么会老老实实躺在门坎上,一点也不动弹呢?

  虽然乍眼看去是一条小蛇,其实牠懂得千变万化,会隐形,会现小、变大,又能腾云驾雾,在空中自在飞行,只是我们不能知道牠的本领而已。这蛇将来修行成功,也能得道的。佛经上讲「天龙八部」,牠就是其中一部 -- 「摩喉罗伽」,就是大蟒蛇。

  观察这条蛇的来由,可能牠在周朝时为一小国的大臣,可是心怀诡计,谋篡国位,以浸过鸩酒的匕首,藏于袖内,刺杀国王。但此举不但没有夺得王位,反而搞得天怒民怨。大臣临终时生大瞋恨心,死后即堕蛇身,转为巨蟒。

  世间上有两种力量:一为「阴」,一为「阳」;亦可说一为「善」,一为「恶」。从善者尽修福慧,能成仙、成圣、成菩萨、成佛。恶者的力量亦大,但专做黑暗见不得光的勾当,互相仇报杀害,所以酿成一股巨大无比的怨气。世上都是毒蛇、毒龙布满,这些毒蛇、毒龙,不是一般肉眼所能看见,然而他们确实弥漫国土。这些毒蛇,就是由人心里的「贪瞋痴」积累成形,而到处为患。世上天灾人祸、飞尸邪鬼、妖精魔魇、瘟疫流行,种种不治之奇症,都是这类毒蛇在作怪。这些恶龙疫鬼,专放毒气,惑乱民心;或是魑魅魍魉,夺人精气,使人惊怖颠狂。所以现在时下流行的种种心理病,譬如精神分裂、颠狂恐惧,生理上种种顽疾,都不外乎是这些妖魔鬼魅在兴波作浪,荼毒生灵。现代心理学、医学界均不深明个中道理,不能对症下药,所以治愈率不甚理想。当然,唯有佛法,才是最究竟之灵药,消难息灾之奇方!

  这条毒蛇由瞋心所持,发奋修炼,继而成精。牠的法术日益增进,久而能通天彻地,总以恼害庶民为乐。时下,类似这条蛇的事,不知多少,希望牠们赶快生忏悔心,无复妖孽,祸害民间。

  后来到了宋朝的时候,这蛇已变成毒龙,在大江里翻风覆雨,杀害无数的渔民或渡船人。这个时候,那地方的人民,生活在恐惧惊怖、焦急万分之中。幸好得到某位法力高强的圣僧,特来营救。他手持着锡杖,站在岸旁,大声呵斥毒龙。毒龙闻声,勃然大怒,于是使出本领,现数千丈的巨蟒身。然而这法师由金刚三昧力所持,毫无怖畏,于是用钩召法、降伏法,经过三天三夜的生死苦战,终于把毒龙折伏。邪不胜正,毒龙的恶术被破,无奈之下,只好投降。法师为牠说法:一切皆苦、空、无常、无我,唯有业随身,并谏彼应生慈悲心,以法术来裨益众生,不可加害生灵。彼蛇闻法后,恍然有觉,得清净眼。法师遂授以三皈五戒,命牠到某山洞去修行,不要再扰乱人民,毒龙欣然从命。从宋朝到现在,已有数百年历史,这个龙至今已成天龙八部之一,神通变化自如。

  (编按:这个时候,女界有比丘尼说:「数星期前,我们见到这条蛇在喜舍院女界佛堂附近。因为怕是响尾蛇,所以把牠放在罐子里,还用坚硬的木板盖上,预备把蛇送到较远的树林释放,以免扰害住众。谁知一转过头来,打开铁罐,这蛇已经不在,按理说牠是没有法子跑的。难怪!原来牠有神通。」)

  这条蛇我老早就认识牠,二十多年前在香港大屿山慈兴寺,牠常到庙上听经。虽然不曾恼害任何人,但是众生都害怕牠的蛇形。一次,有人也把牠放到铁罐内,运送到几哩外的山林处,拟释放之,孰料打开罐子一看,蛇已不翼而飞!而今,佛法传到西方,牠亦不惮远渡重洋,来美国护法。

  学佛的众生要深信因果,不要种恶因,否则会结恶果;若种善因,一定会结善果。因果是丝毫不爽的,杀人之父,人亦杀其父;杀人之兄,人亦杀其兄。不要为了得到好处,而不择手段去杀人。你若害人,到最后反而是害了你自己。上天有好生之德,天不愿任何人做恼害众生的事,所以不要错因果。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一失人身,万劫不复。」什么都可以不信,但不能不信因果。若拨无因果,则非常危险。

  「菩萨畏因不畏果」,在因地他很小心种善因,至于不知不觉种下的恶因,则坦然受其恶果。他面对现实,接受果报,从不怨天尤人。反之,「众生畏果不畏因」,种因时随随便便,颠颠倒倒,乱作胡为。到受果报时就害怕,又怨天尤人,说:「为什么我要受这种折磨?受这种不公平的报应?」可是他没想到,假若往昔不是做这种因,怎么会受这种果报呢?

  今天既逢这个因缘,有天龙八部来现身说法,所以藉此机会略说牠的前因后果。「只因一着错,输了满盘棋。」一念之差,则不容易挽回劫运。幸亏牠能皈依三宝,将来还有明心见性的机会。

  各位若是不相信这段因缘,尽管自己去试试。若相信因果,则不应存丝毫怀疑心。

  52、果满皈依

  1956年,余果满居士的手骨折,跌打医师开方要用龙骨为药,果满说:“这药不能用,我是吃素的!”在旁的姚果白居士听见了,问:“你的师父是谁?”……

  “我还没皈依,可是在芙蓉山观音洞曾经遇见一位很有修持的法师,现在我没办法找到他。”余果满回答。“他是谁?”“他在身上用香燃了一串佛珠和一个卍字。”“啊!他就是我的师父嘛!”

  余果满听了之后,欣喜万分,她虽然人胖,却不畏300多级的石阶,连忙赶到西乐园拜见上人,请求皈依。

  上人自述:

  我离开芙蓉山观音洞,余果满各处找我,逢人就打听。有人知道叶不告诉她,为什么?妒忌她,不告诉她我的地址。余果满找了两年才找着我,她很欢喜,说:“我各处找法师,找两年也找不着,现在可找着了!”以后她去西乐园,去了几次之后,就同她儿子和儿媳妇薛佩兰一起皈依了。

  这个人有一个特别的长处,什么长处呢?她自己不用钱。她的儿子、女儿、孙子常常给她钱,她这个钱都用来做功德,所以我在香港的时候,她是一个最发心的弟子,每年都做很多功德。她自己也不出钱,看孙子、孙女谁有钱,就和他们化缘,叫他们做功德,这是她的好办法。

  53、树虫搬家

  西乐园有一棵树,树上长满了虫子,数不过来那么多,那些虫子各处跑。余果满说再也不敢来了,因为一见到虫子,她甚至于走路都不会走了……

  上人自述:

  余果满皈依之后,大约六月十九到西乐园去看我。她看见西乐园那儿有一棵桃树,树上的虫子不知有多少,每片树叶上就有三、四只在爬,把她吓得……

  她有生以来,就怕和尚,又爬虫子,一见虫子,她手脚都软了,迈不动步,不能走路了。

  她欢喜念佛,我说:“你找着我了,可以常常来拜佛!”她说:“师父,我愿意来这儿拜佛,不过我很怕虫子的。您这个桃树上,一片树叶上有三、四只虫子,那个树上又有千千万万那么多虫子,我吓死了!我就怕这个东西。这儿这么多虫子,我怎么敢来呀?”

  我当时这么对她说:“你不要怕!明天就没有了。”第二天,她很有信心来这,果然一条虫子也没有了。很大一棵树,有两个人那么高,树上有千千万万那么多虫子,它们一天就都搬家了,没有了,不知道搬到什么地方去了。从此她更有信心。

  也不是说:“喔!我知道了,一定是师父洒一点杀虫水,都给杀了。”哈哈!我本来心用杀虫水,但是没有钱买,所以我就吹几口气:“呼、呼、呼!”它们就都跑了!不知道搬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不说你们都不知道,你们看是这么多虫子,其实都不是虫,这些虫子是皈依我的龙弟子。它们到庙上来拜佛,要不然怎么会我讲一句:“明天来就没有了!”它们就没了呢!这些虫子也就是天龙八部来示现的,显一显灵验。由这个可知,天龙八部时时都现身,不过人看见却不知道,没人说破就不认识。今天我讲明给你们听,不说你们什么都不懂。

  有一次,一个东北老乡来看我,他也是我以前的皈依弟子,我们非常高兴能够异地相逢。临走时,我要他以后常来道场,他说:“我以后可不来了,你看庙门口的桃树叶上好多大蛆,好吓人哪!”我对他说:“龙蛇混杂嘛!你要是怕它们,我叫它们离开,保证你明天来一只也看不见。”结果他第二天来参加法会,真的一只也没有了。它们就是现个相给你们看看而已。

  54、黄鼠狼皈依

  没过多久,余果满听到拜忏的打鼓声,头就痛,无论遇到谁打,不仅头痛欲裂,而且心生恐惧,尤其最怕见生人,她的怪病连医生也束手无策……

  上人自述:

  她这个病很奇怪的,就是怕,怕什么呢?怕人又怕生,无论在什么地方,她总跑到那个角落去坐,不让人看见。她怕人怕得不得了,脾气又很大,总是要发脾气;又怕声音,尤其怕我,怕我怕得不得了,看都不敢看我。她这个病找医生治,治了一、两个月也不好。有一天,她对我说:“师父!我对您本来很相信的,现在不知怎么,我怕您怕得这么厉害。我这个病,中医、西医治也治不好,这是怎么回事呢?”

  我现在讲给你们听,她什么都怕,就因为有一只黄鼠狼作怪。那只黄鼠狼想要皈依三宝。她最初对我说的时候,我一看因缘还没到,她本来应该有100天的病,那时才病了30几天,我说:“你再等一等,等过一个时期,慢慢你就会好了!譬如你应该100天好,到80天的时候我可以叫你好,差20天可以,现在还差一半不可以!”

  二月十四(农历)那天下午,我看见她,我说:“果满,今天你的病应该好了!到佛前跪着拜佛,我什么时候叫你不拜,你才不拜。”她就拜、拜、拜、拜……,大约拜了半个钟头。在这个黄鼠狼皈依我之后,我说:“现在你病好了,没事了!”就是这么一句话,她即刻就不怕了,什么病都没有了。所以说“是法不是法,壇前一句话”,就是这么一句话,说她好,她就好了,没有病了。从此以后,她对我深信不疑,信心十足。

  【后记1】余果满,名余绍辰,1906年生于中国上海的一个佛化家庭。父亲常年茹素,但果满41岁才吃斋。因为家风敦厚仁善,果满总是乐于助人,也教育子女不可不劳而获。战争生活艰苦的那几年,食物采配给制度,来源虽然有限,果满依然将食物分给一些不幸的人。果满在芙蓉山遇见初抵香港的上人,不时供养上人新衣及食物。皈依之后,常常去西乐园寺参加共修及听闻佛法。

  果满一家深信佛法,遇过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是上人的忠实弟子。果满皈依上人后的第六年,每逢初一、十五禁食,只喝水。有一次,她在禁食日打算去西乐园,儿子果兴劝阻她,担心她年纪大又没吃东西,怎能走这么远的山路呢?听了儿子的话,果满于是改变主意折返回家。果满的家在6楼,因为没有电梯,所以得爬楼梯。那天她刚走进公寓,发现自己连楼梯都没有走,人就已经到了6楼,她觉得很奇异,感觉下楼去西乐园。

  有一次,她的媳妇第三度染上严重结核病,几乎无药可治。儿子与媳妇虽然是天主教徒,还是找母亲求上人帮忙,上人说:“虽然树木生病了,但还是会再开花的。”没多久,果满媳妇的病果然就好了,以后又生了3个小孩,他们因此也信了佛。

  【后记2】谭果正居士日记:

  师父一向不希望大家在用斋的时候说话,所以中午吃饭时常常为大众说法,有时由文果蜜或黄果君代讲,说出师父的心意。有一次薛果凤(余果满的媳妇)听完师父说法后,就对师父说:“我觉得师父您所说的,一字一句都是圣者之言,可惜座中未必有知音人。”师父微笑说:“你都知道这个意思,你岂不是知音?”

  55、禅七奇事

  慈兴寺开光后,每次打观音七、佛七都有上百人来参加。晚上讲经到10点,听经的人大都是4、50岁以上的居士,他们要走很远的路才能到山上……

  慈兴寺每年至少要打十个禅七,多则二十个七,有很多从大陆逃难的法师也在此修行。禅七的时候,上人很严格,除了上厕所以外,不可离开禅堂一步。

  上人自述:

  我在香港有一个老皈依弟子,她用功用得很特别的,怎么样呢?人家参这个“念佛是谁?”她也参,她参什么呢?她参“八十四岁”、“八十四岁”。她说她要活八十四岁。

  【后记1】比丘尼恒益法师叙述于2000年9月27日:

  有一位90多岁老弟子现在还在世。今生他有钱,他修行老惦记着建大屋子给自己住,生病也要吃燕窝。因为他总是生病,师父要他发愿,但是他就不肯发愿。有一次慈兴寺打禅七,在第三支香,男女众全部都听到铁链声,也听到无常鬼呼叫他的名字(梁桂仙),接着就听到他大叫。他前世因为人家不还钱,就把那个人给杀了。师父要他忏悔,发愿护持道场,才没事。

  【后记2】谭果式居士叙述:

  所有的佛七、庆典或者是念诵会,都是在佛教讲堂举行的。在没有佛教讲堂之前,是在西乐园。我们从来没有在西乐园或者佛教讲堂举行过禅七,禅七都在慈兴寺举行。师父常邀请当时很有名气的禅师,我唯一记得的是明观法师,他在那里主持过好几次禅七。修禅的时候,是不允许讲话的,走路不能摇摇晃晃;打坐如果打瞌睡,法师会用香板打人。你现在去慈兴寺看,仍然会看到很多香板,这些木板都是当时在禅七使用的。

  禅七从早晨到晚上,师父每天开示两次,一次下午,一次晚上,有时候师父会叫弟子上去讲一会儿。师父告诉我们,打坐的时候不能完全闭眼,眼睛应该盯着鼻尖,眼观鼻,鼻观心,这样就不会打瞌睡。师父还说,思想要集中于一件事情上——参话头,比如参“念佛是谁”。

  因为在香港的弟子很多是老人、家庭主妇和没有受过教育的人,师父说:“有些人如果不行用禅宗的方法,默念阿弥陀佛的名号也可以。”我第一次见到师父的时候,师父教我如何双盘打坐。年纪大的弟子别说双盘,连单盘都很难,但是对于我们小孩子来说,这不成问题。

  年底的禅七,我已经开始放寒假了,所以能去参加。每天三点半起床,四点做早课,早课后吃早饭——稀饭和咸菜,之后开始打坐。禅七期间是不吃晚饭的,可是师父还是慈悲地为俗家弟子准备了晚饭。

  记得有一次佛七时,我们一直念“南无阿弥陀佛”。有一位家境非常好的罗太太,她虽然不识字但是很用功,每次一有法会,她都会来。那次的佛七我做维那,果松敲木鱼,在绕念的时候,果松突然笑着问我:“你有没有听见什么特别的声音?”我说:“什么?”她说:“你听!”我顺着大众的声音找去,也忍不住笑了,别人都是在念佛号,罗太太却念:“八十四岁、八十四岁、八十四岁、八十四岁……”法会过后,我告诉师父罗太太不断地念八十四岁,她是不是只能活到八十四岁呢?师父也笑了。

  【后记3】谭果正居士日记:

  今天(1961年12月25日)三时左右,我和母亲至讲堂。师父重复告诉我们念“唵嘛呢叭咪吽”的故事,故事是这样的:有个人不认识“吽”字,所以把“唵嘛呢叭咪吽”的“吽”字念成“牛”字。因为他非常用功,所以在他住干枯山头上,竟然开了很多灿烂的花草。有一天,一位老修行经过这个山头,见状心生奇怪,细问之下,便教他更正读音。可是自此之后,无论他怎样用功也不灵验了,美丽的花草也不见了。

  师父说一念至诚有多重要,由于他后来起了念错咒的疑心,于是妄想杂念纷飞,所以就不灵验了。师父说这个公案,原因是黄果松谈及罗太太把“念佛是谁”念成“八十四岁”。

  56、等你很久

  上人以慧眼观察众生的因缘,慈悲引导迷茫的游子能够早日醒悟,回归佛陀慈父的家。一旦机缘成熟,上人便施以善巧方便,加纳他们……

  谭秀珍(谭果屺)

  2001年1月12日讲于香港佛教讲堂:

  我那时20多岁(现在71岁),与果趁住在同一层楼,我看她有一张师父的法相,上面写着“人间生佛”,于是问她为什么这个法师写着“人间生佛”呢?果趁说: “很感应的!我带你去拜佛吧!”就带我去拜佛。那时小孩还小,西乐园很高,带孩子上去很不方便,所都是在初一、食物去拜佛。那儿只有师父一个出家人,师父在晚上有讲经,做法会都是居士带领,有观音七、弥陀七等法会。

  1954年,我儿子身上突然长了一个东西,带去医院看医生、照X光片,但都查不出原因。果趁说:“不如你去求师父帮忙!”我就去师父那儿,跪求师父。

  师父说:“你为什么跪在这儿?”

  “我儿子身上长了尖的刺,每次帮他洗澡都会刺到手。”我说。

  “我不懂得医人。”

  “您懂得,果趁一家人都说过您懂得医人的。”

  “你很相信我吗?”

  “我是很相信您的!”

  “那好吧!那你皈依吧!”

  “我们没有钱,怎么皈依?”我说。

  “皈依要钱的吗?”

  “没钱怎么皈依?”

  “不用钱的,又年轻,不懂。”

  “不用懂的,你懂得回来拜佛就可以了。”

  皈依之后,我的法名叫“果屺”,师父就叫我抱儿子过去,师父加持他,不到一个星期,我儿子身上的刺就全没有了。

  57、平等皈依

  果丽皈依了上人,因为看到上人的《事迹》,也想求助上人为患病的丈夫治病。又为了给子女求福求慧,她带着两个亲生的子女皈依上人,而丈夫前妻几个孩子却没有机会亲近上人……

  果丽居士

  2001年1月12日讲于香港佛教讲堂:

  我在20多岁就皈依师父,现在75岁,我是在西乐园皈依的。皈依的因缘是我请的一个工人,他是皈依师父的,他将师父的时间给我看。那是我先生有病,因为事迹上有师父救人的真人真事,我也心皈依求师父帮忙。无从太子道边走边问路,走了好远的路才到了西乐园。

  看到师父,我说我想和先生一起皈依,师父说:“那得等你先生心皈依再说!”一听,我当下就想走,一位在厨房帮忙煮饭的居士对我说:“你自己先皈依啦,以后再带你先生来皈依。”于是那一天我就皈依了。我很爱穿漂亮的衣服,所以法名叫“果丽”。皈依后,非法跟我说话,我都跪着听,但我听不懂师父的话,又因为我住得很远,路又偏僻,慢慢地就很少到西乐园。

  有一次去西乐园,师父说:“你做一次法事吧!”我就替我先生做了法事。后来建慈兴寺,师父告诉我:“那次你出了二百块钱,现在你在慈兴寺有一个长生牌位。”

  1956年,我先生不在了,那时我太年轻,又有个很复杂的大家庭,于是就很少去西乐园,直到遗产的事情处理好后,想替儿女求福求慧,我又回到佛教讲堂,在那儿帮忙做事和参加法会诵《地藏经》。

  我的两个孩子都皈依师父了,因为我是继室,我先生之前生的五男二女,我没有带他们去皈依师父,师父曾经跟我说:“你应该要所有的孩子一起来皈依才对,不应该你自己生的就皈依。你自己没有主见,光听别人说……”心起师父的话,心就很不安,觉得自己好像很自私,所有常常礼佛忏悔这件事情。

  58、幽冥开颜

  盂兰盆法会后,上人应一般信众之请,不辞辛劳地启荐幽冥法会。僧俗弟子为往生亲友代受幽冥戒,替其种下金刚戒种子,此乃大孝大慈之举……

  1954年(甲午)农历七月十五日是佛欢喜日,上人在大屿山慈兴禅寺举行盂兰盆法会三天(七月十三、十四、十五),参加的僧人和善信相当多。参加法会者,无非心藉此功德资益亲人,以期生者业障消除,善根增长,亡者能往生善处。当时比丘恒越法师及女居士果根、果全等30余人,向上人请求希望在法会圆满日传授幽冥戒。这些人有的是为双亲,有的是为兄弟、配偶,有的是为宗亲眷属,求受幽冥戒,希望能使他们脱离地狱饿鬼之苦。

  上人应允他们的请求,于十五晚上九点半,在楼下客堂设壇传授幽冥戒。十点左右,请圣毕,在上人回座的那一刹那,如果界内四周人声鼎沸。手捧父亲牌位,跪在壇前的恒越法师,就在这个时候发现父亲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当时谭果正,文果殊因为第二天清早四点要下山会香港,所以提早回寝室休息。他们才躺下忽然听到门外走廊人声喧扰,步履杂沓,好像有很多人往来经过。开门一看,却一个人也没有;把门关上,又传来脚步纷乱的声音,令她们不禁毛骨悚然。

  恒定法师自己在距离佛堂数百公尺的一间小茅蓬里静修,这间茅蓬盖在路旁,如果有人心抄小路下山,一定要经过茅蓬的门前。这天晚上十点半左右,他在茅蓬里听到很多人下山的脚步声。这些人边走边谈,不时有人放声大笑,一片喧嚣。隔天早上,恒定法师及两位女居士分别谈起昨晚的境遇,众人不禁同声称奇。

  【后记1】比丘尼恒益法师叙述于2000年9月26日:

  慈兴寺一向有很多鬼。有一次,师父叫我写牌位,我说:“我家里也没有人死,写什么牌位。”因为那段时间,上楼梯也跌倒。师父说:“你的身后有一个身材高大的鬼跟着。”但我始终不知道这个鬼是谁。佛七打了三天,师父给我加持,我才知道我一个同宗兄弟来港不久,因为染大热症去世。师父说:“慈兴寺的鬼多,但见到你个个都个吓跑了。”

  【后记2】比丘恒兴法师补述于2000年9月26日:

  有一次,慈兴寺打佛七,有传幽冥戒,最后三天,恒益法师无缘无故总是跌倒,但不知原因,走路跌,上楼梯也跌。师父叫她写牌位,但怎样也想不出最近有什么亲人过世。当时的听还是居士身份,后来师父叫她入殿,替她加持,才知道她的同宗兄弟得热病死了,她就立刻写牌位超度他这个同宗兄弟。师父说过鬼见到恒益师都怕。慈兴寺一向有很多鬼,其他人见得到,只有她看不到。

  【后记3】谭果式居士叙述:

  那一带有很多众生,都寄望慈兴寺能令他们解脱。我姐姐果正、文果和果蜜姐弟俩都看到了,也听见有声音说:“去慈兴寺,能得超度!”盂兰盆法会的第二天晚上,旭朗法师放焰口。旭朗法师焰口放得很好,所以师父请他做这堂法事。那天我和弟弟、表弟三个人,站在法师后面扇扇子,因为那儿没有电,所以我们用扇子扇风除热。

  那天晚上,我姐姐和果殊在别墅二楼房里,突然听到一些声音。姐姐对果殊讲:“你对我说什么呀?”果殊说:“我还以为你和我说呢!”“你也听到什么了?”“是的,听到了!”她们都听到有“人”在说话,说:“快点,快点,我们得赶快去求超度!”这时才突然意识到不是“人”在讲话,两人吓得脸色苍白,赶快跑下楼。后来,姐姐对我说:“我们还听到有人在讲话,说:‘来,来,来,快来!’”不只是她们,恒定、恒越两位法师住在庙旁路边的茅蓬里,她们也听到了。

  59、弘教感怀

  虽然兴建了西乐园,可是那时信佛的知识分子少,一般人把佛教视为迷信。当时正值连日大雨,西乐园屋顶破裂,雨水渗漏,佛殿成了水乡泽国……

  上人感叹香港佛教徒萎靡不振,弘教心切,做偈以明志:

  来港空度已五秋,人道可喜我道忧。衲衣一袭仍旧贯,陋室趺坐续新愁。

  佛殿香炉遭雨淋,客堂禅榻可行舟。善信弟子谁关注,护法三宝任去留。

  上人自述:

  我告诉你们,我在香港西乐园寺,一张床就有六个地方漏雨,你说苦不苦!虽然是那样苦,我不修理,不管自己房子漏不漏,如果我有了钱,我愿意拿去帮助人。你说这是不是愚痴呢?

  有一个庙上造佛像,我捐了1500多块港币。本来有200块钱就可以把房子修好了,我舍不得用这个钱。帮助人家造佛像,花1500多块钱没问题。我在香港的时候,前前后后造了有100多尊佛像,然后送给人,像檀香山中华佛教会的西方三圣,就是我送给他们的。

  有一个出家人常到西乐园送礼给我,送饼干、牛奶、奶粉给我,这都有原因的。他以前造佛堂的时候,我曾捐了几千块钱。佛堂被谁冲了之后,他造佛像,我又送了一尊阿弥陀佛给他,那一天是正月初七,那儿的老法师来到西乐园,对我说:“我等着你去给阿弥陀佛拜年,等到今天你还没有来,我就过来看看你。”

  “阿弥陀佛在什么地方?”我问他。

  “就是你给我们佛堂的那尊阿弥陀佛。”

  “那尊阿弥陀佛是我造的嘛。是我造的,我又拜他干什么呢?我这儿也有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和阿弥陀佛没有分开啊,怎么你叫我舍近求远呢?”问得他没话讲了。

  他接着又用感情来笼络我,说:“我天天都心你,你有没有想我呀?”

  “我啊,我不会想,我也不会念。”我说。

  “你讲的法比我的高!”他看看我,就说。

  “为什么我不想不念呢?因为我无知无识。”

  “你讲的法,一步比一步高啊!”他就说越讲越高了,一步比一步高。

  “《金刚经》上说的,是‘法平等,无有高下’,老法师你今天为什么说出个‘高’字来?讲!”

  结果他一句话也讲不出了,回头跟他同来的法师说:“他真厉害!”与他同来的法师是研究戒律的,其实他什么戒律也不懂,什么戒律也不守。

  送给我饼干、牛奶、奶粉,他知道我这个人好蠢,好愚痴的,他送礼给我是希望我再帮他忙。我这个人大概不会算术,人家的事情和自己的事情分不清,常把人家的事情当自己的事情做,所以我这个穷人继续住在漏雨的房子里。

  【后记1】转载自《心法》杂志第三期/新闻“本社社长度公上人将西方三圣像慨赠檀香山佛会”:

  本社社长度公上人,为求佛法在美发扬光大,近将西方三圣巨像三尊,慨然捐予美国檀香山佛教会。惟因美政府执行禁运政策,办理入口比较困难,现该檀香山佛教会正托人在本港办理运美手续中。

  【后记2】转载自《创建东林念佛堂之缘起与经过/释宽运法师》:

  1952年八月初五日,“东林净舍”因山洪爆发,冲毁将半。受灾之后……,度轮法师、旭朗法师、赵忍庵居士等,赞助西方三圣像,订于冬月阿弥陀诞开光。次年正月十七日改净舍为“东林念佛堂”。

  61、真有其事

  有人无缘无故就得了怪病,中医西医治不了,秘药偏方也不起作用。走投无路之际,纷纷求助上人为其解难……

  谭果式居士叙述:

  我听过有人要求师父打他们:“您打我,您打我,我就会好了!”师父在东北和香港的时候,曾经治愈过很多怪病。师父发过誓,如果碰到因为鬼怪而引起的疾病,他愿为这些人化解,因此招来很多各种各样的鬼想和师父斗法。我很喜欢和师父说话,因为很喜欢听这些故事。我完全相信师父说的那些关于龙的故事,鬼的故事是真有其事。事实上,师父有几次遇到鬼怪的时候,正好我也在场。

  那天我去西乐园寺,师父严肃地双盘坐着,果松也是双盘,她表情很严肃地告诉我:“坐下来念‘楞严咒’的这一段!”我说:“怎么了?”“师父告诉我们要念这段咒语,帮助他降伏妖魔!”这是我第一次在西乐园看到师父遇到鬼怪。后来师父降服了那个鬼怪,但是鬼怪是什么样我不知道。过了一会,师父起坐,说:“好了!”他告诉我们,有一个非常凶恶的鬼怪偷袭师父,想破坏师父的修行。

  上人自述:

  一般人有病,都是因为业或者是魔引起的。他的业障找到他,你叫他的病好,这还没有什么大问题,如果他是魔障病,你想要他这个病好,他身上的魔就会找你了,就会和你来斗争。你的道力如果不够,也就是没有什么道力,就会入魔王的境界;你要是有道力,也会和魔结冤。他总想要找机会来斗争你,要你输给她。

  在我20来岁的时候给人治病,谁有什么病,我一定叫他好;如果不好,我甚至衣服不穿,饭不吃,觉不睡,我也要治好他这个病。无论是什么妖魔鬼怪,我都要降服他,要制住他。我遇到厉害的魔障,多得不得了。有一个人的家里,茶杯会自己飞起来,在空中这么飘飘荡荡,杯里的水也不会洒出来;又好像这本书,无缘无故地自己就起火烧起来,这一类的事情我都遇过,就有这么厉害,信不信这是你的事!因为我尽给人治病,得罪了很多山妖水怪,邪魔外道,他们都来和我敌对,但是他们对我也没有办法,因为我的一举一动是一点毛病也没有。

  62、肚藏饿鬼

  所谓“要学好,冤孽找;要成佛,先受魔”,刘果娟老居士得了奇病,每天要吃十几餐。如果不吃,就饿得不得了。为什么她饿得不得了呢……

  上人自述:

  在这里我要告诉诸位一个故事,也许很多人都不会相信,但这故事是千真万确的。刘果娟前生也曾遇到一件事,她不肯相信,今生就要偿还怀疑的果报。所以佛教徒要注意因果,凡事要小心谨慎,不能随便毁谤他人!

  刘果娟耳聋的病好了还不算,她还有个特别的怪病。什么奇怪的病?这个病说出来,人人都不相信,因为太奇怪到了。怎么样个奇怪法呢?有一天晚上,她好像做梦又不像做梦,梦见三个2、3岁肥肥胖胖的小孩子,钻进她的肚子里。从此之后,每天要吃十几餐,每隔一小时就要吃一大顿饭,总觉得吃不饱。不过不吃,肚皮就不答应了,就觉得饿得不得了。为什么她饿得不得了呢?我告诉你们,她得这种病啊,虽然她是一个人,但是有三个饿鬼在她肚里,所吃的东西都是给这些饿鬼吃的。她的这病,觉得是很奇怪的,就去看医生。西医检查说没病,看中医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病,都看不出来,都说她没病。医生也要给她药吃,吃什么药也不好。

  如此过了两、三年,这时候她已经能听见了,有讲经她还是去听。我讲经两个钟头,她听一半,一定要跑到厨房用开水泡点饼干来吃才可以,就这样子。我知道她有这个病,但是我不愿意管这个闲事。每逢我不在西乐园寺的时候,果平因为一个人害怕,就找刘果娟陪她,两个人在西乐园看门。

  二月初七,我从大屿山下来,就在上午10点半钟的样子,刘果娟对我说:“师父,我肚里头有人说话。”我说:“怎么你肚里头有人说话,是不是有小孩子啦?你已经60多岁,还会生小孩子吗?他说什么?”她说她听得清清楚楚,她的肚子里边真的有东西会说话。

  她说:“我一早起来,做好糯米饼正要吃的时候,我肚里头就说话了,说:‘我不喜欢吃这个东西!’我就跟自己的肚子说:‘你不吃这个吃什么?吃饱了就得了嘛!’肚子就不讲话了。”

  我告诉她:“好啦,不要紧!你肚里的小孩子已经会说话了,应该可以生出来了,今天晚间我叫你这个病好。晚间你回到家里,记得半夜12点钟的时候,在佛前上一炷香,你就一直念佛,然后看看有什么情形出现。”

  当晚她依照我的话,在半夜12点,佛前上了一炷香。她念佛念到像是睡着,又像是做梦的时候,忽然看见委托菩萨手拿着一碗热气腾腾、味道很香的面来了,放在她的床前,然后,有三个白白胖胖的小孩子——有的4、5岁,有的5、6岁这么大的,也就是她未生病前看见的那三个小孩子,立刻从她肚子里钻了出来,抢着要吃面。在他们抢着吃之际,委托菩萨揪着他们的耳朵,把他们拎走了。拎走之后,她觉得这肚子里头什么也没有了,空空如也。从此之后,刘果娟的肚子如释重负,再也不饿了,再也不需要吃这么多餐了。

  她肚子里这三个是什么怪物?告诉你们,是两只大壁虎,一直大青蛙。她这种情形,不要说外国人不相信,就是中国人都不相信。

  可是你们要知道,她为什么得这么个病?就因为在她前生,曾遇着一个患了同样病的人,后来有位法师把那人治好了,人家对她说,她说:“我不相信!”因为不相信,说错一句话,今生就得这种病让她试一试,看她相信不相信,所以因果是这么厉害的!幸亏她听经诚心,冥冥中有感应,化解了这个劫难。

  【后记】2013年3月10日,恒贵法师于台北法界佛教印经会讲道:

  这个公案是师父当年亲自跟我讲过,在刘果娟居士不聋了之后的一段时间,因为她常常饿,每一次一定要带一些面包、饼干去听经,一下子就要出去吃两口再进来,就是这么进进出出。后来她吃东西之后,肚子里有声音告诉她:“唔冇中意吃这个。(广东话,国语是:我不喜欢吃这个。)”她没有办法了,就跟是报告,后来她照师父的话做,才解决了问题。

  我当时听了就问:“师父,她为什么会有这个病呢?”师父说她在前生,有一个朋友就是有这种病,后来被一位出家人给治好了,这朋友就告诉果娟:“某某人,有一个出家人帮我把病治好了。”果娟当时就错了因果,讲错一句话!她说:“哪里有这么一回事!你被骗了!”就是这么一句话,所以她今生自己必须要尝一尝这个饿的病。我就问:

  “师父,那个出家人是谁啊?”

  “大概是我吧!”师父就笑笑说。

  63、编辑事迹

  弟子谭果正、果觉等居士有感于上人之事迹影响深远,读者深受感动,有助于佛法之弘扬,为使更多的善信受益,因此合力重编上人事迹……

  “冻死迎风站,饿死挺肚行;要做疾风中的劲烛,烈火内的真金”,黑龙江的白山黑水,炼就了上人坚韧刚毅的性格。上人生逢社会动荡,日本侵华,国共战争之乱世,经历过贫穷,饥饿,丧母等种种苦痛。东北被日军侵占时,上人正值少年,虽未能圆从戎报国之梦,但是,他以另一种方式,实现生命的真义,唤醒人们从迷梦中觉悟,进而直指心地,乃至见性成佛。

  上人在香港的时候,年仅30余,然其所行所做,无一不感人肺腑,令人天敬仰。无论顺境逆境,上人始终精进如一,为弟子们树立了修行的典范。上人言教身教,以德化人之事迹,甚具扶危救世之妙力。

  乙未(1955)年五月,谭果璞居士于《从参佛经过说起》文中叙述:

  一日,偶得《度轮法师事迹》一书,乃其门徒果觉敬述:“师在东北松江省,自童年入道,远造华,转赴星罗之概况。余观而有感焉。同时获悉师之事亲,尽世间法。师之济人,现菩萨行。师之志愿,虚空莫之能容;师之贤明,历春秋而彰表,斯志斯言,堪为人范,此行此德,是振宗风。余年老,兼之不学无文,愧未能将师之事迹,笔之于书,以裨益世道人心。”今蒙各居士同见及此,及合力重编师之事迹。去误补遗,期臻完备,更加印相片用兹景慕。又因中国文字,辞义湛深,异邦人士,阅读匪易,于是由识者译为英文,不究言辞优劣,贻笑大雅,藉广流传而已。盖此书之编纂,非为扬名而作,实见师之事迹,具有宣扬佛法扶危救世之力,愿中西佛门弟子,善信居士,幸其留意览观焉。

  【后记1】谭果正居士日记:

  有天,师父给我一本师父的传记,它的印刷方式像是早期中文版,细细长长的,只有10到15页。在师父给我那本传记后,我尝试加入我在香港的见闻,完成那本小册。

  【后记2】谭果式居士叙述:

  师父最初的事迹,很多地方是我姐姐根据原本的传记,加上香港见闻再编纂的,也有一些是师父弟子裴果鉴居士帮忙写的。

  64、创办《心法》

  1956年3月,上人创办了《心法》杂志。办杂志可以弘法利生,也可以鼓励弟子发表文章反观自照。上人鼓励弟子们把所听过的道理,以文章或诗歌的方式写出来,让更多人明白佛教……

  以下是《心法》杂志创刊号的楔子《写在前面》:

  佛教的教化,是以一切众生为对象,平等救度,没有高下大小的偏见和歧视,这就是佛陀伟大的所在。但是时至今日,科学昌明的时代,佛教本也应与科学齐肩并进的,为什么佛教还会被人作恶意的误解呢?就是因为我们失于宣扬,这应该归咎我们佛教徒没有真的负起我们的责任的缘故。

  同道们,我们大家一致奋勇向前不!为我们伟大的佛教争光,为渐为人们所忽视的佛陀精神争一口气。《心法》就是本着这种任务而诞生的,它的四大宗旨已经揭示在前面了。虽然,它的力量不会太大,但是,我们将本着目标向前迈进。

  我们一定克服一切困难,毫不退缩,全心全意地宣扬我们佛教崇高至善的教理。愿同道们尽力支持我们,不断的惠予大作,捐助印资。俾使我们在四方同道爱护《心法》的具体行动中,使我们在感激之余,平添不少的信心和勇气。当此末法时代,委实难得见有这样一株希翼的新苗。这不是我们的自高和自大,实是希望“心法” 能茁壮起来,相信凡是佛教徒和不肯漠视佛教走向衰微命运的人,一起来襄助《心法》,使它能发扬光大。把无上圆融美妙的教理发扬出来,普及于人间每一个角落。深望四方同道,不吝指教,共襄斯举,实为感盼之至!

  以下是《心法》创刊号的《编后话》摘录:

  在香港,关于佛教的稿子,可以说是十分贫乏,但在这种情况下,本刊终于降世了,不仅本社同仁喜出望外,即寄予本刊以期望的各处兹素大德,亦必皆大欢喜……

  以下《心法》第二期刊号的《编后话》摘录:

  前年,本刊督印度公上人,就曾经倡议创办佛教刊物,当时是对现在本社几个同仁说的。但是我们都觉得对佛学毫无根基,对创办刊物也没有经验,所以未敢轻举妄动,卒至搁浅,其实我们是忽略了各处兹素大德,能文人士对弘法的热情。现在证实了度公上人当时告诉我们的话:“只要是专诚为了弘法,不但有人帮忙,连佛菩萨都会加被的!”真的,《心法》创刊号流通出去不久,接连收到台湾、印尼等处稿件近十篇,并有印尼、马尼拉、越南、台中等处,爱护本刊兹素大德来信,愿代设立流通处。还有的对本刊赞扬备至,当然也有人来信指出本刊的短处。对于赞扬,我们绝不自满,当益惕励,俾副来函人士之雅望。对于指教,我们绝对诚意接受,力求改进。

  本期,封皮及目录,均加英文;因为我们希望把《心法》的发行网扩展至世界所有角落,让佛陀的光芒照射到天底下所有众生的身上。所以,深望世界各国佛教团体、个人,与本社联系,交流经验,共同为弘扬佛法而努力……

  佛教是否应该有所改新呢?这是一件大事,所以,我们只有这种想法,而没有主观的成见。关于此项问题,本刊预定征求各方面不同的意见,连续在本刊上发表。无疑的,正确的意见,当能为佛教徒所接受;相反的,我们也可以发出来,一求激起反应,发生抛砖引玉的作用……

  上人自述:

  我在香港出过一份杂志叫《心法》,一个月出一期,出版了三期。这三期都是结缘的,没有向任何人收过一分钱,都是送给人看的。以后因为经济的力量和人事的问题,就没有再出版了。

  每一个人都应该学着写文章,写中文的文章,写英文的文章,文章多写就会写得好。你们可以把所听的道理,随意写成一篇文章,或者作一首歌、作一首诗,来宣扬佛教,寄给所有的报刊杂志,无论发表哪一个都好,令这个世界多点人明白佛教,震醒他们睡觉的毛病,这是功德无量的。你们各位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不要总往后退,佛教徒应该向前勇猛精进,不要尽向后退。

  【后记1】谭果式居士叙述:

  师父的《心法》是我姐姐和裴果鉴居士一起制作的,裴居士是东北人,也是师父的弟子,师父还要他教我们日文。

  《心法》杂志曾刊载果我们的文章——果松、果君、我姐姐和我的文章。我记得我发表过一篇文章,中间还有一首诗,师父帮我改过。文章或者用我们的法名,或用戒名。在我们受五戒的时候,师父给我吗起个戒名,戒名是一“证”字开头的,我的戒名是“证和”,姐姐是“证悟”,果君是“证仁”。

  【后记2】《心法》版权页(略)

  64、般舟魔境

  一天,上人突然听到从东北来的师侄恒越法师很大声地念阿弥陀佛圣号,声音越来越急,像气喘似的。上人心里明白,于是立即往小屋走去……

  香港人烟稠密,到处都是纸醉金迷的场所。很多还没有足够定力的年轻出家人,来到繁华的香港之后,不知不觉开始懈怠,甚至变质,忘记出家所为何来。

  上人有位从东北来的师侄,虽然批剃出家,可是平常修行不认真,持戒不严谨,上人常常劝诫他。这一次,为了痛改前非,向上人请求打般舟七。上人最喜欢的就是用功的修行人,于是在慈兴禅寺附近,特别为他修了一间关房,自3月30日(农历二月十九)进关房起,开始修持为期90天的“博舟三昧”法。

  上人自述:

  恒越到香港,他最初不太修行,有抽香烟,还有其他的毛病,我就不要说了,他也不敢来见我。那时候他因为没有地方住了,于是就发了道心,对我讲要到大屿山打“般舟七”。

  什么叫“博舟三昧”?“般舟”是梵语,此云“佛立”,又叫“佛立三昧”。这种功夫,是一个人在一个房间里头常行,所以又叫“常行三昧”。这样不坐不卧,多少日子呢?90天。只在房子里这么走,也不坐在那个地方,除了饭食及大小便之外,就是不睡觉——这专门对治睡魔的。有的时候走到脚都肿了,腿也肿了,种种的毛病都会生出来,但是还要行,不能跌倒。若跌倒,就是破七,不能得到博舟三昧了。你看,在佛教有这样的修行法,这样勇猛精进修行的法。

  我们现在在这打佛七,这么样行行,坐坐,有声念,无声念,早晨3点半起来,晚间10点钟休息,这还不算太辛苦!

  我当时(1956年2月)给他修造一个小房子,大约20尺乘30尺一个房子,帮助他修博舟三昧。又找人给他护七,帮他烧开水,拿饭,在那儿护持他。恒越他念佛,念到看见阿弥陀佛了!他就拼命地跑,拼命地念“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越念越大声,越念越大声。我在山坡上边,他住在下边,大约离我那儿有二百步远的样子。我听到他在下边这样大声地念佛,知道他是入了魔的境界,我就去看他。看他在那个房里跑得很快,一边跑一边念佛,跑得非常快,发狂地那么跑。

  你说怎么回事?这个比丘前生是头牛,因为给庙上做工,耕田,他今生就托生做人,又做了和尚,但是牛性不改,脾气总是很大的。他为什么这么跑呢?就因为他看见阿弥陀佛来了,他就追这阿弥陀佛。其实怎么样啊?他着了魔的境界。原来是海里一头水牛,一个海怪来了!这头水牛在前面跑,他以为是阿弥陀佛来了,就在后面追。它就这么诱惑他,想把他拉去做他的眷属。这头水牛精怎么会现阿弥陀佛相呢?不但它会现阿弥陀佛相,一切的天魔外道都有这种神通,你若不认识,在这时候就会定不住了!

  等我到那儿之后,我用法力把这个魔的境界给破了。他说:“我刚才见阿弥陀佛来接我了,阿弥陀佛到哪儿去了?”

  “你先定一定,不要这么慌!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你念佛要念得如法才行!”我说。

  “我方才见到阿弥陀佛来接我了。”

  “现在呢?”

  “你一进来,阿弥陀佛就跑了。”他说。

  “你认错啦!那不是阿弥陀佛来,那是魔的境界来引诱你的。”我说。

  就这么样,他算是逃过这个境界了。我如果不去,他就走火入魔了,所以念佛有的时候也会着魔的。总而言之,修行要有德行,要有道德;没有道德,你就是念佛也会有魔的。

  恒越打完那个般舟七以后怎么样?他又不修行了,一天到晚就想吃,一天吃三餐,吃得很多,吃得很胖很胖的,胖得几乎走不动了。因为吃东西吃得太多了,常常去厕所,没想到在厕所里呜呼哀哉。他死时年纪不超过40岁,这是一个修行又不修行的例证!

  【后记1】《心法》杂志第二期/新闻《大屿山慈兴禅寺,有法师打般舟七》:

  大屿岛万丈瀑灵慧山慈兴禅寺(主持为本刊督印人),为方便发心修持“博舟三昧法”人士,特于本年(1956年)二月修建关房一栋。某法师为期早成道业,自农历二月十九日起进入关房,开始修持以90天为期的“般舟三昧”法。

  “般舟”为梵语,华译为“佛立”。“佛立”意义有三:一、佛威力;二、三昧力;三、行者本身功德里。在90天般舟期中,绕室而走,昼夜不眠不休,只是口持六字洪名。室内无床、桌、椅等物。如修此苦行僧人,顿觉昏沉时,可少立,伸手挽住吊于空中之不带。稍息后,仍继续环室而行。如此精进修持,三业相应,则能于定中见到十方诸佛。见佛之后,明心见性,可开解慧悟矣。

  【后记2】比丘恒定法师口述:

  大屿山那儿有一间关房,是恒越法师在那儿大般舟三昧时造的,当时他见到很多的境界,不只是阿弥陀佛而已。

  【后记3】谭果式居士叙述:

  十方对真正修行的人和僧众中老一辈的人都很尊敬,但是僧众有人做得不正确,师父也会严厉地批评。我记得师父责备恒越法师的时候最多了。恒越法师和恒智法师是师父的两位师侄,刚来香港的时候,大多数时间住在西乐园。西乐园原是栋小房子,他们来了,扩建一间屋子给他们。

  在庙里,师父不允许我们经常说话的,对于僧众更是如此。僧众不随便和在家人讲话,特别不能和女众讲话,除非开示。恒智法师总是双盘打坐,掐着念珠念佛,而恒越法师会和我们说话,有时也和别的人说话。1993年,师父到香港时,恒智法师曾拜访过师父。

  66、嗣法沩仰

  1946年,上人从东北跋涉三千多里路,一路艰辛,于1948年抵达广东曹溪南华寺,拜见虚云老和尚。当时109岁的虚老一见上人,即给上人印证“如是!如是!”……

  1956年5月18日(农历四月初九),虚老在云居法堂传付上人为沩仰宗第九代嗣法人 ,赐名“宣化”,特从云居山把沩仰宗祖脉源流寄给上人,并写了一首“表信偈”:

  宣沩妙义振家声, 化承灵岳法道隆,

  度以四六传心印, 轮旋无休济苦伦。

  虚老传法给上人,为西土第四十五代,东土第九代沩仰宗法嗣。不过,上人的僧俗弟子,一直承继禅宗“金顶毗卢派”的法脉。1962年上人到美国之后,才用“宣化”之名,大开法幢。

  1956年,上人收到虚老传法之法卷——《正法眼藏·佛祖源流》,列出释迦摩尼佛原来历代祖师及沩仰宗历代祖师。卷上写着“传沩仰正宗第八代德清虚云老人,今将正法眼藏嘱咐第九代宣化度轮禅人,善自护持。”

  1958年,虚老寄一套虚老修订的《增订佛祖道影》及信函给上人,上人在书上每位祖师页后加作“再说偈曰”,并增续数10位近代高僧行谊和偈颂于第四册之后,成为《再增订佛祖道影》后付印流通。

  上人自述:

  修建慈兴禅寺,为云公造生像,以示崇敬之意。上书云公:“蒙付以正法眼藏,佛祖源流,以心印心,教外别传,涅槃妙心,实相无相,真空不空之法。上承祖意,下化众生。如此法乳深恩,时刻在念。”

  【后记1】沩仰宗是禅宗五家(临济、曹洞、沩仰、云门、法眼)之一,自迦叶尊者传至菩提达摩祖师为西天(印度)二十八祖,也就是中国东土的初祖。初祖五传至慧能大师为六祖,慧能大师传南狱怀让,怀让禅师传马祖道一,道一禅师传百丈怀海,怀海禅师传沩山灵祐禅师为西土第三十七世,之后沩山禅师传仰山慧寂,当时法缘甚盛,遂成为禅宗的沩仰派。自沩仰宗第一代祖师沩山禅师,第二代仰山禅师,第三代西塔光穆禅师,第四代资福如实禅师,第五代报慈德韶禅师,地六代三角志谦禅师,第七代兴阳词铎禅师到虚云老和尚为东土沩仰宗第八代祖师。虚老传法给上人,为西土第四十五代、东土第九代沩仰宗法嗣。

  【后记2】《虚云老和尚法汇》卷八“禅宗五派源流”,虚云德清谨识:

  余居南华,甲戌夏,长沙郭涵斋宽慧居士、南岳宝生长老,与九成了照首座等,相继由大沩山来,恳请与修大沩。意以此宗居五家之长,惜乏后嗣,致祖庭息焰,现系济宗钟板。此次遭匪焚毁,尽为灰烬,决议改弦更张,恢复沩仰一脉。大众以予寿高腊长,为诸山敬信,请余继振沩仰宗。余因南华未能卸责,情不获已,勉循记载。查此宗是灵祐祖师起,四传至芭蕉慧清,其徒继彻起演二十字,,“继”字下应是“妙”字,顺次以绍先宗。然书载宋三角志谦及兴阳词铎二公止,一说二公为昆仲,同嗣报恩韶祖作六世,一说志谦为六世,词铎为七世。今因此宗传承甚少,故双存之,以兴阳词铎嗣三角志谦为七世,以后已无考据。兹以词公与余各摘上一字,继演五十六字,以待后贤,绍绩无穷。偈曰:

  词德宣衍道大兴 戒鼎馨遍五分新

  慧焰弥布周沙界 香云普荫灿古今

  慈悲济世愿无尽 光昭日月朗太清

  振启拈花宏沩上 圆相心灯永昌明

  【后记3】谭果正居士日记:

  师父曾拿出虚云老和尚传给他的沩仰宗派第九世之法帙给我看,师父还有虚老生平常用的手杖和筷子。大德的风范,萦绕心头。

  【后记4】《增订佛祖道影》重增附记:

  乙亥夏,云将数年征集所得诸祖师影六十九尊,一一系以传赞,加入先德所订之佛祖道影中,名为增订佛祖道影。另刻新版,于鼓山流通。距今二十年,中又得二十七尊,复系以传赞,加刻重补增入,总计道影三百三十尊。祖翁面目,盖不止此也。昔文喜问文殊多少众?殊曰:“前三三,后三三。”云今增已,又增已,圆前三三已。其后三三者,则有待来哲,增增不已焉。是为记。

  佛历二九八二年·乙未·重九

  虚云记于云居茅蓬·时年百十七岁

  【后记5】《再增订佛祖道影》序

  道本无影,有影非道,佛祖无相,有相者非佛祖也。众生执着,故无影而示影,无相而示相。若能即相离相,即影舍影,故再增订佛祖道影,因缘在此,兹又增续近代大德,十位高僧,用兹见贤思齐,以作楷式。庶几乎与无影,无相之旨,近之矣!

  1985年11月28日

  长白山僧序于万佛圣城

  【后记6】《佛祖道影白话解》

  佛祖道影,顾名思义,是记载历代西天、东土祖师之道行及法相,使之流传中外,为后来修行者之规范,有“见贤思齐”之作用。

  为续佛心灯,上人又增加净土宗七位祖师,名为《再增订佛祖道影》。于1986年,先行出版原文,线装四册一部,极富研究禅宗史之价值。

  由于原文书是古体文,今人很难去理解古来大德的德行和其开悟深秘境界。《佛祖道影白话解》是上人于1972至1985年所讲,计13年,共宣讲了346次。上人圆寂后,上人的弟子们思前人翼存圣教之苦心,遂把上人当年之白话解释,逐步腾出整理,分册付梓。

  2004年3月11日

  佛经翻译委员会

  67、迷人迷梦

  香港是个浮华的社会,虽然有一班年轻人追随上人,可是年轻人受的都是洋化的教育,上人费尽心思教导,写下怜悯浪子的社会写实歌……

  末法众生,福轻业重。染心易炽,净德难成。无明妄动,有业斯行。流浪生死,或浮或沉。

  以苦为乐,认贼作子。习然不察,麻雨醉风。自由欧化,眩目迷睛。竞尚虚伪,真实日蒙。

  畸形社交,怪态横生。彼欺此诈,各显神功。男诱女惑,计远谋深。不惜金钱,讨好对方。

  及其成功,怨偶悲伤。毫无乐趣,结果凄凉。颠倒众生,实堪怜悯。嗟呼痛哉!

  上人未出家前,博览群书,熟稔道家典籍。上人在讲经说法时,常引用老子《道德经》和《太上清净经》的经文义理。这首修道偈,作于1956年农历九月初六,以道家“七真传”的故事,期勉弟子效法其坚诚的道心,舍俗修道。

  燃灯辞相入山林,(注一)

  不二洛阳道业深。(注二)

  汉室钟离封帅印,(注三)

  商时李耳弃红尘。(注四)

  (注一) 刘海蟾,本名刘操,道名海蟾子,道教北宗之祖,五代人士,相燕王刘守光,后弃官从正阳子隐修终南山。

  (注二) 孙渊贞(元贞),七真之一。拜王重阳为师,号不二。毁容离家,扮疯癫妇到洛阳修道。

  (注三) 汉钟离,即钟离权,东汉大将,号正阳子,八仙之一。

  (注四) 李耳,即老子。

  【后记】谭果正居士日记:

  回忆在香港时,上人常给我们讲佛法。他老人家不但对我们解释“三宝”是什么,也给我们讲道教《七真传》里面聪明误事的丘长春,和毁容学道的孙不二等人的故事,作为我们修行的借鉴。

  第四篇 讲堂与度众

  三十九岁至四十五岁

  公元一九五六至一九六二年

  68、佛教讲堂

  上人至香港数年之间,便相继建了两座道场——西乐园寺及慈兴禅寺。不过,这两座道场因交通不便,往返费时,难以接引更多信众,于是居士们发心……

  有了西乐园寺及慈兴禅寺,上人皈依弟子遍及香港九新界。但西乐园寺在香港岛筲箕湾马山村的山脊,山峭路曲,狭小简陋,而且上下有三百多个石阶;而慈兴禅寺在距香港市区更远的大屿山万丈瀑半山处,往返需要跋山涉水数个小时。为了帮助上人把佛法发扬光大,方便更多的信众接近道场,闻法修行,余果满和一些居士们发心在香港跑马地买了一层楼房,1956年,上人建立的另一个道场——佛教讲堂成立了。

  上人自述:

  那是西乐园的房子漏水,光一张床的地方,就有六个地方漏水。余果满说:“师父您这样受苦,这怎么可以啊!我在跑马地给您买一层楼,您搬到跑马地好了!”我说:“你要买就买啰!”她会去就和他儿子说了,然后就买了一层楼作道场。这一层楼本来是香港钱四万五,她拿了四万块钱,我和其他人补足余款,并在隔壁又多买了一层楼。我在西乐园的时候很瘦,搬到跑马地就胖了起来。现在到美国这儿又瘦了,瘦了有20多磅。

  等我临来美国的时候没有钱,我想卖了一层楼好来美国建立道场。余果满说:“师父,您这个楼不要卖给旁人!以后再买就买不会来了!”我说:“我也不买回来了!@我没有钱,到美国总要带一点钱去。”“哦,那我买!”她就叫她儿子又拿了大约六万块钱,把这个楼又买了回去。她说:“不要紧!师父您什么时候回来,我再给回您,现在您用钱!”她又说:“如果叫儿子他们拿钱给您,他们是不高兴的。说买您这个楼,他们就可以。过几年您回来,还是给您的。”我说:“那随你啰!”这么样子,我就从香港到美国。

  【后记】由于余果满对上人非常有信心,几次从香港来到美国三藩市看上人。1973年来三藩市就发心想要出家,蒙上人慈悲,于11月27日和其他五位美籍西方弟子就在金山寺剃度出家,上人赐法名果满,法号恒福。当时她已经67岁。因为单纯,最欢喜念佛,但年纪大了,念念佛就睡着了。上人说:“果满她这么大年纪还出家,出家还这么诚心。你看她那个样子,佛常常加被她,加被她睡多一点。她吃得饱,睡得着,躺那儿就睡着了。这是因为不打妄想,才能这样子;若尽打妄想,就睡不着了。好像她在香港要来美国的时候,说两天没睡觉。当然了,‘什么时候到美国?飞机上坐着怎么样?什么时候见到师父?’一天到晚打这个妄想,所以就睡不着了。昨天到这个地方,一躺到床上就睡着了,因为她的妄想停止了,所以就睡得着了。”

  余果满出家了,上人一向对年纪大的人都会给予方便,尤其在佛殿时。上人说:“不要叫年纪大的叩那么多的头!这么站起来,跪下,很费力的。她自己自动的时候,她会小心;但是随着大家去拜,她很慌张的——看见这些个年轻的这么敏捷,这么快,拜得这么干净利落,她就在那个地方很紧张。所以你们这一点要注意,不要令老年人觉得很着急的。尤其拜佛时,要拿着拜垫给老年人。好像果满,我叫她用那个拜垫,让她方便一点。因为她腿上又生疙瘩了,跪到地下是很不方便的。年纪轻的人很利落,手脚很敏捷,跪那儿就摔一个跟头都不要紧,摔不坏。老年人如果一跌倒了,那就有麻烦了!因为他老骨头,老肉都不太结实。这都要明白的!”

  上人自述:

  本来她早就应该出家,但是有三个儿子。她这个大儿子特别孝顺,每逢回香港都给她买一些好东西吃,又买衣服,又给她钱。她所处的钱,都是她儿子给的。她全家都皈依我,现在她要出家,我也很高兴的。将来她念佛的功夫会很好的,她不打什么妄想,很用功的。

  以前有人问我:“果满怎么不出家呢?”这要到时候才行!到时候,不出家也要出了。时候不到叫她出家也是不行的;就是出家了,有的时候还会后悔呢!果满这么老了,没有男女问题麻烦她了,但是她家很有钱,家里人又多:丈夫、三个儿子、还有三、四个女儿,儿媳妇、孙子对她都很好的。她能出家,这真是放得下了!我讲这个话不是讲给旁人听,是讲给你们听的!

  69、不如会行

  佛教讲堂成立了,名副其实,上人经常在那里讲经说法,没到周末就训练弟子们轮流讲法,经常追随上人的年轻弟子接受训练自不在话下,就连……

  有位年纪60开外的胡果为老居士,她每次也都参加,她曾经为大家说出这样的一首净土寺:

  遥指西方落日边,一条归路直如弦。

  去时不用穿鞋袜,步步莲花朵朵生。

  这位老居士,就是李果远的母亲(请参阅《27、救人奇事》一文)。自从皈依上人后,她手不释珠。大约在1962年后的一天,她突发奇想地四处拜访久未谋面的亲朋好友,三天之后,她在家里安详地往生了。上人说过:“会讲的不如会听的,会听的不如会行的。”她才值得我们效法呀!

  上人自述:

  拿听法来说,虽听得很多,但是明白的很少;或明白得很多,但能实行的很少。所以我常说:“会讲的不如会听的;会听的不如会行的;会行的不如会证的。”会讲的人,讲得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可是不去实行,没有躬行实践,这叫“说食数宝”。好像那个石头人似的,石头人会说话,可是不会走路,因为它是石头。所以说: “说得好,说得妙,不能行,不是道。”会听的人,怎么样会听法?就是“粗言及细语,皆归第一义”。

  【后记1】比丘知定长老在《悼念度轮长老》文中记述:度老自从泰国返港定居后,即积极展开弘法利生工作。先是在香港西湾河创建“西乐园寺”,以三根普被之念佛法门接引初机。后于跑马地购买第12楼,建立“香港佛教讲堂”,顾名思义,这是弘扬大经,普利上根利智,兼及普罗大众。而且僧人又多一处挂单之所。度老在港除开单接众、弘经演教外,还印送经典、流通法宝。

  【后记2】谭果式叙述:

  胡果为老居士不识字,但自皈依后从不间断地参加西乐园的所有法会和听经。每次休息时,都是坐在一旁,手拿念珠,口念佛号。我和她打招呼,她总是笑脸对我。周末法会每次师父叫她上台讲话,她只是说:“我叫胡果为,我不懂讲话,阿弥陀佛!”笑眯眯地就下台了。有一天,她却突然说出上面的一首偈,大家都愕然!

  据她的媳妇说,她临走前三天,到处去探望她的亲朋好友。在走的当天早上,她沐浴后,换上海青缦衣,在房间床上结跏趺坐,念佛往生了!媳妇到午饭时看她,才知道她已经往生了。

  【后记3】1995年,谭果正叙述:

  要传播佛教,一定要讲经说法。每逢周末,香港佛教讲堂都有佛教讲座。佛教讲堂的设立,不单单是为了大法师,也为了培养未来的小法师。

  上人要求弟子们,无论男女老幼都要讲,连60多岁的胡果为老居士,每次都是念同样的一首偈也上去讲。不用笔记,直心而发,随口而出地演说佛法,这是上人训练弟子们讲经的独特方法,这种方法一直延续到现在。

  【后记4】1958年11月10日(戊戌年九月二十九日)星期一,《自然日报》:

  佛教讲堂 讲大乘法

  (本报专讯)本港跑马地成和道一号A顶楼香港佛教讲堂,于昨(星期日)举行弘法讲演大会,由高僧度轮法师主持,听众踊跃。查度轮法师前曾任南华佛学院教务主任,来港后,先后创立筲箕湾西乐园、大屿山慈兴禅寺,以及现在的跑马地佛教讲堂等三处道场,皈依弟子遍及港九新界。度轮法师今后每逢星期日,由午后二时起至五时讲演大乘经法,以度世人,欢迎善男信女前往听法。

  70、缅甸朝圣

  1957年7月,缅甸领事陈振富和法官余镇东,邀请上人前往缅甸参加世界和平塔开光。上人的宿志是将大小乘佛教合二为一,使佛教在世界上……

  上人携同文果蜜前往缅甸,他们参观庇古的佛教大学,,朝礼仰光的大金塔,带领数百位仰光佛教徒绕塔念佛,并在睡佛寺与缅甸的比丘们一起静坐,参禅修学。上人以身作则,引导大小乘同修共进,共同发展,使佛教在世界上团结一致,不存在大小乘之见。

  在缅期间上人住在世界佛教会,法会圆满会,从仰光到马来西亚槟城,住锡极乐寺,再往新加坡。上人离开缅甸时,居士们忍不住在机场跪哭送行。虽时光短暂,然而却使他们见识到真正修行者的风范和德行。

  上人自述:

  佛法发源于印度,之后传到每一个国家,这许多国家就把佛法认为是自己的。缅甸就有缅甸的佛教,高棉就有高棉的佛教,越南就有越南的佛教,泰国就有泰国的佛教,中国就有中国的佛教,日本就有日本的佛教,高丽就有高丽的佛教。当初佛说法的时候,是不是单单对一个国家说的呢?不是的,佛是观机逗教,佛法对每一个国家的人民都是相应的。佛法的本身没有分这么多国家的佛教,可是这么多的国家,自己不愿意令佛教发扬光大,所以就取为己有,说这个佛教是自己国家的。

  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在几十年以前(1957),我去缅甸时,到一个佛教道场,他们拿出一本签名簿,要我写些纪念的话。我说:“眼光要看全世界,心志要包法界性,推行固有具体圆满之佛教,使教乘统一,大小归元。愿人人同登彼岸,个个见性成佛。”那时候说这几句话的缘由,也就是佛教若要发扬光大,我们的眼光要看得远,要把佛教推行到每一个国家,每一个角落,甚至于在每一粒微尘里,都要在那儿转大**,教化众生,令人人都能离苦得乐,了生脱死。所以我就很大胆地说:“我们这个佛教,并不是哪一个国家私有的佛教,这是全人类的佛教,这是一切众生的佛教。我们不应该把佛教当做私有的宝库,应该把它公诸于世,能做多少就做多少。”

  楞严咒有息灾法,譬如你明明有什么意外的事情, 把它由大化小,由小化无,事情多数会有惊无险的。本来应该掉到海里淹死,一念楞严咒也淹不死了;或者搭船,这个船应该会沉了,你念这个咒,船也不沉了;或者坐飞机,这个飞机在空中应该爆炸,你一念这个咒,它也不爆炸了,这真是神乎其神!从缅甸到泰国那一段的航行很危险的,而我坐的那架飞机一路也没摇也没晃,连那个驾驶员都说:“怎么这一次飞机这么平稳呢?”他不知道那时候天龙八部、诸佛菩萨都在飞机左右前后护持着。

  南传的国家,像星罗(泰国)、缅甸、锡兰的出家人都是托钵乞食,唯独中国是自己在庙上做食。在星罗、缅甸乞食,和尚来到斋主家,斋主就跪在地上,把这一碗斋饭顶到头上,倒进出家人的钵里,然后叩三个头,他们是这样供养三宝。每一个家庭,都是这样子来供养三宝。

  我看见星罗、缅甸出家人的那个钵很大,装满了足够几个人吃的。他们出家人吃饭是用手抓着吃,不用汤勺也不用筷子,这叫抟食,说这样子吃有饭乡味,我因为没有这种习惯,没有试过。

  缅甸人习惯把煮过的葱蒜放在饭桌上,那个葱蒜的味道都会呼吸到肚子里,我没有吃就已经受不了,这一天总觉得肚子里、肠子里都有这个味道。葱蒜是五辛之一,五辛就是葱、蒜、韭菜、薤及兴渠,吃了它有一股很不好闻的气味,所以吃斋的人要戒除不吃。

  在印度、星罗、缅甸、锡兰至今一直沿袭佛住世时搭衣的制度,出家人所搭的袈裟都是黄色,没有钩环。中国袈裟为什么有钩环?这是通权达变,因事制宜。中国的出家人搭衣,也是右肩膀漏出来,这也是依照佛的制度来做的。因为中国的气候比较寒冷,必须要穿棉衣服,只是在衣服上边加上袈裟。袈裟滑落不容易察觉,很容易遗失。达摩祖师很聪明,而且又是一个发明家,发明袈裟上用钩环,既可以保持佛制,又可以通权达变,这是中国有钩环的来源。

  在我出家之后,曾经请问果很多老法师有关钩环的问题。这些老和尚都晃晃头,不知道。这是个很小的问题,所以没有人知道。这究竟谁告诉我的呢?没有人告诉我。我将中国和印度、星罗、缅甸气候一比较,我知道最初到中国这个祖师,因为气候冷也就穿上衣服,以后又研究用钩环勾着,如此袈裟披在身上就不会松落了。我和一些老法师一提这个理由,他们都说是这样子的。

  【后记1】乐观法师《虚云和尚印象记》中提到:

  虚老问我:“你可是常来住讨单住下呢,还是路过?”我说:“我特来向老和尚礼座之后,马上还要去广州。”他说:“你老还奔到此地来看我,务必多留住些时,我才安心。不过,常住清淡,没有好的茶饭供养就是。”我答道:“老和尚的慈悲,我很感谢,本也想多亲近,无奈身旁未带衣袍,住在常住上是不方便。”他又说: “战乱时候,不要太认真这个。我们中国和尚平常穿的圆领衣衫,照戒律上说,都不是当和尚应穿的衣裳。只有一件袈裟,才是真正的僧衣。你要觉得不方便,不要随众上殿,过堂,天天就在客堂用斋好了。”

  【后记2】世界和平塔位于缅甸仰光北郊。是仰光市内著名的佛教建筑。1954年,缅甸政府为召开“第六次结集”大会,在此地(吉祥山)举行为期两年的世界佛经结集大会。吉祥山下有一石窟,称为大圣窟,可容万余比丘集会。窟有六门、六石柱,墙上有六个**浮雕,台上装置六根烛形电炬,象征第六次结集。世界和平塔就在吉祥山右方。

  和平塔在建筑中也呈现了第六次世界佛经大会的标志:塔高35米,底座周长35米,塔身中空。全塔有六根大柱支撑,有六个门,每个入口处都供奉一尊巨大的佛陀雕塑,这些均象征着佛经的第六次结集。塔的正中央有个小宝库,舍利佛龛上供奉一尊近一顿重的纯银铸造的佛像,是镇殿之宝,极为珍贵。另外还有佛陀的两大弟子舍利弗和目犍连尊者的舍利子,也在这里供奉。塔内圆柱的神龛上,有28尊小型的佛陀塑像。在塔内还设有佛教艺术博物馆,广泛搜集了来自各地的佛像、佛典,收藏着1955年中国佛教代表团献赠的两颗原供奉在西藏布达拉宫的舍利子、一本八百年前的中文藏经影印本,以及汉藏僧衣、钵、锡杖等物,均安置在塔龛陈列橱里。世界和平塔虽然是仰光最年轻的佛塔,但却在佛教历史文化上具有极重要的地位,也是缅甸佛教文化的中心。

  (编按:【第六次结集】1954年5月17日的“卫塞节”(世界佛陀日),缅甸佛教在国家赞助下,于仰光北郊艺固山岗上,举行“第六次佛经结集”大会。此次结集以第五次结集所镌刻之729块大理石刻文为依据,并参考锡兰、泰国、高棉、伦敦巴利圣典协会,以及缅甸各种巴利文版本,作详细考订此次结集并邀请南传各国比丘参加,北传国家比丘亦受邀观礼,前后有佛教界人士两千多人,费时二年多,在1956年(佛历2500年)完成,并将结集的资料印刷流通。此次结集之意义,在于团结佛教徒,增进上座部佛教之隆盛。此称第六次结集。)

  【后记3】仰光大金塔,又称瑞光大金塔,位于仰光市的圣丁固达拉山上,是仰光的最高点,也是缅甸最著名的佛塔。它也是缅甸中最神圣的佛塔,因为它供奉了四位佛陀的遗物,包括是拘留孙佛的杖,正等觉金寂佛的净水器,迦叶佛的袍及释迦牟尼佛的八根头发。始建于公元前585年。主塔高99.36米。全塔上下通体贴金,在塔顶的金伞上悬挂宝铃,顶端镶有5448颗钻石。仰光大金塔与柬埔寨的吴哥窟、印尼的婆罗浮屠,被誉为东南亚三大古迹,是驰名世界的佛塔,也是缅甸国家的象征。

  【后记4】睡佛寺

  乔达基宝塔供奉世界最大的卧佛,始建于1907年,并于1966年重建。长75公尺、高30公尺,其脚底有一百零八个图案,代表人有108次轮回,也象征天地万物尽在其脚下。大金塔和卧佛是缅甸佛教最具代表性的象征。

  【后记5】文果蜜2010年9月13日叙述:

  1957年7月,师父应仰光首席法官之邀赴缅甸仰光,这份邀请是通过缅甸驻香港领事陈振富先生送达。抵达仰光时,当地虔诚的华裔佛教徒前来接机。师父下榻于世界和平宝塔的后院,白天师父参加会议,与当地及邻国与会者谈论各地区的佛法发展;傍晚,师父到附近一间中国寺院为当地的佛教徒开示,听众对师父十分恭敬。

  我们在仰光待了大约两星期,下一个地点是马来西亚的槟城。我们搭乘的双引擎飞机起飞不久便遇到暴风。飞机猛烈摇晃并且迅速急降,机上的东西咯咯作响,每个人都惊吓不已。师父开始打坐祈求天龙八部使飞机稳固,我也跟着做。几分钟后,飞机便稳定下来,之后一路平稳。

  师父驻锡在槟城颇负盛名的极乐寺,受到该寺方丈与当地法师热烈欢迎。师父与当地佛教信众会面,其中有很多是学生。师父在槟城待了一星期,然后继续旅程。新加坡是回香港前最后一站,接待人是新加坡佛教协会的会长毕俊辉女士。她是虔诚的佛教徒,非常恭敬师父。在新加坡期间,师父与佛教协会的人开了几次会,并为菩提小学的学生开始。

  【后记6】谭果正居士日记:

  师父赞叹果蜜,说:“果蜜随我往缅甸时,他才16岁,他办事和翻译都极为妥善。”果蜜有心脏病,以前不敢搭飞机。果蜜与师父去缅甸,乘机从缅甸至槟城的航程中,飞机遇上乱流,上下浮沉,他居然平安无事,他相信是菩萨保佑。果蜜回港后,医生检查证实心脏正常无事!果蜜和师父去缅甸时,个子还很矮,回来不久就长高了,竟然比师父还高呢!

  71、果蜜传奇(二)

  一次,上人在佛教讲堂讲经时,在法座上的上人一直不发一语,只由果蜜讲话,众人交头接耳,心有不甘,大家都在想:“我们是来听上人说法的,怎么可以任这个十多岁的孩子来胡说八道!”……

  大家都在想,等讲经完毕,上人语重心长地说:“我们一般人,都很容易着外表的相,一看不是法师说法,就不论经文讲得对与不对,立刻生了分别心。果蜜讲的,也是我要讲的,他是照我心里要说的,从他的口中所出来。”

  上人自述:

  这个小徒弟个子不高,可是他英文讲得很好。我在香港,有西方人要见我,都是他翻译。可是外国人看见他个子这么小,都不太重视他所说的。我对他讲:“你快点长高了!你这么矮,说得再好,人家都看你是个小孩子,都难生信心!”他很听话的,一个星期长高三寸,他现在比我高了,这也是一个很不可思议的事!这是我在香港最爱惜的一个徒弟,本来他答应我出家的,但是现在也不知道他要不要出家了。

  经过大约一年的时间,他开了佛眼,对于一切的事情都清楚得不得了,对佛法明白得很多,对我很有信心。我在香港讲经,他翻译广东话。我想要讲什么,我只讲一句,不等我讲完,他就统统可以给我讲出来了,讲的道理很圆满。有人就反对,说:“师父逗没有讲这个,他怎么讲得这么多?”其实他讲那么多,是我叫他讲的。他因为有佛眼,知道我要他多讲点。为什么我叫他多讲呢?因为他讲的和我讲的是一样的,一些无知的人就很妒忌他,甚至于好像神秀想要把六祖大师杀了那么厉害。

  【后记1】谭果正居士日记:

  有一次,师父和弟子们乘大澳船往大屿山,果蜜也在其中。同船三百多人,一大半是信佛的人,所以师父命果蜜在船上说法。师父出的题目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果蜜依教奉行,辩才无碍,听者啧啧赞叹。后来师父对果蜜说:“你讲得很动听,可惜长得太矮,未能令人注意和看重,要是高一点就好了!”师父说过这话之后,果蜜一星期长高了三寸。

  【后记2】谭果式居士叙述:

  我在1957年底去美国,去之前我转学到一家天主教学校,和果蜜同班。那时果蜜很矮。70年代,师父第一次从美国返港,我也一同回去,那时见到他,已比师父还高。他在香港和澳洲之间的邮轮上工作。

  72、恩德难忘

  时局动荡,上人虽然未能回云门再亲近虚老,但是时常和虚老树新王府,并尽心竭力地护持虚老。下面是虚老的来函:

  度轮仁者慧鉴:

  日昨广妙来山带来金箔甚多,除仁者惠助功德港币一千五百元外,尚欠价一千二百九十八元四角港币。仁者前曾发心塑阿弥陀佛一尊,至希将欠款交还广妙一千三百元港币为荷。再者本寺现因修造需款孔急,至希仁者继续发心护持,并望便中领导侨胞居士来山一游,是盼此候

  法喜

  虚云

  云居山真如禅寺 四月初二日

  度轮法师道鉴:

  睽离忽已数载,每以为念。前郭居士来函云及座下在港法化甚盛,至慰!顷广东太平莲舍转来惠函,并惠港币六百元,欣悉一一。座下发心殊胜,重兴古刹,并蒙远注,惠施功德,不胜希有之叹。云来云居结茅,已将三载。此亦为国内著名祖师道场,惟久已荒芜,殿堂全墟。云来云居结茅,已将三载。此亦为国内著名祖师道场,惟久已荒芜,殿堂全墟。云来此后,各地衲子亦闻风而至,因此前年勉建法堂一幢,容众安居。今春正修建大殿天王殿等处。惟资力维艰难,住众逾百,道粮亦困难。座下法缘至广,甚望力为惠助,成兹功德,则甚幸!所云造圣像十余尊,此皆殊胜之举。至为云造像一节,云何以堪,此甚不可也!望勿尔!座下为法心切,续佛祖慧命,当满座下之愿。附寄源流,俾承祖脉,祖道赖以重兴,是所至望!专覆不尽,即颂

  法乐

  衲云合十 四月九日

  云居山真如禅寺笺

  上人自述:

  老人来函令作功德,遂发愿捐云居山真如禅寺大雄宝殿佛像等十数尊。并赴缅甸购买金箔为佛像装金,计金箔三百余盒(乃大盒)。公甚喜,屡函谢之。足见公对后辈之深意远大,谦德不惶,薄己厚人,舍己从人,伟大精神,无上慈悲,崇高道德,至真平等,使人心悦而诚服也。又函召余赴云居,禅观之中,知其欲委以真如之重任,以种种因缘,不克应命,至今遗憾不已。及成立佛教讲堂,终日为弘扬大法而奔忙,更感分身无术。本拟将事务处理完善,付托有人,复亲近老人,侍奉左右……。

  73、头陀哑口

  一次,有一位长发披肩,燃了手指的头陀到佛教讲堂拜访上人。上人对他说:“法师,我有一句上联,你能对得上,我就叫你老修行。”……

  上人接着说:“如果你对不上,我就叫你老魔王。听着!白水泉中一大天。”半小时,老头陀搔头挠耳没能对上,上人就说了一首偈颂教训他。(编按:原文已失,今从英文意译)

  蓬头垢面老魔王 到处令人说短长 究竟放下不放下

  为什么上人要如此难为他?因为这位头陀初到香港,四处宣传自己是虚云老和尚的师父。很多虚老的弟子信以为真,就护法和供养他。

  上人自述:

  有一个人到香港,长长的头发,长长的胡子,邋邋遢遢的,人家说:“我皈依虚云老和尚。”他就说:“喔!他是我的徒弟。”等虚老到了香港,虚老的皈依弟子说: “我们师公现在……。”虚老说:“谁是你们的师公?”“某某人他说他是您的师父!”虚老笑一笑,什么也没有说。我在香港,也有人冒充是我师父,我和他也不认识,所以这个佛教里头,奇人奇事多得很。

  【后记1】对联要对上个好句子固然不容易,可是要出个好上联更是难,好比这个上联“白水泉中一大天”却是拆字,其中更是隐隐含禅机:前两个“白水”二字必须合并成为第三个“泉”字,第六、第七“一大”二字再合并成为最后“天”字。

  【后记2】杨福森教授与1995年8月14日叙述:

  有一次对联课,师父说:“我给你们出一个上联,看看你能不能对下联。”我点头同意。师父说:上联是:白水泉中一大天

  我立刻会意,这上联的妙处是用“泉”“天”两字,把它们分开来,再凑成一句。下联也应该照样做才行。

  因此,我立刻写下“山石岩下”四个字作为下联的前一半;为了对上联的“一”字,我想到了“二”这个数字;接着我忽然想到“夫”这个字,因为“夫”和“天”字几乎一样;“天”是”一”和大拼成的,“夫”应该是“二”和“人”拼成的,可是,怎样才能对“一大天”呢?

  我正在琢磨不定的时候,师父在旁边看到了,他知道我在为难,于是忍不住地给我提示,说道:“二人夫不就成了吗?”我恍然大悟,“二人夫”就是“二人的丈夫”正配“一大天”。因此,我是在座第一个交卷的人,对联就成了:

  白水泉中一大天,

  山石岩下二人夫。

  师父看了,点头,微笑不语。

  74、梵网重重

  1958年,上人邀圣一法师在香港佛教讲堂,讲《梵网菩萨戒经》及《金刚经》,为期三月。佛教讲堂内对联:

  梵网重重十方诸佛传心地

  声音了了一切众生悟性天

  ——山中比丘度轮撰题

  【后记1】1959年1月2日(戊戌年十一月二十三日)星期五,《华侨晚报》:

  佛教讲堂 讲金刚经

  跑马地愉园大厦十二楼佛教讲堂主持度轮法师,及佛教善信多人,发起敦请圣一禅师下山,莅该堂阐扬佛法,宣讲《金刚般若波罗蜜经》全部,已由农历本月十九日晚起讲,每晚由七时半至九时,欢迎各界人士参听,同沾法益。

  【后记2】宝林禅寺出版《圣一老和尚略传》:

  师于度轮法师所办之佛教讲堂,讲《梵网菩萨戒经》及《金刚经》。

  【后记3】香港大屿山宝林禅寺,退居方丈圣一老法师在2010年8月3日安详舍报。圣一老法师为广东新会人,世寿92岁,僧腊69载,戒腊67秋。圣老除了中兴宝林禅寺外,于1983年至1990年曾任安坪宝莲禅寺第四代主持。1958年3月,36岁赴云居山谒见虚老,得承心印,赐名宣玄,为沩仰宗第九世法脉传人,表信偈云:

  宣宏妙义继先宗 玄玄泯迹事镕融

  圣解凡情空花影 一任逍遥自在人

  75、恒益法师

  比丘尼恒益(法名果利)出生于1924年,祖籍广东省顺德县。1954年,到大屿山慈兴寺学习佛法。自皈依上人后,努力开垦及种植作物……

  1961年由于人手不足,苦恼不已,她准备汽油、稻草,想在阿弥陀佛圣诞日自焚,幸而上人察觉,在弥陀诞前一天叫她下山。上人问她:“火烧身时,你跑不跑?”她回说:“天知道!我又未被火烧过。”上人要她放下,念佛去,不要再种田了。

  那天她无意中看到一本《金刚心总持论》祖源禅师的十魔乱正,才觉察自己的魔障,于是决定在弥陀诞当天,在西乐园寺剃度出家。出家初期,恒益法师非常惦念俗家父亲,上人开示她说:“阿弥陀佛就是你父亲!”良师一语,她如梦初醒,恍然有悟,从此一心系念法亲眷属,终其一生护持道场。

  1963年9月,宝莲禅寺举行三坛大戒,上人要恒益法师参加这次的传戒,而成为比丘尼。

  恒益法师于2000年9月25日自述:

  在慈兴寺这么久,我也不知道要出家,只知道帮师父做事。是师父度我出家!师父叫我出家,我也不知道师父要我出家。当时我生了烦恼,等我看到《金刚心总持论》十魔障,才知道我这个障是个魔障,我就有想到出家。师父说:“我也不知道你要出家。”我说:“你做师父也不知道我出家?我拜你做师父做什么?”师父就问我:“你想什么时候出家?给你三个时间,阿弥陀佛诞、观音诞、释迦牟尼佛诞。”

  我 37岁剃头出家,39岁受戒(九月)。我出家之后就不耕田,就念佛了。出了家,第二年2月师父就去美国。师父带我来香港佛教讲堂,不许我回去慈兴寺,要我留在香港佛教讲堂。我也不知道我一出家,原来师父是要走的。当年师父要离开香港到美国,我哭到差点儿晕倒过去,师父当时跟我说:“你出家,我要走,我怕我走了之后你会改变主意不出家。”我告诉师父:“我不会改变主意,我还要报恩的,我要报佛恩,报师恩,我要报你恩呀!师父。”

  我们一路送师父去搭机,师父一路说怕我们会改变主意,因为还有另一位也跟师父出家的,当时还很年轻。师父一去美国就11年,11年后才回香港。

  当时师父在美国建立道场很辛苦,什么都没有,我就把物资储存起来寄去给师父。现在,师父建了那么多的道场,你们要发心护持道场!不要怕苦!不要辜负师父一番心血。

  恒益法师于2000年9月26日自述:

  当年,我在慈兴寺开垦天地时,不小心掘死了很多蚯蚓。有一天,我看到很多蚯蚓来向我索命,我跟他们说:“我不是有心要掘死你们,我看不到你们,如果你们现在要索命就来吧,但是请你们让我通知我其他的同参,等我回来了,你们再向我索命!”我就跟其他同参们说了这件事,回来后,我向索命的蚯蚓说:“来吧!”就看见他们全身发光地在我头顶上方转了三圈,随后他们就飞出窗外走了。

  还有一种专持花、叶的虫,因为它的头是红色,身是黑的,所以叫红头军。它们常常来吃花,吃叶。捉了它们,送到好几个山头那么远,可是它们又跑回来,送走又回来,总是这样。每次都用一些个罐子、月饼盒这类的盒子把它们捉起来,然后拿去放生。师父曾教我们念“大悲咒”叫它们不要来,但也没有用,总是跑回来。它们只要有的吃,不管你对它如何,它们也不会离开。后来师父返回慈兴寺,叫我带他去田边四处看看。到了田边,师父用脚碰碰碰田边的罐子,问我这是什么?我说是红头军。师父打开一看,看到全都是死了的红头军。师父问为什么不把它们放生?我回师父说:“有时太忙就忘记了。”师父说:“这几个晚上,有几万几万只红头军在我床头哭诉你们杀害了它们。”师父要我们跪在观音菩萨前忏悔,忏悔时我看见很多红头军及其他虫蚁都出现了,我们就求观世音菩萨超度他们。这就是有心犯的过失。

  【后记】比丘恒兴法师补述于2000年9月26日:

  恒益师她们种田,为了要做肥料,就把很多稻草放在一起烧,想把这草烧了来做肥料,谁知道礼师照顾不来,火势一发不可收拾。结果烧了几个山头,又烧死了很多动物、昆虫。结果烧了几个山头,又烧死了很多动物、昆虫。师父知道了,就说:“你们又做孽!”

  恒益法师于2000年9月26日自述: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赶一只猫走,结果它自己不小心从二楼跌下死了。自从我皈依后就有很多感应,皈依后不久,胸口就开始很痛。后来师父看到一只猫身上会发光,它用爪子抓我的胸口。师父就问我有没有杀死过一只猫。我说没有,但记得赶过一只猫,可能赶猫走的时候它从二楼摔下摔死了。后来师父把它超度了。

  恒益法师于2001年1月7日自述:

  我出家的时候有一条蛇来找我算账,因为我以前种田的时候挖到一个蛇窝,不小心把蛇刮成三段死了。在我打坐的时候蛇就放光,在我身边转了三圈来找我算账,我就跟它解释,我那时在种田,无心伤害它,就向它忏悔,蛇就走了。

  还有一次师父叫我过年了不要打牛,我说那牛不打不走啊!师父说你不要打它,它以前在做官,如今当牛耕地,你看它有时还单膝跪,它已经在忏悔,你别打它了。我就跟牛解释,我打它是因为它不做工,但我们要耕地种菜才有食物吃,并不是有心打它,这样牛就能服从了。

  恒益法师于2000年9月26日自述:

  师父跟我说:“我不知找你找了多久。”

  有一天,我看见一个非常肮脏的僧人,从牛栏那里出来。我知道这位是师父。

  恒益法师于2001年1月7日自述:

  我为什么会出家?那是在打十个佛七的时候,在第六个佛七时,师父叫人要我下山去香港,我说:“等我打完十个佛七再说啦!”打完十个佛七,在打坐时,看见有一只鸟出现,它叫我去买汽油来烧死自己。我也看着它被烧死的样子,从此我有自焚求解脱的打算。那天我下山去见师父,无意中看到一本《金刚心总持论》祖源禅师写的十魔障,其中就有提到我这种魔障,我知道我有个宿障,马上去掉它,我就出家了。我那时每天都很忙,也不曾看过或研究其他的经典,我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会去看到这本书,我心是师父帮助我的。如果不是师父找人叫我下山,告诉我他知道我的情形,我恐怕已经把自己烧死了。

  师父教我修行的方法,就是每天静坐三支香的时间,这样我十年就可以成佛,但我心不定,所以至今未成佛。

  【后记1】比丘尼近润法师叙述:

  由于益法师年纪很大,身体有病,我被派到香港去照顾她。上人来美国的时候交代她照顾香港的三个道场。她大部分的时间通常都住在山上的慈兴寺。山上是很不方便,交通不好,而且在山上有很大的田,她要照顾。她力气很大,可以拿很大的出头耕田。有一次,她拿一个很大很重的冰箱上山,她比我们快很多,而且她上山后还煮饭,煮了饭,后边的居士才到。我照顾她的期间,她讲很多她的故事给我听。

  我刚刚去那边的时候,良法师跟我说,益法师很早期时,一天是七部《大悲忏》,还有两万声的佛号。她都是在种田,上山下山的时候,利用这个时间念佛。她很少说话,特别是在她年纪大的时候,所以我只能从她的行为举止来学习。她是我很好的模范。虽然我去那边照顾她,可是我可以说,她照顾我多过我照顾她,她很关心我的身体,我的修行。

  益法师长得很高,很壮,她很真实,很质朴,而且很有忍耐性。她的精进修行及责任感,使我感动,所以我尊敬她。她教化我们每一个修行人,要少说话。大殿的功课要做,道场的工作要勤做。要老实,不要常常跑出去,因为出去我们的心会散。

  我记得恒益法师的荼毗是在圣一老和尚的宝林禅寺举行,负责化身窑的法师说:她做这个工作这么久,从没见过一位火烧得很亮又很密的。又说:从火的燃烧状况就可知道益法师是一位有密行的修行人。宝林禅寺特别送了一枝很粗很大的檀香木,大约有一棵大树的高度来供养她,荼毗时放在棺木旁一齐烧。

  【后记2】恒益法师出家第二年,上人到美国弘扬正法,当时只有她和几个尼众住在香港道场。上人担忧她们的道心不够坚定,恒益法师说:“师父不用担心,我们不会退却的!”

  上人在香港有三个道场,特别是慈兴禅寺,有很多地方需要重缮和维修整理,她平常功课做完就出坡,边做工边念佛,另外还要带领法会,其中的艰辛不难想象。虽然年事已高,佛菩萨圣诞她都会下山跑马地佛教讲堂参加法会。每次从跑马地返慈兴寺,她还要背着上百斤重的生活用品上渡船、转巴士,行经十多里的山路、蹬一百多级的石阶,回到慈兴寺。就这样她在慈兴禅寺住锡了40多年。

  【后记3】恒益法师于2004年12月28日(农历十一月十七),阿弥陀佛圣诞安详往生。她是上人第一位受具足戒的出家女弟子,法名果利,法号恒益。因此上人到美国后所收的出家女界弟子们均尊之为大师兄。法师往生后,挽联颇多,仅诘取数则,聊备一格。

  挽联一:

  果利根性 利贯灵会山 利集灵秀会聚 十方有情皆仰止

  恒益众生 益澈慈兴寺 益增慈航兴教 三界无处不转轮

  挽联二:敬唁

  果利壇宇 一生行持功德满

  恒益众生 三圣接引旃檀熏

  挽联三:悼念大师兄 恒益法师归西

  三十年前 新戒子初访佛教讲堂 惊见释兄硬骨

  一刹那后 老同参果归极乐世界 永为晚辈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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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向文:愿以此功德,庄严佛净土。上报四重恩,下济三途苦。若有见闻者,悉发菩提心。尽此一报身,同生极乐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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